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宇宙。
未知星球的一个废弃实验室里。
“报告少将,这里发现不明物体!”
“报告少将,里面有一个人!”
“报告少将,她醒了!”
......
唔,好吵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五年期限到了,她被解冻了吗?
鹿兮柠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面前出现的一张俊脸却让她瞳孔猛地一沉。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呢。
脸部轮廓深刻清隽,精致的五官如同工艺品般完美。
一双眉眼冷峻,像是冬日里的寒冰透着丝丝冷气,鼻子高挺,墨色的寒眸倒映出她清晰的剪影。
刀削般的薄唇紧抿,那嘴角的直线透出的凉薄比冰雪更甚。
眼睑下的一颗黑痣倒是冲淡了几分冷意,却也效果甚微。
在鹿兮柠发愣期间,周身散发着冷意的男人敛下目光,微启唇:“将她给我带回去。”
他面容冷淡,说完转身就走,脚下踩着的靴子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锃亮的光芒。
“是的,少将!”
周围人的应答声异常响亮,也将鹿兮柠从思绪中跳脱出来。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两个士兵装扮的人就将她从冰冻仓里抬了出来,压着她胳膊往前走。
鹿兮柠光着脚,被迫前进,“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沉睡许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少了一丝轻灵,水润的眸子里带着些许害怕。
怎么会这样?
这里是哪里?这些人到底是谁?
还有,她的爸爸妈妈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会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
他们明明说过会在她醒来的第一时刻出现在她眼前的。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海里回荡,她急迫地想要知道答案。
但那些人并不理她,自顾自推着她往前走。
她脚下一软,直接就往地上摔去。
向来娇生惯养的她只觉手上一疼,娇嫩的肌肤就被粗糙的地面蹭出了大片红痕,格外的触目惊心。
“好疼。”
她捂着手臂,陌生的环境和凶巴巴的人让她倍感无助。
恐惧卷席她的全身,她再也忍不住,就这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从她的眼眶里溢出,就像是掉了线的珍珠。
她强压着哭声,蜷缩着腿寂静无声的流着泪,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住。
喉咙艰涩得有些疼,她却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就像是她最后的倔强。
刚刚压着她的两人面面相觑,正在他们打算上前去报告之际,适才的男人又回来了。
“为何这么慢?”
冷冽低沉的嗓音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敛起了神色,其中一男子指着鹿兮柠,“报告少将,这人哭了。”
哭了?
男人侧眸,将视线落在地上的少女身上。
她一头红色的发丝散乱,经过泪水的沾染有些贴在了脸上,满眸猩红,一副难掩悲伤的模样。
鹿兮柠独自沉浸在无助当中,泪眼模糊间,眼前一暗。
她抬起头,模模糊糊看见了刚刚醒来第一眼见到的男人,板着一张俊脸,有些吓人。
她下意识想要往后挪一下,却见男人突然朝她弯下腰来。
下一秒,她的身子便腾空而起,周身被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包围。
鹿兮柠一时忘记了哭,挣扎着就要下来,“你放开我!”
“别动。”
她的挣扎对于男人来说杀伤力极小,男人不但没有放下她,反而蹙着眉低喝了一声。
凉薄的声线,冷如寒冬,也成功让她噤了声。
心中惴惴不安,她白嫩的脚趾都紧张得紧绷了起来,生怕男人下一步会对她做些什么。
然,男人只是目光威严地瞥了她一眼,随后目视前方,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身后的人见状,收起微微吃惊的眼神,立马跟了上去。
鹿兮柠被男人抱到外面,抬起眸子,入目的画面将她震惊得失神。
怎么,会这样?
周围一片荒凉,到处都是破旧不堪的楼房,和她记忆里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的家园呢?她的家人朋友呢?
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男人身上的看起来像是机甲的衣服硌的她身上有些疼,但这也比不过她心中的疼痛。
直到男人将她抱到一架像是外星飞船的交通工具上,她脑海里才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这是,穿越了吗?穿越到了未来?
飞船上的各种高科技让她看花了眼,更是让她确信了自己猜测。
那男人将她放下就自顾自地对其他人发出指令,完全对她没有防备。
鹿兮柠默默待在角落,陷入了沉思。
她本是Y市的豪门世家,鹿家备受宠爱的大小姐,因为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她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待在家里过日子。
她的心脏日渐衰竭,直到有一天彻底爆发,她倒下了。
父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妈妈更是日日悄悄落泪。
后来,鹿父鹿母听闻有一个新技术也许能够将她完全医治好,但还在研发当中。
为了不失去她,他们在经过她的同意之后将她送去冰冻,打算等五年后新技术成熟了再将她解冻。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穿越了。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世界变成了如何。
这些人样貌看起来与她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会很多她没见过的高科技。
越往下想,她的心脏就越发的疼痛,想来是心脏病又复发了吧。
鹿兮柠捂着心口的位置,脸色一阵阵发白。她咬着唇,拼命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
大脑渐渐缺氧,她再也坚持不下去,身子软软地往下倒去。
闭着眼睛,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抱住了,好像是刚刚那个男人。
来不及多想,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抱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少女,裴屿卿面上无波无澜,眼底凉薄一片。
“少将,让我来将她抱去禁闭室吧。”
副将江枂同样冷着一张脸,说着就要伸手去把人接过来。
“不必了。”裴屿卿侧了侧身子,径直走向了他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