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把我带到了酒店的顶楼就走了,我刚站到门口,房门就自动打开。
“有人吗?”
我礼貌地敲了敲门,稍稍探出个脑袋。
整个顶楼是一个宽敞的大平层。
里面布置得温馨雅致,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屋内亮着暖橘色的光,一眼望去能看到沙发上坐了个人。
“进来吧。”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
我往前迈了几步,忐忑不安地进了屋,身后的房门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自动关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惊慌。
男人站起身来,对着我笑了笑:“客人不必紧张,请坐。”
我这才看清男人的容貌。
很清瘦温雅的一个青年人,脸上挂着温和客气的笑意,但眼神却透着几分忧郁。
像个有故事的文艺青年。
“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九央。”
男人起身给我泡了一杯清茶,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九央先生,幸会幸会。”
我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有意无意的环顾了一圈四周,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虽然这个自称九央的男人并没有给人压迫感,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入这个房间,我就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看一样。
“客人怎么称呼?”九央在我对面坐下,笑着询问。
“白湘。”我礼貌回应。
“白小姐,抱歉,这么冒昧的请你上来。”九央温声道。
“能进入这个酒店的都是有缘人,只是不知道白小姐心中有什么未了却之事?”
“方便的话可以说出来,或许我能为白小姐略尽绵薄之力。”
“未了却之事?”我微微愣了一下,感觉这个说法有点怪怪的。
就像是有人在问我,还有什么遗言一样。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没什么特别想了却的心事,九央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
九央微微挑眉,面色有些古怪:“不可能,凡是来到这的人,必然心有所执。”
“白小姐,你不必忌讳,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
他说着,眸光沉了沉,声音似乎带着几分蛊惑。
“不管你是想见到已经死去的亲人,还是想挽回离开你的爱人,甚至是治愈身体上的疾病……”
“我都能满足你。”
我一时间整个人有点恍惚,感觉脑袋晕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还带着重影。
怎么回事?
我晃了晃脑子,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白雾。
雾气之后隐约有个身影,我离他很近,却看不清他的容貌。
“白湘!”
耳边这时响起了苏清渊沉冷的声音。
我灵台顿时一清,意识很快清醒过来。
苏清渊沉声提醒道:“小心,这个男人身上有妖气。”
“刚才你差点被他控制了神志。”
我暗暗心惊,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看来这个叫九央的男人果然不简单。
“那现在怎么办?”我在心里问苏清渊。
苏清渊道:“这里似乎有一道特殊的气场压制了本座的力量,本座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实力。”
“你先别慌,见机行事。”
“他对你并未动杀机,只要你小心应付,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听苏清渊这么一说,心里更慌了。
“这到底是只什么妖?竟然连你都看不出来?”
“难道,他就是这座山的山神?”
苏清渊不屑地轻嗤一声道:“如此灵气贫瘠的地方哪来的山神?”
“而且,他这身上里里外外都散发着妖气,就算真有山神,也不会有妖气这么重的山神。”
“区区妖物而已,还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紧张的情绪还是很难平复。
九央明显看出了我的异常,目光深深的看着我:“白小姐,你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
我强挤着笑意,硬着头皮道,“可能是爬山爬得太久,有点累了。”
“九央先生,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了。”
九央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别着急啊,喝杯茶再走。”
说着,把泡好的茶杯往我面前推了推。
茶很香,汤色清澈,茶叶颗颗分明,看着应该是上好的茶。
我喉咙有些干涩,但却不敢喝。
谁知道这茶里加了什么东西!
“怎么?白小姐不喜欢喝茶?”
九央见我不动,微笑着道:“我这还有咖啡,红酒,饮料,白小姐想喝什么?”
我挪了挪屁股,如坐针毡。
“谢谢,我一点都不渴。”
我现在就想赶紧离开这间屋子。
多一秒,我都不想呆了!
九央似有些不悦:“来者是客,我理应敬一敬地主之谊,白小姐难道是诚心要让我失了礼数?”
这……
听他的语气,这杯茶水我要是不喝的话,只怕是很难走出这扇门了。
“怎么办苏清渊?”我不知所措,急得快哭了。
苏清渊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咳嗽声。
声音好像是从外面传来的!
我有些诧异,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央哥……”
女人声音温柔,气息虚弱,好像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九央一听到女人的声音,面色立马变了变。
他赶紧打开窗帘,露出外面的露天阳台。
只见一个皮肤白皙,美得近乎空灵的柔弱女人正坐在藤椅上晒月光。
她青丝如泻,垂落在地板上,皓白的手腕对着我的方向轻轻招手。
轻柔的声音随着夜风送到我的耳边:“姑娘,你过来……”
她在喊我吗?
我愣了一下,站起身,有些茫然。
九央已经紧张的奔到了女人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温柔道:“阿若,不是让你多睡一会儿,你怎么醒了?”
原来那个女人的名字叫阿若。
阿若摇了摇头,指着我,重复道:“我和这个姑娘很有缘,你让她过来,陪我说说话。”
九央面对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似乎有些为难,眉宇不由得皱了起来。
直到阿若又咳嗽了几声,这才勉为其难对我道:“白小姐,我夫人想跟你说两句话,劳烦你过来坐坐。”
本来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但看到这个叫阿若的女人,我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直觉告诉我,她对我没有恶意。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朝着露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