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高峰说的没错,严建设父子几个就是因为对这所谓的传家宝太过执着贪婪,才把自己死死的困在了这里。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也算是严建设自己造的孽。
我无法同情严艺博的遭遇,但他确实挺可悲的。
本来有大好的前程,全被自己亲爹给耽误了。
不过人生没有后悔药,自己犯下的错总要面对。
他亲手杀了人,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这辈子算是毁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院子外面有警笛声由远而近。
看样子是镇上有人报了警。
严艺博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不会跑了。
我想起来还有件事要办,就拉着苏清渊去找顾骁。
本来按我的意思,是让严高峰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
毕竟他的气色看起来太差了,好像随时都要力竭晕倒一样。
可严高峰记挂着严子乔的安危,非要亲眼看到宝贝儿子安然无恙才能放心,我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了。
路上,他告诉我们,那天回到老宅,严子乔发现家里有点不对劲,夜里突然来敲他的房门,喊他一起悄悄离开。
他当时还不信,觉得是严子乔紧张过头了。
后来亲眼看到本该已经去世的严建设好端端的出现在他们眼前,他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本来以严子乔的身手,他一个人逃出去是很有希望的,可是他为了给严高峰争取逃跑的机会,故意把严艺博引开,这才落到了他的手里。
严高峰自己则趁乱钻到了老宅
那个地窖位置隐蔽,就连严艺博都不知道。
他在里面躲了好几天,本来想找机会出去通风报信,可院子里走动的人太多,他被困在了地窖里一直不敢出来。
今晚他实在是饿得扛不住了,生怕自己会饿死在地窖里面,这才趁着没人爬了上来。
没想到正好就遇上了我们。
我怕他心里承受不住,先给他吃了点东西,才带他去房间里面看严子乔。
顾骁这次还算靠谱,一直守着严子乔没出来。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门外的树荫下还站着一个严妙妙。
严妙妙估计是不放心严子乔,专门在这守着。
严家这些人也就是严妙妙还算是个正常人。
不枉严子乔记挂着她这个妹妹。
只是,如今她爷爷,爸爸和姑姑都死了,叔叔又是杀人犯,偌大个严家,恐怕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以后该怎么办?
她一直在这守着严子乔,小院那边的事她估计还不知道。
我看她这么关心严子乔的安危,一时间也不忍心告诉她。
还是先让严子乔恢复正常再说吧!
严子乔的一魂一魄脱离肉体的时间有点久,我和苏清渊需要花点时间才能让它慢慢融合回去。
在这个过程中不能有外人在场,也不能受到外界的干扰。
等他们三个出去之后,我把门关上,点了一支安魂香。
在安魂香的安抚作用下,受了惊吓的那一魂一魄稍稍平稳了一些。
苏清渊用一丝灵力包裹着他的魂魄一点一点的将它送回到身体之中,然后又画了一道灵符封住他的眉心,免得他魂魄在没有完全融合的情况下又被其他的邪祟抽离出来。
一切做完之后,严子乔双眼一闭,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不过,他这次昏厥属于正常现象。
魂魄离体太久,重新回归肉体肯定会造成一定的负荷,让他睡一会儿就好了。
在此期间,警局的人已经赶到了严家老宅,把严艺博给带走了。
等严子乔醒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在没有自我意识的这段时间,对外界是无知无觉的,所以严家的情况他还不怎么了解。
严高峰和顾骁跟他一说,他才知道个大概。
本来我是觉得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最好是跟我一起回江城好好休息一阵,可严家老宅出了这么大的事,接下来还有不少善后事宜。
虽说严建设这一脉老小不干人事,专坑自家人,可现在尸体都凉了,也没必要跟个死人计较。
就算看在严妙妙的份上,他们父子两个也要留下来帮忙料理一下后事。
我知道劝不住他,嘱咐了他几句,又给了他几张驱邪符,就随他去了。
之后,我去了趟警局做了个笔录,又到旅馆补了一觉,然后趁着天没黑就赶车回了江城。
鬼王已经带着他手下的那些小喽啰回了自己的山头,谷安镇之后不会再闹邪祟,出城的路自然也不会再遇到鬼打墙。
我们车子刚出谷安镇的地界,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道炸雷,瞬间的光火亮如白昼。
我本来靠着苏清渊的肩膀昏昏欲睡,听到这声动静,吓得我一激灵。
这雷电离我们很近,炸得我耳朵嗡嗡的,我顿时没了睡意,鼻尖隐隐嗅到一股蛋白质燃烧的味道。
“你闻到什么味了吗?”我翕动鼻子嗅了嗅,疑惑的问苏清渊。
苏清渊看我一眼,笑笑道:“鼻子还挺灵。”
说着,手一指车子前面:“你自己看。”
下一秒,司机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有个什么焦黑的东西从上方掉落下来,正好掉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虽然焦黑一坨,但大致形状还是看得清的。
——是一只体型硕大的耗子。
这么大的耗子可不多见,看来是从谷安镇逃出来的那只。
刚才那一声平地惊雷恐怕就是它的雷劫吧!
那灰毛耗子掉下来的时候,明显已经外焦里内没了生机。
看样子,它到底没有躲过这一劫。
我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只觉得浑身舒爽。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总结一下就一个字:该!
等我俩回到江城,已经是夜里八点多。
我这几天在谷安镇吃得太凑合了,嘴巴都快淡出鸟来,刚才闻着雷劈耗子的香味,有点馋烧烤了。
于是下了车就拉着苏清渊直奔大学城的烧烤摊。
苏清渊只爱吃甜食,对烧烤这类食物不太感兴趣。
我记得前面一个手工蛋糕店,就过去给他买了一份。
结果回来的时候,旁边的烤肉摊子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我躲闪不及被他撞了一下,手里的蛋糕差点脱手。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漠然,没有道歉。
我看到他那张脸,顿时惊住了。
他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看着不像是活人,可他的嘴角却挂着血,好像是刚刚吃了什么血食。
他行动很快,脚下没有停留,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那家烤肉摊的老板娘这时从后面追了出来,边追边喊:“哎哟喂,这都什么人啊!饿死鬼投胎吗?”
“竟然偷吃我家的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