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铮的话语中充满了嘲弄。
阮凌霄双眸微睁,深邃的瞳孔中寒芒一闪而逝。
赵铮口中的所谓“墨宝”,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份耻辱,直到现在想起,他都会忍不住怒火中烧!
四周群臣疑惑地看着赵铮和阮凌霄两人,一时有些不明白赵铮在说什么。
但很快,秦牧等一些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玩味起来。
先前南越太子召开的宴会,其中所发生的事情。
他们家中子嗣,已然全部告知!
赵铮瞥过阮凌霄,向着赵明辉缓缓躬身。
“父皇,先前儿臣与这南越太子之间有一趣事,还未曾向父皇说明!”
哦?
赵明辉有些意外的看着赵铮。
如今朝堂上尚在商议两国要事,赵铮这时候却说起他与南越太子的趣事?
这虽显得荒唐,但赵明辉自然也能料到。
这所谓趣事,自然关系到而今朝政!
“南越太子阮凌霄,在先前宴会上答应要给儿臣写一幅字!”
“更要盖上南越的太子金印!”
“但直到此时,儿臣几番催促,也不曾见他有要兑现的意思。”
赵铮自顾自说着,而阮凌霄的脸色已经逐渐阴沉下来。
赵铮此举,显然是要在这大盛金銮殿上,当着大盛满朝文武的面羞辱他!
“北盛大皇子!”
阮凌霄脸色阴寒,冷冷盯着赵铮。
“而今本宫正与你北盛商谈议和之事。”
“你此时所作所为,是要弃你北盛百姓性命于不顾?”
他的话语中,已然透露出森然的威胁意味!
赵铮若铁了心想要羞辱他,那便是执意要与他大越开战。
这名头,赵铮这个大皇子还担不起!
文武百官的目光皆在赵铮和阮凌霄身上来回打量着。
自两人话里行间,他们都隐约察觉到了一些异常。
尤其是那些对当日宴会并不清楚的朝臣,也都意识到了不同寻常。
大皇子要南越太子写一幅字,更要盖上太子金印?
那这幅字必定非同小可了!
赵铮直视着阮凌霄双眸,神色丝毫不改。
“本殿下也是也在与你说正事!”
“那幅字,本就是本殿下与你这位堂堂南越太子的约定!”
“更在宴会之上,由我大盛的王公贵族子弟共同见证。”
“若连这小小约定,你都不予遵守……”
赵铮冷笑一声,沉声质问。
“本殿下倒是想问问,你南越莫非都是如你这般不守信用之人?”
“那你南越的这些所谓休战约定,就当真会遵守吗?”
他高朗的声音在金銮殿中回荡着,宛如洪钟雷鸣。
听着赵铮的话,阮凌霄脸色骤凝。
对于赵铮的用意,他其实早有预料。
以他们先前所约定的那幅字作为由头,质问大越会不会遵守两国约定!
可那幅字,他又怎可能去书写?
若是当着北盛满朝文武的面,写下那一幅字。
南越的脸面,都要被丢尽了。
四周朝臣见此,心中愈发疑惑不解。
大皇子所说的那一幅字,若只是两人的约定,那南越太子为何不去书写?
还有,那幅字到底是什么?
“北盛大皇子,你何必如此刻意羞辱本宫?”
阮凌霄寒声反问,大袖冷冷一挥。
“看来,我大越给你北盛的议和机会,你北盛朝廷尚未敲定。”
“你这北盛大皇子,倒是要以一己之力掀起战火了!”
这就是要盖高帽子了!
赵铮笑着着耸了耸肩,毫不在意。
“本殿下与你的约定,不过只是让你亲笔写下‘南越太子跪地投降’八字。”
“连这么简单的约定,你这南越太子都不遵守?”
“那这事关两国朝政的约定,你南越怎能遵守?”
他一番话落下,整个金銮殿中顿时哗然一片。
所有人看着赵铮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愕与怪异。
南越太子跪地求饶?
赵铮与阮凌霄所约定的,竟然是这么八个字?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终于明白。
为何区区一幅字,南越太子都不愿书写!
楚文清与秦牧相视一笑,笑容快意。
这南越太子在赵铮手底下,果然栽了个大坑啊!
连赵明辉都不由瞥向赵铮,一时错愕。
此举,倒符合赵铮的一贯作风!
唐极黑着脸,当日宴会上的事情,他没有仔细了解。
而眼下,情况远比预料中更为荒唐!
阮凌霄不是足智多谋吗?
怎会在赵铮手里落了个这么大的把柄?
阮凌霄脸色铁青,额头隐约浮现出根根青筋。
袍袖中的拳头都紧紧攥起。
他贵为南越太子,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你果真是想要挑起两国战火了!”
阮凌霄话语阴狠,仿佛是自牙齿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崩出来一般。
“只这羞辱本宫的罪名,便足以让你北盛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
若是两国开战,只赵铮一人,就要占据相当大的因素。
赵铮此时轻狂,那又如何?
一旦开战,单是南越死伤兵士与百姓的口水,都足以将赵铮淹死!
可赵铮却始终笑容不减。
对于阮凌霄的威胁,半点也不予理睬。
“两国一旦开战,死伤惨重的应当是南越才对!”
赵铮双手负后,语气悠悠。
“本殿下一直想不通,你南越到底凭什么这么嚣张?”
“就只是以军力自傲?”
“南越兵圣的兵法,本殿下早已领教过了!”
“就是让那陈虎象来到本殿
听着赵铮的话,群臣心中都不由想起昨日朝会上他们所见识到的那篇兵法。
就连南越兵圣的《虎象论兵》,在这篇兵法之前都要相形见绌。
而这篇兵法,正是自大皇子赵铮手中流传出来的!
震古烁今!
“而今两国尚未正面交锋,你这南越太子就敢在我大盛朝堂之上嚣张放肆!”
“真当你南越已经战胜了我大盛不成?”
“还敢提那三个条件,简直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