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
一众族老齐聚一堂。
司尘坐在首位,时九念坐在他的右手下方,傅景琛拿着纱布,给她包扎伤口。
看着女孩儿白皙的手臂,变得血肉模糊,还在不断淌血,他呼吸沉沉,眼里墨色翻涌,眼底是大片的心疼。
“不疼的,傅景琛,别担心。”时九念轻声安抚他,温柔得不像话。
傅景琛心情更加复杂。
伤成这样,怎么可能不疼。
她就这般爱他。
爱到性命都不要。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柯还没从司尘那一声‘表叔叔’中回过神来
,时九念不是正法会的总队吗?怎么可能是他们司家人?
“其实话说来也简单。”司尘笑了笑,“时九念,是我们时家流落在外的遗孤,是我表哥,司家少主司邺的亲生女儿。”
司尘说了司邺和时婉的相遇。
时婉是一个温柔又坚定的女人,她看似柔柔弱弱,却比司尘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强大。
二十多年前的寒独洲,还和现在一样,极为排。外。
信奉外来者,必诛杀。
时婉阴差阳错,进入寒独洲,被正法会追杀。
正巧他和他表哥开车经过,她居然胆大
的跳进他们的车里。
正好落入司邺的怀中。
那如小鹿般慌张的眸子撞进司邺幽暗的深眸。
两人四目相对,一见钟情。
当时司家还是寒独洲最鼎盛的家族,正法会的人不敢查他们的车,恭恭敬敬的放行。
时婉是个很善良的姑娘,她会救济灾民,会安置那些孤儿,给他们找居住和学习的地方。
在相处中,司邺对时婉情根深种,退了和莫家的亲事,非要和时婉在一起。
司邺知道时婉来自华国,知道她想家,于是陪她回华国。
但正法会和各大家族的人竟然趁
着司邺离开,围攻司家,给司家安上了各种罪名。
说他们勾结外来者,说他们作恶多端,说他们仗势欺人,强奸弱女。
一夕之间,司家跌落云端,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司尘当时也就二十来岁,掏鸟斗鸡,恣意人生,所以当司家大难来临时,他完全没有主意。
那帮人先去的司家主家,然后再去的司家旁支,也是因此,司尘父母才有时间把他从地道转移。
他们这一脉,才能有族人活下来。
他们一路逃到这里,在这里定居。
二十年过去,仇恨在他们心中只多
不少,所以在知道时九念是正法会总队的时候,他们才会恨不得杀了时九念。
“你父亲当时不在寒独洲,我们都以为他能活下来的。”司尘目光暗了暗:“可寒独洲的人一直在追杀他,还故意透露给他司家灭门的消息,他最终赶回了寒独洲,他……”
司尘不忍再说下去,可是谁都知道他的意思。
司邺赶回寒独洲,被那些家族联合绞杀。
“你母亲现在还好吗?”司尘又看向时九念,笑了笑:“我想司邺哥最高兴的,就是你母亲当时不在寒独洲,躲过一劫。”
“没有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