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珊珊啐出的唾沫星子飞溅到了程鸢的脸上,引得仙女座有洁癖的程鸢极其嫌恶地皱紧了眉头。
原本她还把褚珊珊当成前辈一样尊敬,却不想这位前辈一点儿都不自重,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程鸢问路过的侍者要了一张纸巾,将溅在脸上的唾沫星子擦拭干净。
她手指用力地将用完的纸巾捏成了一个球,攥在手心里,直接朝着褚珊珊回怼道:
“褚小姐,请你自重!”
“你如果再这样口无遮拦地羞辱我,对我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就算对方是娱乐圈的前辈,程鸢也无法接受被她肆无忌惮的欺辱。
毕竟,他们仙女座的自我重视程度还是非常明显的。
程鸢很爱自己的演艺事业,但同时她也很爱她自己。
“呵呵……”
褚珊珊斜着眼睛看向开始反击的程鸢,唇角勾起明显嘲讽的弧度,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小白兔着急了,终于忍不住要露出利爪了吗?我就知道你这副清纯小白花的样子是装出来的。”
说完,褚珊珊毫不客气地朝着程鸢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有把程鸢这个刚刚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小明星放在眼里。
程鸢心知对方完全看不起自己,却并没有因此妄自菲薄。
程鸢有她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不会因为别人的看不起而放下自己的骄傲和自尊。
她背脊挺直地站在那里,亭亭而立,犹如翠竹,不蔓不枝,不卑不亢。
“褚小姐,我在进入这个圈子之前就听过一句话……”
程鸢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她眼眸清亮,缓声开口:“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同理,可能是因为您这个大前辈比较擅长伪装,并且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了好处,所以您才会觉得我们这些后辈也会走您之前走过的路,善于伪装,借此上位吧!”
说话间,程鸢唇角上扬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她饱满的苹果肌都鼓了起来。
一个是在娱乐圈里红了很多年的前辈大花,纵使容颜倾城,也抵不过岁月的洗礼,就像是一朵艳丽的花,盛放了整个夏天,秋日将至,便会走向衰败。
一个则是刚刚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新晋流量小花,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纪,韶华正好,青春正盛,饱满的面庞,清亮的眉眼,就像是一朵即将含苞待放的花,积蓄着能量,充满了无限可能。
彼时,她们相对而立,四目相对间,便碰撞出无数看不见的火花。
“你……”
褚珊珊成功被程鸢回怼她的话给噎到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新人”,竟然敢这样跟她这个前辈说话!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难道她不知道娱乐圈的潜规则吗?新人再红见了前辈也要放低姿态,最好夹起尾巴做人!
褚珊珊调整了一下情绪,故意拿捏出一种女王的姿态,环抱起手臂,朝着程鸢反唇相讥:
“真是没看出来啊!你看起来像是个蠢货,竟然还是一个伶牙俐齿的蠢货!难怪能受到宫家的邀请呢!你肯定是用你的嘴巴讨好了宫家的某位少爷吧?”
这话一语双关,有过男女关系的成年人基本上都能听懂褚珊珊隐晦的意思。
但,母胎单身的程鸢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程鸢眉心微微一皱。
虽然她没有完全听明白褚珊珊的意思,但是她能够看出来褚珊珊眼神中的鄙夷和嘲讽。
“少在我面前装清纯!我最恶心你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了。”
褚珊珊极为不屑地朝着程鸢挥挥手,仿佛是个大明白似的,非常自以为是地断定道:
“娱乐圈这样一个大染缸一样的环境,谁能比谁更干净呢?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你真不用在姐面前装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白莲花!”
说话间,褚珊珊还环抱着手臂把程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她嘲讽地笑出了声,斜着眼说道:
“你不就是凭着自己年轻、漂亮、身材好的优势,对着宫家的某位少爷施展了美人计,才有了上位的机会吗?如果我是男人,被你的小枕头风一吹,说不定也会酥了骨头呢!”
