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宗成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出来饮杯茶,却能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一群混混挤在中间殴打。
这一旁,居然还有姜绾在。
他几乎是默认了这一切是姜绾的授意。
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姜宗成不顾缘由,直接向姜绾吼道——
“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
“皓安是你的哥哥!你又是幽兰卫副统领,你竟纵容这些人,将你的哥哥置于死地!你太心狠了!”
百姓们看着这一幕。
一部分人是知道姜皓安好赌的。
另一部分不清楚,多少有点被姜宗成,牵着鼻子走,看向姜绾的眼神,都变了变。
姜绾真是一脸莫名其妙。
她干嘛了?
好好的想去逛个珠宝铺,还得摊上这些事情。
姜宗成这傻逼玩意儿。
她才不管什么父女情面,“首先,赌场没问题,在咱们明安国,是容许存在的。”
“其次,我这个幽兰卫副统领怎么了?我一身清白,不贪赃不枉法,我怎么了?”
“我是和你一样塞钱买官了,还是和你一样,在人家天昌国国君的宴会上,和宫里的嬷嬷滚到一个床上去了?”
“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不清楚吗?还反过来教训我了!”
“还有,我娘是盛聆音,不是蒋伊湄。”
“我只有一个叫姜星余的哥哥,没有什么赌狗哥哥,别把这破烂东西往我头上安。”
姜绾一番话,丝毫不给姜宗成任何面子。
姜宗成身形一晃,指着姜绾,又指着卫麟,“一定是你伙同这个恶霸,来给皓安做局,故意让他背一身债是不是?”
姜绾冷笑一声,“姜宗成,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行吗?我真要整姜皓安的话,还需要费这么大的劲?”
姜皓安见自己输钱的事情再次败露,他只能去求姜宗成,“爹,爹你可要救救我,不然他们就要杀了我了。”
姜宗成紧紧攥着拳头,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欠了多少银子?”姜宗成问。
卫麟开口,“给你抹个零,一共八万两白银。”
八万两!
姜宗成脚下一个趔趄。
如今把整个姜家卖了,也卖不出八万两的银子啊!
“混账!混账!混账!”
他对着姜皓安,连喊了三声混账。
又一巴掌扇在姜皓安的脑门,“你怎么不去死!”
“谁在这里闹事!”
华紫安今日当差,听说街市上有人闹事,赶紧带人过来看看。
一看,好家伙!
姜家那胖老太消停了,小的又开始作妖了是吧!
“来人,把这些人,统统带回如意司里!”
华紫安发号施令。
趴在地上的姜皓安抬了抬眼,想到祖母曾经关了几次,每次回来,几乎都没了半条命,在祖母的口中,如意司堪比人间炼狱。
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又看了眼身旁每个人的神情。
父亲的震怒,姜绾的事不关己,卫麟的凶神恶煞,还有这些下手极重的打手们。
八万两,他死也拿不出来。
死?
姜皓安双眼渐渐变得猩红起来,脑海里思绪越发的凌乱,他歪了歪脖子,看向旁边珠宝铺门口的石壁。
就在幽兰卫的人,即将过来押他时,姜皓安忽然大喝一声,二话不说,拼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石壁撞了过去。
“砰!”
血花四溅。
所有人都被吓到。
姜绾朝姜皓安看了过去,当见他额间一个巨大的血窟窿时,立即跑上前去,想要先给姜皓安止血。
姜宗成却上前,一把推开姜绾,满面慌张,“皓安,皓安!”
姜皓安当场没了气息。
变故来得太快。
姜宗成伸手探了探姜皓安的鼻息,察觉不到一丝气息后,姜宗成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华紫安也懵逼了。
不是,怎么就突然……
“杀人凶手!姜绾,你就是个杀人凶手!我要去刑部告你!”姜宗成不管不顾的将一切矛头,指向了姜绾。
姜绾心中简直日了狗了。
和她有什么关系?
“关我屁事啊!那么多人看着的,是姜皓安自己撞墙的!”姜绾无语至极。
华紫安也立即附和,“就是啊,是姜皓安自己撞墙的,你少来碰瓷姜绾!”
姜宗成却死咬着姜绾不放,“你明明有银子,却不拿出来救你哥哥,若不是这样,皓安会心死走向绝路吗?”
“你不救也就罢了,还伙同幽兰卫的人,来恐吓我们!”
姜宗成越说越离谱,盛意也看不下去,“你有毛病啊!你儿子自己跑去赌坊输钱,还不上银子,你好意思怪绾绾!”
“还有啊,宝贝儿子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伤心啊?光想着讹钱了是吧?”
姜宗成眼中含着泪,指着姜绾,指着华紫安,指着卫麟,“你们统统都是逼死我儿子的凶手!”
姜宗成满面悲愤,扛起姜皓安的还温热的尸体,朝着刑部走去。
这一日,姜皓安的事情,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姜宗成把姜皓安的尸身,放在了刑部的大堂里。
姜老太太得知宝贝乖孙自尽的消息,跑到刑部,哭天喊地——
“我可怜的皓安啊!姜绾这个杀人犯,我要她一命抵一命!”
如今的刑部侍郎,是太傅府的嫡子,韩尧。
韩尧背靠叶青南。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派人去知会了叶青南一声。
叶青南听后,只派人回他四个字,“上报宫中。”
韩尧会意。
刚要派人入宫,门口,摄政王君玄澈的身影出现。
君玄澈进了刑部,直接在侧位坐下,漫不经心地朝韩尧开口,“刑部何时,都管起百姓自尽的闲事了?”
百姓自尽,闲事?
韩尧被君玄澈的话语噎住,先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