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我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林组长,你到底行不行?”
“闭嘴!”林业深被当场打脸,恼怒不已,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你行你上!”
“我上就我上!”难得看林业深这么吃瘪,我心里暗爽。
不过,我自己哪有这能耐?
只能是求助苏清渊了。
“大佬,在不在?”我在心里暗暗呼叫苏清渊。
隔了好几秒,那道熟悉而慵懒的声音才漫不经心的响起:“有事?”
我赶紧道:“有有有!我被人绑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苏清渊凉巴巴道:“你现在并无性命之忧,本座为何要出手?”
我心说这大佬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难道非要等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才叫有性命之忧?我现在身处绝境也很危险的好吧?
不过斟酌了一下,还是委婉道:“可我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做,而且,他们都把我绑起来了,下一步肯定是想杀我灭口。”
“你早晚都得救我,这不一样吗?”
苏清渊冷哼:“当然不一样,本座保你性命,是因为你对本座还有用处,至于你的处境,那都是你自己招惹的事端,与本座何干?”
顿了顿,又慢悠悠开口:“若真要本座出手,也不是不行,你求本座……”
“我求你!”苏清渊话音刚落,我都不带犹豫的,直接脱口。
苏清渊似乎是愣了一下,被我整不会了。
他鄙视道:“真没骨气。”
我厚着脸皮道:“骨气多少钱一斤?能保命吗?”
别说求他了,只要他肯救我,就是让我在他面前给他磕一个,我也没有二话。
苏清渊有点被我气乐了,凉丝丝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你倒是够不要脸的。”
说着,话锋一转:“右手借本座一用。”
右手?
怎么借?
掰下来给他?
我脑海里顿时浮现一幅血腥的画面。
可下一秒,我只觉得右手完全失去了掌控,手腕和手指扭曲到正常人难以企及的角度,圆滑又流畅的从绳扣里面脱了出来。
整个过程太快了,一秒的时间都不到。
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右手就已经恢复了自由。
苏清渊颇有几分功成身退的意思,淡淡道:“本座就帮你到这了,剩下的你自己可以解决了吧?”
“可以可以!”我欣喜不已,忙用灵活的右手开始给自己解绳子。
旁边的林业深都惊呆了,眼神诧异惊愕的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能钦佩的对我竖起大拇指,词穷的蹦出两字:“牛掰!”
“基本操作!”我小小的嘚瑟了一下。
等手脚的绳子全都解开了,再去帮林业深。
林业深活动了一下手腕,用一种探寻的目光打量着我,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白湘,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手绝招?看来之前我是有点小瞧你了!”
我心说,这哪是我的本事,全都是大佬的功劳好吧。
不过,他要是真以为我故意藏拙,以后遇到危险的情况再试探我怎么办?
完了完了!
刚才嘚瑟过头了!
我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心里有种德不配位的慌张。
“哎呀,其实是我手腕比较瘦,他们绑我的时候没绑太紧,我稍微一挣就开了。”
“运气好,运气好而已,不是什么绝招。”
我慌忙找补,也不知道林业深信没信,然后赶紧转移话题。
“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这地窖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堵死了,巴掌大的通风口连个四五岁的小孩都钻不出去,又何况是我们两个成年人。
手机已经被他们搜了去,村里都是村长的人,也没办法呼救,我们俩只能靠自己脱困了。
我脑子转了一圈,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林业深身上:“林组长,是时候展现你真正的技术了,赶紧带我出去吧,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吸自由的空气了。”
林业深没好气的白我一眼:“杠杆都没有,你就想让我撬地球?我是人,又不是超人!”
“要么坐着等死,要么等蛮子那憨货来救我们吧。”
说完,直接摆烂起来。
“要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吧?这里多臭啊!”
我捂着鼻子,感觉地窖的臭味太冲脑了,眼泪都快被熏出来了。
故意激林业深:“你堂堂特调组的组长,人家过来验尸的时候要是发现你是被臭死的,那些你平日的死对头知道了,会不会笑不活?”
林业深闻言,眉头拧得死紧,嘴角抽得厉害,脸色越来越难看。
“白湘,你特么给老子闭嘴!”
“今天这事,你要是敢传出去,老子特么弄死你!”
我一边围着地窖周边的墙角寻找突破口一边回怼:“放狠话谁不会啊,前提是你也得有命出去!”
“你!”
林业深气结,估计很想掐死我,但他有洁癖,只站在地窖中间相对干净的一块,边上都是烂菜叶和发霉的土豆之类的,他没勇气过来。
“诶,这是什么?”我突然有了点发现,也顾不上别的,用手扒拉了一下墙上的泥土。
我发现这一层的泥巴是新糊上去的,和其他墙面的颜色不太一样。
而且,因为没干透的缘故,一扒拉就“哗啦啦”掉下来了。
墙后面是用红色颜料画出的一个圆。
等整面墙的泥都被扒拉下来之后,站我后面的林业深一眼就认出:“这是一种镇魂阵图!”
我忙道:“上次我在村长家的阁楼看到的就是这个图!一模一样!”
不过,这幅图应该是新画的,因为凑近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估计是鸡血或者黑狗血之类的。
林业深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上次你去阁楼偷看,虽然没被发现,但村长为人多疑,还是觉得那个地方不安全,所以才趁着我们外出的机会把阁楼的东西都清除了。”
“但他画这个镇魂图的目的是为了镇住某个人的魂魄,阁楼上的清除了,肯定要在别的地方重新布置。”
“所以他把镇魂图画在了这里,方便隐藏。”
林业深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点他好像漏掉了。
我提醒他道:“你之前说,这种镇魂的方法需要用到死者的连心骨,别忘了,上次村长收拾东西的时候太过匆忙,把那截手骨落下了。”
“现在这骨头还在我们手里,他怎么布阵?”
林业深眉头皱了皱,沉声道:“连心骨左手右手各一截,丢了一块,他肯定会想到去弄另一块!”
“但是这几天因为我们在,村长的活动范围很受限制,尸体一定藏在他方便监视掌控的地方,而且,离他家很近。”
“不然,他不可能在不被我们注意到的情况下,拿走另一块连心骨!”
林业深这么一说,我嗅着空气中的臭味,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个念头:“你说,尸体不会不会就在这个地窖里面?”
农村的地窖一般都是冬天用来储存食物的,而且为了不串味也会打理得很干净,很少会弄得这么脏乱发臭的。
除非,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使用过了。
仔细闻闻,这里有土豆红薯之类的淀粉根茎腐烂发霉的臭味,还有腌酸菜发酵的酸臭味,其中还夹杂着另外一股说不出的奇怪气味。
刚开始这些气味都太浓烈了,而且熏得人胃里直犯恶心,我恨不得用衣服袖子把鼻子给捂住,也没静下心来分析。
现在想想,这中间夹杂的气味,其实有点像尸臭。
林业深面色沉了下来,虽然没说话,但是我看得出,他也认同了我的猜测。
只是,这尸体能藏在什么地方呢?
林业深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泥土,把中间绑我们的木桩拔起来,往土里扒了扒。
泥土很松,特别是被烂菜叶子覆盖的位置,明显最近一段时间刚刚被人动过土。
“你,过来。”林业深又开始使唤我,把木桩塞我手里,然后用脚尖点了点大概的范围,“这个位置,往下挖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