这是内涵程鸢爬上了宫家某位少爷的床,用自己的肉体换了一张宫家宴会的邀请函。
程鸢这一下彻底听明白了。
褚珊珊这是红口白牙地在造程鸢的黄谣啊!
同样作为女人,褚珊珊应该很清楚用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去抹黑羞辱一个女孩子,会给这个女孩子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因为她已经习惯性地搞雌竞了。
她习惯性地把所有娱乐圈的女明星都当成了她的敌人,莫名其妙地就开始跟其他女明星搞竞争,下意识地想去赢了其他所有的女明星,让她成为娱乐圈里唯一的女王大人。
她根本不明白女孩应该帮助女孩的道理,只知道女人就应该为难女人。
她完全不想承认程鸢能被宫家邀请,或许是因为程鸢足够优秀,足够讨人喜欢,只会臆想程鸢是傍上了宫家的某位少爷,跟某位少爷上了床,才有了这样的机会。
似乎在褚珊珊的眼里,一个女人的成功永远离不开男人的帮助。
程鸢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指,一直被她握在手心里的那团纸已经被揉捏成了一个硬硬的小球。
程鸢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褚珊珊看了好久,她突然扬唇一笑,成功令褚珊珊愣了愣神儿。
褚珊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程鸢口齿清晰地说道:
“褚小姐,你可真是丢我们女性同胞的脸!自己身为女人,却跟那些爱给女人贴标签的油腻男一样令人下头!”
说着,程鸢也学着褚珊珊的样子,环抱着手臂,斜着眼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当初能够获得那些好资源,肯定是用了你所说的那些办法吧,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枕头风有用呢?”
“你……”褚珊珊的脸色倏然一变,甚至有些心虚地朝着周边瞟了几眼,像是被程鸢说中了。
但褚珊珊还是理直气壮地反驳:“你别在这里造我的谣!”
闻声,程鸢无所畏惧地摊摊手,反问道:“许你造我的谣,就不许我实话实说了吗?”
真是把双标玩得相当明白呢!
程鸢继续一针见血地说道:“亏我之前还把你当成娱乐圈的前辈一样尊敬,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配!你甚至不配作为一名女性,你就是一个时时与女性为敌,处处向男性献媚的精神男人!”
这种女人最恶心了!
甚至比那些油腻男还要下头。
“你……你……你竟然敢这么说我!我可是娱乐圈的前辈!”
褚珊珊成功被程鸢气得跳脚,妆容精致的五官都扭曲了。
“我今天就要让你明白得罪前辈的下场是什么?!”
褚珊珊朝着程鸢威胁了一声,她一把抓过一个路过的侍者,不顾人家受到惊吓的样子,从侍者的托盘里直接拎起了一瓶酒,就要朝着程鸢的脑袋上砸去。
程鸢惊愕地瞪大了眼眸,本能地向后倒退,躲闪。
却不想高跟鞋的鞋跟绊了一下,她的脚一崴,彻底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褚珊珊手里的红酒朝着她的脑袋砸了下来。
程鸢吓得闭上了双眼,用两只手护住了自己的脸。
经纪人李娜不止一次地跟她交代,遇到危险先护脸,她的脸比她身体上的任何部位都要值钱……
只要脸没事,程鸢能够接受脑瓜子被开瓢的命运。
但,十几秒钟都过去了,褚珊珊猛砸下来的红酒瓶子并没有砸到程鸢的脑袋上。
咦?
程鸢有些疑惑不解,不由睁开了眼睛,透过手指缝隙小心翼翼地看向外面。
意料之外,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褚珊珊那张被气到无比狰狞的脸,而是一个颀长高大的背影。
熟悉的安全感。
程鸢的心脏不由悸动了一下。
宫顼及时阻拦住了褚珊珊,并冷声发出警告:
“褚珊珊,我们宫家可不是任由你肆意发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