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时九念眉头下压,语气不耐,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雷肖从来没被人这么骂过,脸色又青又白,却不敢发怒,毕竟他对面的人是时九念,是正法会各位大人的心肝,也是医药协会黄会长的心头肉,他没那个胆子和她对着干,只能愤愤地瞪了时九念两眼,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低低骂了一句贱女人,正好被傅景琛听个正着。
傅景琛眼神一暗。
雷肖走了,一众看热闹的人,也连忙散开,各自回座位吃饭去。
时九念眸子里的寒光渐渐散去,她还站在三层台阶上,微微侧目,目光掠过慕时川,落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
少年也抬起薄薄的眼皮,一双丹凤眼笑又不笑的直视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时九念看到了他眼深藏的病态和疯狂。
他不是个好惹的货色。
……
雷肖和他的小弟们灰溜溜出了饭店。
“肖哥,现在怎么办啊,我们真的要去正法会领罚吗?”
小弟们不安的问雷肖。
“去个屁!她时九念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主动去请罚!”
他主动去请罚,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在
寒独洲混!
“可我们不去,时九念肯定不会罢休的……”小弟们还是很害怕,时九念是正法会的总队,他们惹不起的。
雷肖当然也知道,别看他放着狠话,他心里其实也很害怕,他们如果不主动去请罚,时九念派人抓他们过去,那他们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雷肖觉得他点背死了,出门没看黄历,调戏女人没调戏成,还惹了一身骚,碰到时九念那个小贱人。
“要不我们和夫人说一声吧?”小弟小心翼翼的提议,他说的夫人,就是雷肖的母亲,雷明的妻子,“夫人一向很疼你,她又有主见和本事,肯定能想出办法的。”
对!
他母亲一向宠爱他,不管他出了什么事情,都能偷偷帮他摆平,不让他父亲知道,这次也可以的!
雷肖连忙掏出手机,给他母亲打电话,他右手臂还疼得要命,只能拿出左手颤巍巍的打电话。
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听。
“喂……”
雷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她中毒很深,又得罪了时九念,时九念不愿意再来给她医治,她只能慢慢调养。
过去好几天了,身体还没有全好。
加上这些天雷明
因为她得罪时九念的事情,对她颇有成见,两人吵了好几次架,她现在着实心力交瘁。
“妈!我刚才被一个贱女人打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电话一接通,就是宝贝儿子焦急的声音,雷母打起精神,询问:“怎么了?”
哪个女人欺负她的儿子?
“妈!你就别问这个了,你赶紧帮帮我!”雷肖憋闷道。
“宝贝,你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帮你?”雷夫人无奈,“好好好,妈帮你解决,你告诉妈,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她知道他儿子喜欢逗逗妹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雷家有钱,多给姑娘家一点钱,姑娘家收了钱,为了保全名誉,自然不会声张。
她一向是这么摆平的。
许是这次,碰到硬茬,吃了点苦头。
雷肖听到她愿意帮他,大喜,连忙道:“妈!那个女人就是时九念!现任正法会总队长!”
雷夫人:“……”
“她让我主动去正法会领罚,可您知道,正法会的刑罚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我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
雷夫人:“……”
她一直没说话,雷肖没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心慌,他也知道,他这
次惹的人来头有点大,但是他母亲,能帮他解决的吧……?
“妈——”
“什么妈!我不是你妈!”
雷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雷夫人打断,雷夫人宛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叫起来:“你整天除了闯祸还会做什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雷夫人气急攻心,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件事,我没法帮你!你自己解决去!什么人都敢惹,总有一天,你要把我们都折腾进去!”
雷夫人骂完,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
她还在想怎么讨好时九念,她儿子就把人又得罪了,那个时九念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目前,绝对不是他们能惹的人!
……
雷肖看着挂断的电话,人都傻了。
他不明白他母亲为什么这么激动。
不就是正法会的总队吗?
至于这么大反应?
”肖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雷肖的小弟们也听见了雷夫人在电话那头说的话,他们害怕不安的问雷肖。
现在雷肖亲妈都不帮他了,他们要怎么办啊?
“我就不去正法会了!我看时九念敢不敢对我怎么样!”
雷肖也很心慌,但不想在一众小弟的面
前失了面子,他咬牙说完,就手机往口袋里一放,转身——
眼前一黑!
麻袋对着他的脑袋就闷头蒙下来!
“啊!”
雷肖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小弟们也通通被麻袋捆住,麻袋一捆,劈头盖脸一顿揍。
直到揍得他们进气比出气少,傅火才让他们停下来。
“主子说了,要留活的,把他们丢到正法会门口,领罚去!”
“是。”
十九所的弟子们恭敬点头,扛着麻袋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傅火也转身回饭店,却发现姜贺一直盯着他看,那双狐狸眼带着几分笑,盯得他浑身毛毛的,“老烟鬼,看什么看,走了!”
……
饭店里。
时九念、傅景琛、慕时川、少年以及那位贺琳同坐在一个包厢。
还有顾怜、江绵绵和暗狼也在。
“时总队,慕先生,刚才谢谢你们出手相救。”贺琳站起来,温柔而坚定的对着时九念和慕时川道谢。
“害,不用不用。”慕时川摆摆手:“这是我的饭店,在范围内,保证客人的人身安全,是必须的!”
“我听闻,贺家和已故的司家,是世交?”时九念端起茶杯喝茶,似是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