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把赵寒的口供整理出来,连人带口供送去京兆尹的时候,京兆尹上上下下都惊呆了!
同时,他们对云逸的手段又有了一层新的认知。
京兆尹不敢怠慢,连忙同贾尚交代的口供一起,和云逸一起进宫面见圣上,而赵寒和贾尚等人都关押在京兆尹。
半个时辰之后,平国公府。
管家神色惊慌的快步跑进了后院,焦急的喊道,“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京兆尹那边已经查到了线索,和御林军的人进宫面圣去了!”
赵老夫人一听两眼一闭就撅了过去,连半分的震惊都没来得及表露。她这一晕,整个院子里顿时人仰马翻,便有人连忙去叫来平国公府的少夫人。
也就是越王妃嫡亲的妹妹,如今平国公府的当家夫人赵王氏。
“母亲!母亲!你快醒醒啊,这可如何是好?”赵王氏也慌了神,前些日子她就说过配阴婚的事情使不得,可是老夫人就是不听她能如何?
更何况,这件事还是瞒着自家男人做下的,如今一旦东窗事发是否会连累到爵位?
赵王氏心慌意乱不已,心中生出一计但是却万万不敢行动,因为这事儿万一弄不好可就是火上浇油。
好在丫鬟们还是比较给力的,掐人中掐的那叫一个起劲,很快赵老夫人就疼醒了,睁眼一看儿媳妇正在眼前,便哭道,“你说咋办?京兆尹的人已经进宫面圣了,事情瞒不住了!”
“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若是圣上怪罪下来,可如何,如何是好啊!”赵老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赵王氏一听心里腹诽道,当初怎么劝都不听,如今这是想要她出头?门都没有?!
“母亲,您还是赶紧把二房的人叫过来商量吧,毕竟,您可是为了二房的…才出此下策的…”
二房的嫡女暴毙而亡,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儿,老太太何故非要干出这种损阴德的事情来?要她说,死了就死了呗,虽然不能葬进祖坟,但好歹也能有个地方埋啊!
未出阁的闺女,还想怎么样?
哪家不是这样处理的,怎么偏生二房的闺女格外娇贵还是怎么滴?
再说,出了这事儿,赵王氏心里还膈应的很呢,这么一来带累的自家女儿也不好说亲了。本来,她还打算着承爵之后给女儿挑个好人家,如今可倒好,儿子女儿的亲事都要受影响。
她没找他们二房算账不说,竟然二房还让老太太干了这种事。
不过心里骂归骂,面上赵王氏也是真的着急,不仅是面上她心里也着急。
平国公府没有分家,上下是一体的,再说事情是老夫人做下的,圣上若是怪罪的话,自然不可能只对一个老太太下狠手,到时候,平国公府这刚热乎还没几天的爵位…
赵王氏咬着牙,心里把老太太和二房恨得要死!
“对对,快去叫二房!去叫二房!”这时候,赵老夫人这才如醍醐灌顶,连忙吩咐人去把二房的人叫过来。
这个罪名她是万万不能认的,事到如今只能让二儿媳去认罪,这样,平国公府也许还能保全。
“老大家的,我对不住你啊!”赵老夫人哭着喊道,“当初,就不该不听你的劝,我哪会想到那个无根无萍的小小令史,也能翻出那么大的风浪来。”
赵王氏咬牙切齿,“那韩令史跟顾四郎可是过命的交情,当初刚考完的时候有刺客要刺杀顾四郎,可是那帮寒门学子同他一起抵挡了,那是用命换来的交情…”
“我告诉了母亲,然而母亲却并不听劝。”
赵王氏的声音清冷,从她的眼神中也不难看出恨意来!
她恨顾四郎,更恨面前这个作死的老太太。
当年的事情,是因为平国公还在世,再说也没有人深究,所以事情做了也就做了,虽然骇人听闻但是也没人深究,毕竟平国公府的地位摆在那里。
可是如今不同,那顾家风头无两,顾四郎又是皇帝面前正得宠的人,但凡是跟他沾了关系的,旁人哪样得着好了?偏偏老太太拎不清,非要去触这个霉头。
“我,我这不是也为了国公府吗?”赵老夫人很是冤枉。
当年的事情保着平国公府到如今都顺顺畅畅的,怎么这回就不行了?她心中暗恨顾四郎多管闲事,不然这件事就这么平息下去该有多好?
“母亲让那做法的大师走了吗?赶紧把人弄走吧,还有关在京兆尹的人也得弄走,不然…”
赵老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都已经惊动了圣上,如今再杀人灭口还来得及吗?”
他们不是没有试过,但是失败了呀!
现如今,再去杀人灭口哪里还得及?
“来得及来不及,反正都是死无对证,到时候只要母亲让二房的人认罪,平国公府的颜面就还能保得住!反正,被指认的人绝对不能是您!”
赵王氏脸色狠厉,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老东西做了缺德事,可是为了爵位自己还得想法子保全她,赵王氏心里的这个憋屈已经快要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对,你说的对。”被大儿媳这么一说,赵老夫人猛然反应了过来,“就是不知道赵寒死了没?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把贾尚给杀了,赵寒等人是绝对不会乱说话的。”
那可是府里的护卫统领,一家老小都是在平国公府生存的。
“这也难说,为了保险起见,母亲还是让人一起杀了吧。反正都是要动手的!”赵王氏眼神阴鸷,抬眸狠狠瞪了旁边的丫鬟一眼,吓得丫鬟心头一突刚要说话,却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老夫人不好了!御林军和京兆尹的衙役已经围了府,把咱们国公府包围起来了…御林军的云统领正在外面叫门…”
赵老夫人一听这话,只觉得心口气血翻涌,两眼一闭再次晕了过去。
赵王氏也是心神俱震,惊慌之下差点站不稳,还是被旁边的丫鬟扶了一把才堪堪稳住身形,不过脸上已经不复之前的强壮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