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事儿总算是平息下来,林子娇便又听说了一件大事。
越王世子赵连的好几家铺子,都被人砸了,甚至有些铺子里还在夜里被偷了,不但账面上的银子全都不翼而飞,就连店里值钱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
赵连气得差点没晕过去,第一时间让人去京兆尹报了官。
然而查来查去查了两三天,京兆尹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回,不止是赵连,就连越王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是夜,父子两人在书房商量。
“连儿,你觉得这一回到底是谁在针对越王府?”越王眉头紧皱,脸色很是难看。
越王府这几年本来就过得艰难,眼看着入不敷出要变卖祖产了,这时候竟然还有人趁火打劫,对越王府出手,真是恶毒!
赵连脸色同样阴沉的很,压低声音说道,“父王,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顾家那位…”
毕竟,之前母妃做出来的事情,确实让顾家很没有颜面,前些日子,林子娇又想法子从自己手里把那两成干股给要了回去,虽说并没有彻底撕破脸皮,但小玉的事情她怀疑自己赵连是心知肚明的。
赵连觉得,最有可能对付自己的人就是林子娇。
除了她,没有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怨。
然而,越王却觉得并不一定是这么一回事,他沉吟片刻才道,“未必。顾四郎如今在朝中正是往上爬的关键时候,他们夫妻两人是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给自己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那夫妻二人还是极为爱惜羽毛的,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不符合他们的做派…连儿,你最近也有做什么,不太妥当的事情?”思来想去,越王也没想明白谁会如此做,便又问儿子。
不妥当的事情?
赵连根本就想不出来。
自己哪里会做什么不妥当的事情,若说唯一算计旁人的便是小玉那里,可如今醉仙楼的裘掌柜人都跑了,干果铺子的朱山也被赶了出去,上次也当面对质过…
等等!
前日在京城遇到了赵骏,那人冲着自己不阴不阳的笑了笑,就擦身而过,连自己跟他打招呼都没有搭理,难不成…
赵连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可是,赵骏如何会知道什么呢?
“爹,还真有这么一件事。”说着,赵连便把小玉的事情跟越王说了,越王听完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这个时候,你跟着添什么乱!真把赵骏当成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了?”
“连儿,这件事你真的做错了,太沉不住气了。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太小家子气了!”越王脸色很是难看,训斥道,“你想用这个法子里间礼王府和顾家,小心反而被他们给算计。”
“你真以为那林子娇是吃素的?快,把上次她跟你见面的情况说一遍。”越王一听就有些上火,总觉得可能儿子不知不觉被林子娇给坑了一把。
赵连一听也不敢分辨什么,连忙跟越王把上次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了一遍,越王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到最后脸色已经难看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无可奈何的看了儿子一眼,只觉得这个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遇到这种事情也并非能处理周全。
“诶,你还是年轻啊!”越王叹着,又想起林子娇跟自家儿子差不多大的年纪,心中就更加郁结。
年轻不是都年轻吗?怎么自家儿子就能着了人家的道呢?越王心里不平衡,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想起礼王府那位如今都变成了痴傻的呆子,越王心里便又生出几分侥幸。
“父王,我不明白!我哪里露出了马脚?”赵连颇有些不服气,“小玉的事情我已经对质过了,林子娇她绝对找不到什么证据来的!”
越王暗暗摇头,“这还用猜么?”
赵连一脸的不明所以,哪知越王却沉着脸说道,“林子娇定然是想法子让赵骏听到你说的话了,连儿,你千不该万不该,去说让林子娇怀疑赵骏的话。”
那样的话,若是被赵骏听见了,会作何感想?
赵连瞳孔骤然一缩,不敢置信的说道,“父王,这怎么可能呢?礼王府跟顾家可是势如水火,赵骏怎么可能听到我说的那些话,那可是在林子娇的铺子…”
说着,赵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那间铺子还没收拾起来,林子娇若是想法子引赵骏过去也并非不可能,我当时…”
他当时为了摆脱嫌隙,特意说了一些话,若是被赵骏听到了恐怕会对他恨之入骨。若是如此的话,那赵骏让人砸他的铺子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只是,林子娇真的会这么做吗?
还是说他们的猜测只不过是个巧合。
“父王,这林子娇不过是个农女,会做生意已经…她真的会有这么深的心计吗…”
再说了,顾家跟礼王府闹成那样,林子娇真的能豁出脸面去约赵骏见面?
“怕就怕,顾林氏根本不是让人引赵骏过去的,而是下帖子亲自请赵骏过去的。这样,礼王府很有可能…”
越王说不下去了,想到那个可能他心中也觉得事情十分棘手,很是麻烦。
“父王,不能吧,这…”赵连也被吓住了,若是顾家和礼王府都冲着他们越王府来,那越王府可就更加如履薄冰,举步维艰了。
“凡事总是要做最坏的打算,这件事你别管了,父王会让人去查的,若真是赵骏…”越王叹了口气,若真是如此他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毕竟,赵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虽说礼王府同样被皇帝不喜,但是赵骏回京之后皇帝给安排的可是实打实的实差。即便是礼王府的那片地和庄子被收了回去,如今礼王府的地位也是越王府没法比的。
底蕴不同,先帝在的时候,礼王府在众多王府中可是先帝比较倚重的那一个。
“父王。”赵连唤了一声垂下了头,心中只剩下憋屈和不甘。
明明,他是想利用两家的矛盾为越王府求一线机会的,没想到会让越王府的处境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