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副官正犹豫不绝,就见外面进来一个人。
他立刻起身迎了过去,“属下见过燕王!”
燕云峰跟在燕王身后,扫了一圈没见沈玉娇,“沈玉娇呢?侯府呢?”
“应该是跑了。”副官向燕王请命,“现在要去追吗?”
燕云峰立刻紧张的看向自家老爹,今日他刚从梧桐苑回去,就听闻定安侯府出了大事儿,立刻拉着燕王过来了。
现在皇都驻守的各路兵,大多在燕王旗下打过仗,所以对燕王也算唯命是从。
燕王沉着脸,冷声问道,“相爷是什么意思?”
“相爷只说把夫人和玉娇小姐等人,请回去问话。”副官一五一十的说道,“特别叮嘱,决不能伤人。”
燕王松了一口气,“别追了,一旦追起来很容易出事儿,到时候伤人在所难免。”
“燕王,人跑了,你负得起责任吗?”沈宝莲立刻上前叫嚣,“赶紧去把人抓回来,还我爹清白。”
燕王皱了皱眉,“沈宝莲也是府上人吧,先一并带回去。”
竟然完全没把沈宝莲放在眼里。
副官微微惊讶。
沈宝莲更是气得跳脚,“燕王,你疯了吗?我是三皇子的人,你敢动我?”
“若是定安侯府私吞军银属实,”燕王目光冷了几分,“你觉得三皇子还会承认你是他的人吗?”
沈宝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不会的,我爹不会私吞军银,一定是沈玉娇搞的鬼,一定是。”
燕王没再跟她争论什么,一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沈宝莲押走了。
最后,副官又带了薛平一起回左相府。
燕王与燕世子同行。
来到相府正殿,远远的就听见沈万山在喊冤,“是沈玉娇,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是她出的主意。”
“可有人证?物证?”魏宗堂的声音。
“侯府管家,薛平,他可以作证,他当时也在场。”沈万山着急的说道。
他万万没想到,送粮草的军队刚出皇都就被扣下了,显然是有人告密。
都怪沈玉娇,肯定是她走漏了风声,这丫头死不足惜!
副官在殿外立刻高声通报,“相爷,小的带着侯府的管家薛平回来了,是否让他进殿?”
“进来!”魏宗堂朗声道。
于是,薛平,还有燕王父子都进了正殿。
左相见燕王竟然来了,立刻赐座,接着一起审问薛平。
谁也没想到,几番审问下来,薛平终于招了,只不过,他招的是一切都是沈万山主谋,沈万山甚至以温莞尔的性命逼迫沈玉娇。
“相爷,王爷,世子,我们小姐真是命苦。”薛平跪在大殿中间痛哭流涕,“这一切都是侯爷的意思,我们不敢违背。”
“你说什么?”沈万山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薛平,你说什么?”
“侯爷,此事小姐和我早就提醒过您,万万不可。”薛平整个人趴在地上,“可您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沈万山彻底傻眼了,“薛平,你敢撒谎?你不想活了吗?”
他就要冲过去跟薛平扭打在一起,被旁边的士兵拦住了。
“他撒谎,他被沈玉娇收买了!这个贱奴,我要了你的命!我杀了你!”沈万山疯了一样。
魏宗堂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他本想借着沈万山的事儿,好好的治一治沈玉娇,可现在竟然……
这时,忽然有个小厮跑进来了,“相爷,外面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沈玉娇小姐给您的。”
沈玉娇的信?
魏宗堂越发觉得奇怪,“呈上来。”
他打开信件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沈玉娇竟然亲自送粮草去西北了!
她跟那人一起去的?那人究竟是谁?
魏宗堂拿着信件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那人的存在,他早就弄死沈玉娇了,可现在他们单枪匹马去了西北?
他将信紧紧握成一团,心中升腾起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他们死在了去西北的路上,那么,军粮是他的,功劳也是他的,最重要的是,他可以除掉沈玉娇而后快!
“相爷,”燕云峰忍不住站起身询问,“是玉娇的信吗?上面写了什么?”
“没什么。”魏宗堂很快打定主意,“是一封举报信,看来沈玉娇确实与此事无关。”
“那她现在在哪儿?”燕云峰立刻着急的问道。
魏宗堂摇了摇头,“说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了,等事情查明了,她自然会回来。”
“她撒谎!”沈万山在明白。”
“沈侯,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死鸭子嘴硬了。”魏宗堂摆了摆手,“先把沈侯请进地牢,具体如何发落,等我跟圣上请示一下。”
“我是冤枉的,这事儿真的是沈玉娇的主意,是她想要吞并银两,是她……”沈万山的声音渐渐消失。
此时,魏宗堂已经明白了,他是成了沈玉娇的刀。
沈玉娇借着他,除掉了沈万山,这父女俩间,恐怕有深仇大恨。
他越发觉得可恶,没想到活了这么久,竟然会被一个自己完全没放在眼里的小丫头算计了。
沈玉娇想送粮食去西北,戴罪立功,想得美!
魏宗堂送走了众人,便把自己的亲信叫到了跟前,让他们派最厉害的杀手,沿着去西北的路截杀,一定要杀了沈玉娇和那个蒙面护卫!
“相爷,”相府管家有些担心,“您不是说那蒙面侍卫与流落在外的皇子有关吗?此事会不会留下后患?”
“死人能有什么后患?”魏宗堂主意已定。
从沈玉娇与那个护卫第一次登门开始,那个护卫就不断对他威逼利诱,甚至还要他在陈姝儿死了的当天就下葬了,简直可恶至极!
他碍于他们后面的皇子,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大着胆子跑出皇都。
去西北的路遥远,充满了危险,谁死在路上都十分正常。
沈玉娇,你敢去,我就一定让你有去无回!
魏宗堂将手中的信烧毁,这一次,他可以一箭双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