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馨阁的时候,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大家在小花园里放了两张桌子,位置最好的那张给温莞尔和沈玉娇,另一桌给下人们。
桌上摆放着不少好酒好菜,一些甜点和茶饮,主人的那桌还放了盛开的桃花,特别漂亮。
“谁这么有心呀?”沈玉娇最喜欢桃花。
前世在东宫的时候,疯太子知道了这件事,便为她种了一园子的桃花,屋里也放了许多。
那时候,即使是寒冬腊月,东宫的地龙都烧得特别旺,桃花也开的格外漂亮。
“是小野。”一个新来的下人笑着说道。
沈玉娇的思绪猛地抽回,下意识看向纪旷野。
纪旷野憨笑了两声,“也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欢,现在整个侯府也就只能找到桃花了。”
原来如此,沈玉娇提着的心放下来,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纪旷野继续去忙,背影看起来都更有劲儿了。
小桃伏在沈玉娇耳边说悄悄话,“小野还是摘了面具好,他带着面具有时候看着挺吓人。”
回到自家院子里,纪旷野已经把半边面具摘了,左脸上的刀疤还在,猛地看过去好像是精美的器具有了裂痕,让人忍不住觉得可惜。
沈玉娇回屋里找了上好的去疤药,递给小桃,“你给小野送去,就说是小姐的意思,让他每日早晚擦在脸上。”
“好,小桃替小野谢谢小姐。”小桃拿着药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阳光也暖融融的,到处都是春意盎然的气息。
沈玉娇去把温莞尔请了出来,“今儿,咱们自己也办个春日宴。”
温莞尔一脸谨慎,“要不娘还是别参加了,万一传到你爹耳边……”
这几日为了装病躲开沈万山,她一直都不敢随便出屋。
“娘,放心,爹那边……暂时不会过来烦您了。”沈玉娇趴在温莞尔耳边道,“崔柳莹怕自己失宠,特意送了个姑娘过去,娘安心吧。”
温莞尔点了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娘,”沈玉娇关切的问道,“您后悔了吗?”
温莞尔认真的看向女儿,“娇娇,若是娘愿意,或许你以后都不用再跟崔柳莹斗了,娘……是不是太自私了?”
“娘,你说什么傻话?”沈玉娇抱住温莞尔,“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以后不许说傻话。”
“好了好了,大家都看着呢,小丫头没羞没臊。”温莞尔拍了拍沈玉娇的后背。
母女俩坐在桌边,地上已经准备了厚厚的坐垫,坐着很舒服。
只不过,他们只有两个人,隔壁桌却都挤在一起,显的她们有些寂寞。
温莞尔看向旁边,见纪旷野坐在最边上,她招了招手,“过来。”
纪旷野放下酒杯,忙几步上前,“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你是小野吧?”温莞尔温柔的看着他,“你坐吧。”
纪旷野忙摇了摇头,“不用,小野在隔壁那桌就好,谢谢夫人美意。”
“夫人让你坐你就坐。”沈玉娇在旁边嗔怪的开口。
“是。”纪旷野规规矩矩的坐好。
“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左脸是怎么搞的?”温莞尔对这个下人倒有些印象,无他,纪旷野长得太出众了,想不注意都难。
沈玉娇闻言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没什么,不小心摔了。”纪旷野低下头,一副不习惯撒谎的样子。
“摔了?可这伤口……”温莞尔能看出来,那伤口跟刀伤很像。
“娘!”沈玉娇适时地打断温莞尔的话,她摇了摇头示意别追问了。
温莞尔只好罢休,又拐弯抹角的问小野跟着沈玉娇怎么样,有没有危险之类的,显然是误会这刀伤是他们遇到了坏人。
“娘,小野脸上的伤跟我……”沈玉娇想说跟我无关,可仔细一想,哪里是无关,分明就是直接原因。
“夫人放心,小野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姐,不会让小姐受半点伤。”纪旷野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温莞尔点了点头,又问了纪旷野的年龄和家里情况,知道纪旷野到了适婚年龄、家里又无其他人,立刻表示可以给他寻一门好亲事。
沈玉娇吓坏了,她这个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要给太子说媒。
“娘,你就别瞎操心了,人家小野年纪还小,还没想过这些事儿呢。”她疯狂用眼神提醒温莞尔。
可温莞尔根本没明白她的意思,“十六了,不算小了,家里又没人替他操心。”
她特别善解人意,直接问纪旷野,“小野,你实话说,你想不想身边有个女人,知冷知热,也能跟你说说话。”
“不许想!”沈玉娇根本没给纪旷野回答的机会。
“你这孩子,”温莞尔摇了摇头,“怎么学的这么霸道?人家来你这里,是挣钱养家糊口,又不是卖给你了。”
纪旷野在旁边失笑一声。
温莞尔和沈玉娇同时看过去。
“你笑什么?”沈玉娇板着脸问。
“没什么。”纪旷野抬头看了沈玉娇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姐放心,小野没有别的心思,愿意跟着小姐,一辈子保护小姐。”
“唉,也是个孩子。”温莞尔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再提给纪旷野说亲的事儿。
众人一起热热闹闹的玩到了下午,温莞尔累了,才终于结束了。
第二天,沈玉娇又去了梧桐苑,今天的课程是礼,纪旷野在外面的马车里等着。
“娇娇,你来了。”燕云峰又在门口,见人来了,立刻迎了上去,两人一起进了课堂。
今天是陈主播说的三天期限最后一天,沈玉娇却没有看见陈主簿的影子,反倒是二皇子纪璟宸竟然又来了。
她压低声音问燕云峰,“二皇子怎么又来了?他不是不上别的课吗?”
燕云峰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问他,他只说在宫中呆着无聊,想出来透透气。”
“哦。”沈玉娇点了点头,这时,她又发现了一件事,“那个赵刚又没来?”
闻言,燕云峰四处看了看,才后知后觉,“好像是呀,奇怪,他从前很少缺课的。”
“是吗?”沈玉娇觉得越发奇怪。
“恩。”燕云峰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