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巧坊里众人已经都有所防备,也都明白了可能会面对的问题。
而这时的王元,却是对这次的事情胸有成竹。虽然他并不能确定上次被大蛇吓到的事情是林子娇所为,但是想想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巧合,他最怀疑的人还是林子娇。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再次出手。
这次找的人是跟王家一点渊源都没有的人,是他让人从三教九流里找的一个戏子,所以装扮起贵夫人来那是丝毫看不出来破绽的。
至少,王元自己并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来。
“王公子放心,奴家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将那银票给了出去,这是字据。”戏子说着,便从怀里将收好的字据拿了出来给王元看。
戏子心中很是不舍,当时给出那五百两银票的时候她心中是犹豫挣扎的,也想过带着这银票跑了。
但是,她也怕被王元报复,更怕班头等人被王元发落。
所以最后尽管心中不舍,也还是按照吩咐把银票交了定钱。
王元看过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事情一直都在按照他预想的发展,这次他定然要让珍巧坊名声一落千丈,只有这样,御香阁才能借机重新独占鳌头。
“放心,只要这件事给本公子办好了,事成之后的好处不会少了这个数。”王元看了一眼那戏子满脸不舍的神情,淡淡说道。
“是,多谢王公子。”戏子应了之后就被王元打发出去下去休息,这几日这人一直都是待在这处不起眼的宅子。
时间一晃大半天就过去,很快就入夜。
天色刚擦黑之后,王元的人便步履匆忙的跑进了王元的院子。
“公子,公子,大事不妙啊!”那人喊着见王元脸色很是难看,便压低声音急声说道,“公子,不知为何那珍巧坊午间传出消息,说是收到了假银票,正要找那用假银票的人算账。”
“假银票?”王元愣住。
沉思了好一会儿,王元再次开口问道,“再去打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再联想到之前那戏子看向字据时不舍的眼神,心中一个荒唐的想法就突然冒了出来。
该不会,这戏子偷偷用了假银票,然后回来骗他的吧?
“是。”
“去把人带过来,我再问问。”王元这会儿突然有些担心,这件事若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样,那算计珍巧坊的事情就不可能顺利进行了。
戏子很快被带了过来,王元阴沉着脸紧盯着她,沉声问道,“说!你给珍巧坊的银票是不是假的?”
戏子一听大惊失色,猛然摇头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假的,那可是王公子你给的银票怎么可能是假的?”
“不是假的,那为什么这么巧,今日你刚离开珍巧坊,他们就传出收到假银票的消息?难不成,你要跟我说珍巧坊的人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有猫腻?”
在王元看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把事情安排的这么隐秘,甚至都没有动用自己身边的人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发现呢?就算是要发现,那也得是去拿头面的时候,闹将起来的时候。
“这,怎么会这样…不是,王公子,这定然是巧合…”戏子说着连连摇头,慌乱之下强自镇定了几分说道,“王公子,那珍巧坊可有传出来是谁用的假银票?”
王公子神色一僵,摇头说道,“这个本公子不知。”
戏子心中一沉,只觉得这王公子做事如同儿戏一般,竟然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就来找自己问罪?
此时此刻,戏子觉得自己当时没拿着五百两银票跑了,可能是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为王公子做事,完全是被利益驱使着,如今看来搞不好是要翻船的。
“奴家可以跟王公子保证,交给珍巧坊的定钱绝对是王公子给的银票,奴家手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银票可以作假,更不知道哪里可能弄到这样的东西。”
“再说,若是奴家敢不听从王公子的吩咐,王公子可会饶了奴家?还有班头以及一干兄弟姐妹…”
戏子话还没有说完,王元就摆手冷冷的打断了,“行了!你最好没有耍什么手段,不然,本公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王元冷冷的瞪了戏子一眼,懒得再说话了。
直到晚些时候,王元的人带回来了消息,王元心中才更觉得古怪。
若是戏子没撒谎,那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该不会,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回公子的话,珍巧坊流传出来的风声就是收到了假银票,至于具体数额是多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给的,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们自己人都不清楚。”
“只说是掌柜的大发雷霆,责问到底是哪个伙计收到了假银票,然后就流传出来风声……”
王元手敲打着桌子,不停的思索着这件事的各种可能性。
好半天之后,才说了一句,“继续让人盯着吧,无论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让人回来禀报。”
这林子娇,难不成真的智多近妖?
就连他的心思都能猜到,他使出的手段每次都能被她识破?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自己身边的人没有透露,那戏子也从未去过珍巧坊。
就单单从定金就能看出来事情不对劲,那也太玄乎了吧?
“是,公子。”下人应着吩咐便出去了,一点都没有发现王元十分苦恼的样子。
而此时的赵连,听着手底下的人回来禀报的消息,眉头则是皱的更紧。出乎他预料的,伊家的两位公子,竟然都没有给他回应,更别说有没有空见面了。
“林子娇啊林子娇,你还真是非同寻常呢!”
当初王元被吓到的事情之后,伊楚特意跑去了珍巧坊一趟,他也是这几日才得知的这个消息。
伊楚当初去找林子娇是为了什么?
王元受到大蛇惊吓,跟礼王意外坠楼又有没有关系,是不是真的跟林子娇关系?赵连越想,越觉得事情哪里会有这么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