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最后气得从御书房里跑了出去。
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瞪了眼姜绾。
姜绾一脸无辜,嘀咕一声,“干嘛呀,我刚刚可是提醒过你了,你不听啊……”
眼看着贤贵妃跑远了,姜绾又往御书房里头看了眼。
刚刚贤贵妃在叶衡面前提了自己,以叶衡敏感多疑的心思,只怕这会儿,又开始对自己有意见了。
果不其然,孙振走来,对姜绾开口,“姜副统领,皇上请您进去。”
姜绾点点头。
发挥演技的时刻又到了!
姜绾推开御书房的门走进去,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凝肃的明安皇,她先弯了弯腰,“皇上。”
明安皇视线从她身上一一打量过,又轻笑一声,十分和善地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着说吧。”
姜绾道了声谢,在一旁坐下。
明安皇又默了默,开口道,“朕从前,总听人提起,国公府嫡女是个什么废柴,朕与你接触下来,实在觉得那传闻离谱,你觉得呢?”
姜绾:又来了。
废柴这个梗是翻篇不了是吧?
姜绾做出一副满脸谦卑的样子,“回禀皇上,卑职自幼时,由母亲悉心教导,母亲总说女孩子要多读书,可卑职贪玩,喜欢与哥哥一起练武。”
“后来,府中因为那位蒋姨娘,我母亲被逼得去净慈寺清修,蒋姨娘一心想取代我母亲的位置,故而处处散播谣言。而我年幼,无力反抗,只能承受这些谣言。”
“忍了那么多年,也多亏了皇上,下旨甄选幽兰卫副统领,卑职才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明安皇静静的听着,一番话,倒是听不出什么错来。
毕竟那个蒋氏,当初犯下何等罪行,他都是清楚的。
“那你与玄澈,是何时相爱的?”明安皇喝了口茶,忽然换了话题。
说起这个,姜绾故作诧异,稍稍愣了愣后,一本正经地回答,“相爱?大概是算不上的。”
“或许,只是因为卑职有点姿色,摄政王殿下才会对卑职产生那么一点好感。”
“何况卑职年纪到了,早晚要许配婚约的。摄政王殿下既然对卑职有意,那么卑职也不敢不从。”
姜绾刻意在明安皇面前,回避一些自己与君玄澈的感情。
明安皇听后,果然有些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你不爱他?”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情情爱爱的事情。卑职如今,只想好好效忠皇上,感谢皇上没有嫌弃卑职姓姜。”
姜绾都快把自己演吐了。
叶衡就是个心眼和芝麻差不多大的男人。
他本就疑神疑鬼的,觉得谁都惦记他的皇位。
要是让他觉得,自己和君玄澈真心相互喜欢,指不定又要想什么作妖的法子了。
对待叶衡这种人。
就得在他面前表忠心。
面前,叶衡的眉宇果然舒展开来,知道姜绾话中的意思。
姜家的女眷都被下旨逐出京城,姜绾是在谢自己。
看来,她还是挺识相的。
“你能如此明白事理就好,华紫安再过两年就要卸任,到时候,朕会下旨,让你成为新的统领。”叶衡目光沉着,仔细观察着姜绾的神情。
姜绾露出一副欣喜的样子,“多谢皇上。”
当姜绾应付完明安皇,走出御书房时,视线落在前面某一处。
而后内心:完了。
‘复读机’出现了。
果然,当她忙完准备出宫的时候,才走到一座废弃的宫殿前,腰肢便被人揽住,随即整个人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头顶,却是传来凉飕飕的戏谑声——
“相爱,大概是算不上的。”
“摄政王对卑职有意,卑职不敢不从。”
“或许,因为卑职有那么点姿色。”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情情爱爱……”
姜绾听不下去了,伸手捂住君玄澈的嘴,自己当时说的时候没觉得,听君玄澈说,怎么感觉头皮都发麻。
“你可别说了。”
她边说,边有些羞赧地往他怀里钻。
君玄澈摸摸她的脑袋,立马安抚她,又明知故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是真心话?”
“怎么可能,我骗叶衡的。”姜绾抬眸看他,眸中明光灿烂。
君玄澈望着这双水亮如星的眼眸,光是这么看着,便有股沉溺其中难以自拔的感觉。
真正会勾魂术的人,该是她吧。
他俯身,淡淡清香缭绕在两人的鼻息之间,君玄澈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吻住她的唇。
起先礼貌又克制,随着氛围越加浓郁,轻吻变成深吻。
午后暖光将二人的身影拉长,爱意将两人紧紧包围。
……
消停了两日,又轮到姜绾在御前守卫。
叶姒难得入了宫,陪明安皇一起用午膳。
席间,氛围还算融洽。
叶姒轻喝了一口汤,忽然提起,“再过几日,便是母后离去的第六年了,哥哥离去的第七年,近来儿臣频频梦见母后与哥哥,有些心神不安。”
“父皇不如为母后与哥哥,办一场祭祀大典可好?”
突然提起先皇后与大皇子,明安皇手中动作停下,倒也没有拒绝叶姒的提议,“兰加国,南蛇国,云照国的人即将到访,这个节骨眼,没有多余的人力来办祭祀大典。”
“待他们回程之后,再来操办此事吧。”
叶姒眉开眼笑,“多谢父皇。”
明安皇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叶姒又接着叹了口气,“如若哥哥还在,今年都过了而立之年了,母后也不会因为伤心,郁郁寡欢而终。”
“儿臣时常在想,哥哥自幼跟着父皇学习骑射本事,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怎会突然得了重疾。”
“这大概就是命吧。”
若说从前,明安皇正值盛年,完全没有如今这般敏感,当此刻叶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