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找了个店员来问:“这只香炉我看着有点眼熟,不知道是孤品还是一对的?”
店员客气的解释道:“这紫铜金兽香炉仅此一只,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也是老板的心爱之物,只供人鉴赏,是不卖的。”
说着,给我介绍:“小姐要是喜欢香炉,可以看看别的。”
“摆着玩不能卖?”我对别的香炉不感兴趣。
皱了皱眉,略有些不满,故意道,“看着也没那么别致,上次在鬼市我好像见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
“那不可能!”店员表情严肃,语气笃定道,“这只香炉保证是孤品,小姐您看到的可能只是仿制的赝品。”
“毕竟这只香炉从开店之初就摆在这里,来往鉴赏的客人里也不乏内行高手,多看几眼仿制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小姐眼识过人,想必不会连真假都分辨不出。”
我当然分辨不出真假,但虚耗不会看走眼,那晚出现在鬼市的肯定是真品。
如果这只香炉一直摆在这里,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玉罗斋的人监守自盗。
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那人又把香炉还了回来。
这个香炉的存在正好印证了虚耗的说辞,它没有骗我。
带走那幅美人图的男人必定就在这家店里,而且是有机会能单独接触到这只香炉的人。
可我已经看过,这店里并没有符合那神秘男人体貌特征的店员,也没有找到那幅画。
估计明面上是查不出来什么了。
我不想在这继续浪费时间,于是暗暗跟林业深使了个眼色,打算出去再商量下对策。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着个画盒走了进来。
男人看着气色不大好,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意,不过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微笑,看上去挺和善的。
他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还客气的笑笑,道了一句:“您二位慢走。”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背影,感觉基本上符合虚耗描述的神秘男人形象。
而且,他手上还正好拿着一个画盒……
林业深见我停住脚,自然也注意到了刚才进去的那个男人。
他在我边上小声问:“你觉得是他?”
我有些迟疑的摇摇头:“有点像,但是不能确定。”
林业深二话不说,拽着我往回走:“那就去确定一下。”
我们进门的时候,那男人正在跟一个店员说话,画盒就放在柜台上。
他们也没避着别人,我们过去的时候听到店员跟那男人道:“老板,早上易总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是上回托您找的美人画,他自己找着了,就不劳烦老板您费心了。”
“找着了?”男人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又松了口气。
“找着了也好,本来我还担心这幅画他看不上眼,既然找到了,那就收起来吧。”
男人说着,把画盒推给了店员。
林业深这个时候快一步上前,还算客气道:“老板,这幅画我能看看吗?”
刚才听到店员和男人的对话,我们已经知道了男人的身份。
没想到他竟然就是玉罗斋的老板。
“当然可以。”老板笑了笑,让店员把画拿出来,挂在展示架上。
画上也是个红衣美人,工笔不差,保存得也很完整,但相比那幅美人图就逊色很多。
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幅画。
大概是看出我和林业深眼里的失望,老板笑着客气道:“两位也想找一幅美人图?”
“也?”我故作好奇的问,“难道之前还有人找过这幅美人图?”
老板倒也爽快,点头道:“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有好几个老主顾都想弄一幅美人图。”
“可那幅画我见都没见过,托了很多关系,也没打听到。”
“都是老主顾,不好得罪,我只能竭尽全力去找,结果找到的画还是差强人意。”
老板说到这,苦笑着,似有些无奈。
听他的意思,那幅美人图应该不在他手里。
而且,玉罗斋生意这么好,他作为一家古玩店的老板,怎么也不至于跑到鬼市上去卖自家的东西。
就算真的周转不开,店里有的是比那只香炉更值钱的玩意儿,随便找个老主顾出手一两样,都比去鬼市靠谱得多。
所以,玉罗斋的老板肯定不是那个神秘男人。
我脑子转的飞快,这条线索行不通,我立马想到了另一条。
回头客气道:“对了老板,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你们说有个易总也在找这幅画,不知道是哪位易总?”
老板客气归客气,原则还是有的。
他歉意道:“不好意思,这是客人的私人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但心里还是不甘,试探着又问:“是不是易成业易总?”
江城虽大,但是能称得上“易总”的人没几个,易冬冬的父亲算一号。
我想着就算没猜中,至少也能排除掉一个选项。
老板听我这话,有些诧异:“你也认识易总?”
哈?
还真是!
不过仔细想想,易成业确实有跟风买东西的习惯。
主打的就是一个钱多任性。
商圈里哪股风大他就买什么,基本上也不考虑什么风险性。
偏偏他还瞎猫碰到死耗子,撞了几回大运,投资的项目和买的东西,就没有亏过钱。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既然那幅画的买主是易家,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出了门赶紧给易冬冬打了个电话。
易冬冬估计还没睡醒,接电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懵的。
直到我报了名字,他才精神一振,激动道:“白大师!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废话,直接开问:“问你个事,你家最近是不是入手了一幅美人图?”
“美人图?”易冬冬犹豫了一下,不太好意思道,“这我还真不清楚。”
“我这几天跟老头子干仗了,在外面住酒店呢,好几天没回去了。”
顿了顿,又奇怪的问:“怎么了白大师?你看上了一幅美人图?”
“要不我给你弄来?”
“好啊!”我干脆利落的回答,“最好是今天晚上之前就交到我手上。”
易冬冬大概没想到自己客气客气,我还真敢要,当场就有点不会了。
不过,一幅画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他真正纠结的应该是不想跟老头子低头。
我现在可顾不上这些,认真叮嘱道:“你现在就回家问问你家老头子,那美人图在不在他手上。”
“我等你消息!”
要是那幅画真在易家人的手里,很可能又是一桩血腥惨案。
我让易冬冬去把画要过来,等于是救了他一家的命!
等他知道了真相,会感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