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念见姜堰不说话,以为他还是没有想起来,她眼神暗了几分,但失忆这种事情,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完成了的,她没有灰心。
一次不成功,再多来几次就行了,他们有的是时间,不怕姜堰不好。
“你失忆太久,记不起来也正常。”时九念说道:“姜贺他们或许快要过来了,你看到他,说不当着想起来一些。”
他那个倒霉弟弟?
他见到他能想起什么。
姜堰对姜贺一点感觉都没有,刚才脑海里闪过的那些片段,全部都是关于时九念的。
可全部都是时九念关心傅景琛的。
在那些片段里,时九念的眼里只有傅景琛,没有他。
“嘶……”
姜堰摁了摁头,露出痛苦的神色。
“怎么了?”时九念立刻问。
冷晨和傅景琛也看过来。
姜堰紧盯着时九念的眼,低哑的声音用一种很委屈的语调开口,“疼……”
傅景琛:“……”
绿茶!
妥妥的绿茶!
明明就是装的!
时九念倒是没多想,主要是姜堰装得太像,又加上刚刚催眠结束,头疼是正常现象,说明在好转。
“脑袋疼?”
“嗯。”姜堰看着她,用委屈的声
调说道:“难受。”
我给你看看。”时九念立刻道。
可她还没碰到姜堰,一旁的傅景琛就先一步站在姜堰身后,两只手分别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疼是吧?”傅景琛语气幽幽:“我给你按按啊。”
姜堰目光转向他,脸上笑得看不出一丝破绽:“谢谢。”
还真让他按上了。
傅景琛冷笑,真的开始给他按,但是暗暗使着劲儿,两个大拇指给他太阳穴都摁凹下去了。
“舒服吗?嗯?”
还一边用劲,一边问。
就差没把姜堰的太阳穴摁爆了。
冷晨看着两个大男人争风吃醋,白眼没翻到天上。
幼稚!
时九念也看出来他们在闹,但只要不太过分,她也不管。
“清酒大师!出事了!”
却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响起!
还有佣人着急的声音:“大小姐忽然吐血不止,先生请您过去看看!”
……
就在半个小时前,原本一切平稳的饶雪,突然吐血不止,并且生命体征一直在下降!
再这样下去,人就得没命了!
时九念带着人赶到饶雪房间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绕茜也在房间里。
看到时
九念过来,立刻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到底是治病救人还是害人!我姐姐都要被你害得没命了!”
时九念看向床上的饶雪,她虚弱的躺在床上,艰难的喘着气,枕头和床单上也有特别大的一滩血迹。
“呕——”
饶雪又痛苦的吐出一大口血!
“姐姐!”绕茜焦急的大喊,同时不忘继续骂时九念:“清酒!我警告你!我姐姐要是有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想怎么不放过我?”时九念冷漠的看她,神色嘲弄,平静的陈述事实:“我给饶雪开的药和施的针没有任何问题,她变成这样,不是因为我的治疗。”
听到这话,绕茜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后便是更大声音的怒吼:“那你的意思是,我姐变成这样还是我们的问题了?你是她的医生,她变成这样,你不负责谁负责!”
“你吠什么?”冷晨嗤笑:“怎么,是让你罚跪还没长记性?真把你膝盖砍了,才知道闭嘴两个字怎么写。”
“你!”绕茜说不过冷晨,只能瞪着她:“反正我姐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她要是出事,那就是你们的问题!”
“绕二小姐,你姐姐还没真
怎么着呢,你就这么盼着她出事?”傅景琛轻笑:“看来你们姐妹两个人的感情,还真是好。”
“利益争夺下,哪有亲情。”姜堰也幽幽道:“绕二小姐应该是最希望绕大小姐永远醒过来的人。”
绕茜根本说不赢这么一大群人:“你们——”
“够了!”
绕总统怒吼,打断他们的说话,双眼猩红的看着时九念:“清酒大师,我请你过来,是来给我女儿治病的,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明明是你女儿,来这里胡搅蛮缠,不让我救人。”
时九念冷笑,不过还是走到床前,查看饶雪的情况。
她也想知道,饶雪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吐血。
“清酒大师……救救我……救救我……”
饶雪看到她,也就像是濒临溺死和人抓到最后一根浮木,痛苦道。
这些天,时九念的治疗让她知道,时九念真的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医师,她都已经慢慢能坐起来了,她不想死!
不想死的!
时九念抓过绕雪的手,给她把脉,又掰开绕雪的耳朵,查看她的耳后,果然见到一个很小的针孔。
时九念笑了。
“呕——”
饶雪又是一大口血吐出来,时
九念精准的往一旁一让,没让血液溅到。
“清酒大师,我女儿怎么样?”绕总统焦急的问。
时九念拍拍衣袖:“不怎么样。”
什么叫不怎么样?!
绕总统一颗心紧紧提了起来:“清酒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治不了的意思。”时九念恶劣的弯起唇。
“清酒!我们总统府大费周章请你过来!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不就是希望你治好我姐!你现在说治不了!信不信我们让你走不出总统府!”
绕茜又炸开了!
只不过比起担心饶雪,更多的是恨不得杀死时九念。
时九念歪着头,看着绕总统,恶劣的唇角还勾着:“我是想救人的,只是我想救人,有人想害人呐。”
“再好的医术,也架不住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暗害是不是?”
绕总统脸色骤变:“你是说有人暗害我女儿?谁!”
“那就要问问二小姐了呀。”时九念笑意盈盈的看向绕茜:“二小姐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绕总统猛地看向绕茜!
所有人都看过来,绕茜腿一软,原本就受了伤的膝盖,一阵刺痛,她差点摔倒。
“不,我不是……”
她脸色苍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