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沈玉娇没急着去见姜小玉，而是先回春馨阁找温莞尔。
她记起一件事，左相夫人似乎认识温莞尔。
“娘，您认识左相夫人吗？”沈玉娇没报太大希望，毕竟温莞尔消息闭塞了十几年，而她连这位左相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甚至十几年前的左相，都不一定是现在的左相。
她又补充道，“姓陈，年纪与娘差不多，对了，右眼角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听到这儿，温莞尔才眼睛一亮。
“你说盼弟？”她很快又改口，“不是，你是说姝儿？她夫君做了左相？”
盼弟？输儿？
沈玉娇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基本可以肯定说的是左相夫人了。
她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之前我被叫去左相府给夫人看病，我感觉她好像认识娘。”
“姝儿病了？”温莞尔脸上浮现出担心的神色，“娘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她了。”
她轻轻抓住沈玉娇的手，“她过的怎么样？相爷待她好吗？”
“……”一时之间，沈玉娇不知道该怎么说，“挺好的，只是她身子不太好。”
她又追问温莞尔，“娘？这个左相夫人曾经与您关系好吗？她改过名字？”
“恩。”温莞尔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儿，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她是娘的手帕交，她爹是你外祖父的副将，我们曾经还被称为皇都双姝。”
说到这儿，温莞尔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散去，“她爹和她娘一直都想要一个儿子，所以她出生之后起了名字叫盼弟，后来……似乎是左相提议，家里又给她改了名字，叫姝儿。”
“左相提议？”沈玉娇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是呀，左相与姝儿的家人不同，他待姝儿极好，还一直说想要一个女儿呢。”温莞尔复又开心起来，“没成亲前，我们还总是聚在一起，说自己找到了良人。”
她苦笑一声，“只可惜，娘的良人……”
沈玉娇有些拿不准，当日在相府所见，她真的看不出左相对陈姝儿有多少爱意。
是自己看错了？还是陈姝儿改嫁了？
“玉娇，”温莞尔的脸上浮现出更多光彩，“娘想见见姝儿，可以吗？”
这是温莞尔第一次提出想见一个人，沈玉娇无法拒绝。
而且最近温莞尔明显有心事，让她见见老朋友或许好一点。
“行，女儿来安排。”沈玉娇一口答应下来，可具体要怎么安排还得想想。
之后，沈玉娇去见了姜小玉。
两人约在了小花园的凉亭里。
“咱们好像没什么私下见面的交情吧？”姜小玉的敌意显而易见。
“姨娘怎么会这样想呢？”沈玉娇故作惊讶，“咱们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很正常呀。”
“呵呵……”姜小玉冷笑一声，“你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我还得去陪你爹，就先走了。”
她当真站起来，就要离开。
沈玉娇慢条斯理的开口，“怎么？小玉姨娘是怕被崔姨娘知道吗？”
姜小玉停下了脚步，回头一脸不悦，“沈玉娇，别跟我耍花样，既然知道我是崔姐姐的人，就乖乖的离我远点。”
“啧啧！”沈玉娇一脸遗憾，“小玉姨娘不过大我几岁，却被送给了我爹，明明最受宠，却要一直做妾，伏低做小，我真替小玉姨娘不甘呀。”
姜小玉明显握紧了拳头，“沈玉娇，你不用在我这儿挑拨离间，我知道你的手段，所以，我不会上当。”
她转过头继续往外走去。
沈玉娇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难道你不想当夫人吗？”
姜小玉顿了一下，却很快又继续往外走去。
“又或者，你不想为我爹生下儿子吗？”
这一次，姜小玉没有任何停留，甚至脚下的步子都快了。
沈玉娇知道自己猜对了，崔柳莹敢把姜小玉送到沈万山身边，肯定有把握姜小玉无法生育。
她几步追到了亭子门口，“崔姨娘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药神的弟子。”
姜小玉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沈玉娇，神情隐隐有些激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爹说了，你若是为他生了儿子，就让你做夫人。”沈玉娇笑颜如花，“正好这夫人，我娘做够了。”
姜小玉眼中燃起一簇火，可很快又熄灭，“可我做不了夫人。”
“我不知道崔柳莹跟你用了什么手段，”沈玉娇抬起眼帘，“我都有九成的把握让你可以有孕。”
“怎么可能？”姜小玉的脸色愈发难看，“她给我喝了断子汤，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沈玉娇暗暗心惊：崔柳莹真是恶毒到了极点。
“果然。”她依旧面不改色，“很好，现在我有十成的把握了。”
“什么？”姜小玉不敢置信的看向沈玉娇，她要用力握紧拳头，才能让自己不抖得那么厉害。
沈玉娇将对方的反应尽收眼底，“我说，我有十成的把握，让你今夜就受孕。”
“这不可能！”姜小玉的声音都在发抖。
“可不可能，我们试试便知。”沈玉娇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跟我爹行房之前便吃下去，今夜，你一定受孕。”
她见姜小玉犹豫着没接，又继续说道，“是真是假，明日找来郎中，不就全知道了吗？”
姜小玉看向沈玉娇，“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这个侯府夫人的位置，我娘并不想做，而且……”沈玉娇面色坦然，“你也应该知道，我与崔柳莹母女势不两立，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那以后我们才是一伙的，对吧？”
姜小玉迅速接过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当然。这东西真的管用？”
沈玉娇笑了笑，“不管用的话，我耍你一次，有什么意义吗？嫌你不够讨厌我吗？”
“你确实没有理由骗我。”姜小玉小心翼翼的将丹药收好。
这时，小桃跑了过来，“小姐，老爷喊您去林枫堂，好像是崔姨娘也在。”
她谨慎的看了姜小玉一眼，又走到沈玉娇身边，压低声音道，“账房上拿不出钱，崔柳莹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