第33章 江安染回来了

翌日。

联邦军区少将办公室内。

江安染毕恭毕敬地站着,视线似有若无地飘向面前的男人,“少将,我查到了一些关于异族的消息。”

坐在上首的是一夜未睡的裴屿卿,昨晚他直接回了这里,并没有留在家。

他的脸上罕见地藏着一丝疲惫,似乎是被什么事情折磨了一晚上。

指尖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他微微颔首,示意江安染继续说。

江安染收起思绪,点点头缓缓开口,“经过属下的追查,发现了一个怪异之处。那些杀了人之后自曝身份的虫族,根本就不是虫族,而是同样诡计多端的异族。”

“属下有理由怀疑,异族是想借此挑起我们娜尔达和虫族的战争,然后渔翁得利。”

“那些人里面,其中是否有真正的虫族?”裴屿卿浅皱着眉头打断。

“没有的。”江安染如实回答,“属下已经一一探查过,之前那些虫族,都是异族伪装而成的。”

“他们很狡猾,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让自己死后也维持着虫族的模样。”

偌大的办公室陷入了静谧。

裴屿卿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半响,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才传进了江安染的耳中。

“异族和虫族同样狡猾,他们一直以来就对我们虎视眈眈,他们的计划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你多派些人手巡查,不要再轻易让他们钻了空子。”

“是的,少将!”

“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就下去吧。”嗓音淡漠疏离,没有丝毫温度。

江安染嘴唇翕动,看着他略显疲惫的俊脸,眉眼藏着一缕担忧之色,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少将,您要多保重身体。”不然我会心疼的。

后半句终究是不敢说出口。

凌厉的眸光沉了三分,裴屿卿并没有回答她。

江安染咬了咬唇,脸因为难堪,刷的一下变得滚烫,喉咙发涩,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着,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带来一阵阵刺痛。

心里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复杂不已。

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底的苦涩,她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少将,那我就先......”

“少将,夫人去上学的手续我都给办好了,这是发下来的校服,您看是您带回去给她,还是我现在直接送过去给她呢?”

门外忽地响起了一道跳脱的男声,将江安染剩余的话打断,下一秒江宴就提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

看见站在正中央江安染时,他脸上有一丝怔愣,随后呐呐道:“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冷不丁对上她冷冽的目光,江宴猛地回过神来,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开口,“江副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和少将汇报,我这就出去!”

说着,利落地转过身。

因为太过紧张,竟变成了同手同脚,看起来滑稽得很。

没办法,这都是来自血脉的压制。

除了裴屿卿,江安染是江宴在娜尔达星上最怕的人了。

“站住。”裴屿卿将他叫住。

江宴身子一僵,将迈出去的脚收回,板板正正地转身,“少将,您有何吩咐?”

裴屿卿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嗓音沉沉,“这些东西你送过去即可。”

“好的,少将,那我就现在就给夫人送去,顺便和她说说去到霍尔曼的注意事项。”

“嗯。”

江宴出去了,出来之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看见迎面走来的江枂赶紧跑过去质问,“江枂,江安染回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回来了,江枂肯定是知情的,他刚刚说得这么清楚要去找少将,他居然不和他说江安染在里面!

那个女人总是板着一张脸,和少将一样可怕。

他刚刚那样贸然闯进去被她看见,等下她出来他肯定又得遭殃了。

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江枂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毫不犹豫地后退一步避开。

江宴一时不察,没了支撑的他差点摔倒在地,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身子。

对上江宴愤愤不平的目光,江枂眼底毫无波动,平静地开腔,“我有提醒过你,是你自己没听。”

“你放屁!你哪里有......”

——江枂,少将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在,不过现在副将在里面汇报。

——哦哦,在啊,那我先过去啦,我等下就回来!

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电子屏,将两人前不久对话的画面反复播放着。

江宴看得心口一滞,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好吧,当时他比较兴奋,是没有注意听他说啥。

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江枂现在竟然这么奸诈,还将他们的对话记录了下来。

他讪讪放下手,也不好意思再去追究是谁的过错了。

趁着江安染还没出来,他得赶紧溜了先,躲得了一时是一时。

“你赶紧让开,我要先走了!”

“江宴,你想去哪里?”

肩膀冷不丁搭上一只手,耳畔同时传来那道他化成灰也忘记不了的嗓音。

哭丧着一张脸,他麻木地转身,转身的瞬间脸上又立刻笑开了花,“哎呀这不是我貌美如花、沉鱼落雁、胆大心细、英姿飒爽的姐姐吗?”

他狗腿地凑过去,嬉皮笑脸地帮她捏着肩膀,“姐,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弟弟我好去接你啊。”

“少给我在这里贫嘴。”江安染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等下给我去机甲室加练一个小时。”

视线婉转落在面目表情的江枂身上,“阿枂,你给我好好监督他。”

江枂点点头,“好的。”

“为什么?”

江宴瞪大了眼睛,“不行,我等下还要去给夫人送衣服的。”他做着最后的挣扎。

“刚刚你也听到了,是少将让我去的。”

一说起裴屿卿,他就来了底气,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再次听到“夫人”二字,江安染眉眼冷了几分,一把夺过袋子,红唇微启:“江宴,告诉我,你口中的夫人是谁?”

在她外出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