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家娇娇怎么敢杀人呢

沈玉娇和楚文轩一起掀开了碗。

整个赌坊一片死寂,紧接着就炸了锅。

“赢了!”

“输了!”

两种声音同时响起。

姜小玉几乎都要站不住了,两条腿一直打颤,声音也哆嗦个不停,“谁?谁赢了?谁赢了?”

沈玉娇站起身,将面前最后三张银票递给了楚文轩。

姜小玉身子一歪,差点摔倒:这下完蛋了,她惹了大祸,滔天的大祸。

“姨娘,”沈玉娇及时扶着她,将她带到了角落里休息,“姜姨娘,你没事儿吧?”

“完了,全完了。”姜小玉眼神绝望的看着前方,“我还有活路吗?”

“姨娘怎么这么说?”沈玉娇轻声安慰她,“你肚子里还有未来的小侯爷呢,谁敢把你怎么样?”

小侯爷?

姜小玉眼睛渐渐恢复正常,整个人也有了力气,“你说得对,还有小侯爷,还有他,没人敢把我怎么样,没人……”

她用力抓着沈玉娇的手,“可是账上没钱了,侯爷很快就发现,他会不会不娶我了?”

“姨娘,”沈玉娇拍了拍姜小玉的肩膀,“你别着急,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去找楚公子,先跟他借点银子应急,也嘱咐他别着急去府上讨钱,咱们能瞒一日是一日。”

“好,好。”姜小玉连连点头,“这件事多亏你了,玉娇,多亏你了。”

她魂不守舍的离开了赌坊。

沈玉娇远远地冲楚文轩招了招手,自己率先往后院走去。

纪旷野在后面缓缓开口,“小姐如何得知这姜姨娘也是个不要命的赌徒?”

“她敢喝了断子汤来到侯府,又信了我的话跟崔柳莹闹掰,这不是赌徒是什么?”沈玉娇冷笑一声。

她和纪旷野在后院等了片刻,楚文轩出现了。

“沈玉娇,”楚文轩现在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到底如何做到的?想赢就赢?想输就输?”

前几日,沈玉娇找到他,说最后一件事是要他帮忙演一出戏,关于赌徒的戏。

楚文轩平时也会来赌坊玩几把,自认还有点赌运,当时就问沈玉娇她要赢还是输,没想到沈玉娇说不用他管,让他放开了玩就好。

今日他就收到了赌资,下午便在赌坊等着了。

本来想着借机会赢沈玉娇一把,可他清楚地知道,整个结果都是被沈玉娇控制的。

他将银票还给沈玉娇,“到底怎么做到的?我都帮你了,你就告诉我吧。”

沈玉娇笑了笑,一甩手,手中出现两枚骰子,还有一个黑色的石块,“送你了,回去好好研究,不过,不要拿到赌坊里坑人了。”

楚文轩不傻,几乎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你使诈?”

“不然呢?”沈玉娇走到后院门口,看着里面还在赌的众人,“左边第三桌,红衣男子,右边第二桌、两个白衣男子,他们都在搞小动作。”

“是吗?”楚文轩死死的盯住其中一个,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了破绽,“还真是,太可恶了!”

沈玉娇将银票收好,轻声笑了笑,“过几日,记得去侯府要债。”

“啊?”楚文轩拿着姜小玉写的借条,“还真要呀?”

“恩,一分不差,全都要回来。”沈玉娇肯定的点了点头,“对了,我刚刚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你这女人真是一点亏不吃。”楚文轩哼哼了两声,但还是乖乖上前听命,“什么事儿呀?”

沈玉娇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楚文轩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沈玉娇,你到底要干嘛?你不是侯府……”

沈玉娇歪着脑袋看他,“楚公子,确定你很好奇这件事儿吗?”

“算了算了,不好奇。”楚文轩学聪明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上下看了看纪旷野,挥了挥手,走了。

“走吧,回去吧。”沈玉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她心情不错。

回侯府的路上,姜小玉一直惴惴不安,“那个楚文轩不会来府上闹吧?”

“不会,姨娘放心,他是我的同窗,跟我关系不错。”沈玉娇立刻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姜小玉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若是让侯爷看见我写的借条,我肯定会被赶出侯府。”

“不会的,姨娘别担心。”沈玉娇轻声安慰。

两人偷偷摸摸进了侯府,回了各自的院子。

换好衣服,天色已经不早了,春馨阁开始吃晚膳。

温莞尔主动问起了陈姝儿的事儿,“玉娇,姝儿最近有联系你吗?”

“没有。”沈玉娇主动给温莞尔夹菜,“这几日女儿在准备跟国子监的比试,也没时间去相府找姝儿姨娘,娘着急了吗?”

“没有,我急什么。”温莞尔知道这场比试很重要,“娇娇你放心准备比试,等比试结束了,再安排我跟姝儿见面。”

“恩,娘不着急就好。”沈玉娇一脸乖巧。

晚膳之后,她叫纪旷野陪自己出去遛食儿,出了春馨阁便问起了陈姝儿的情况,“她最近怎么样?情况好点了吗?”

纪旷野摇了摇头,“还是疯疯癫癫,送去的药,也不知道吃没吃。”

“哦。”沈玉娇点了点头,“不管了,我们尽力就好。”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头,“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

“等一下。”纪旷野慌忙的要脱掉自己的外衣,“夜里天气凉,小姐不能直接坐在石头上……”

“停下!”沈玉娇板起脸,“本小姐让你停下!”

她快步走到石头跟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坐,哪那么多废话?本小姐没那么娇贵。”

“怎么没有?”纪旷野受了委屈似的,“小姐就是最娇贵的,割破手指也要哭半天呢。”

沈玉娇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她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纪旷野。

前世,她曾经以死相逼,让疯太子放了自己。

可疯太子浑不在意,像是将她完全看透,“我家娇娇最是身骄肉贵,割破手指都要哭半天,怎么敢杀人呢?”

现在的纪旷野,为何说出了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