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又蠢又坏心胸狭隘的小人,也能中了进士,真丢他们读书人的脸。
“如此甚好!谢过董大人,此事下官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深夜造访叨扰大人,还望董大人见谅。”
顾四郎拱手,又跟董参军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离开京兆尹上了马车走了没多远,韩忠书就提议道,“四郎,不若我们读书人写几个帖子,逼迫京兆尹严判叶文清?”
顾四郎心动,但是思索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严判叶文清很容易,以他们几个的人脉和号召力,想要借用学子的势也很容易,只是这样太容易被人忌惮。
其他人还好,但若是朝中的那几位盯上了他虽然不至于将他按死,但是制造些麻烦也挺膈应。最重要的是,若是他如今还没站稳脚跟就如此懂得借势,这不是圣上希望看到的。
见顾四郎摇头,林子方有些疑惑,“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叶文清?娇娘可是差点就…”
“不,此事不急。”顾四郎摇头说道,“我们不能借势。”
本来他这么受拥护就有人看不过眼去了,若是再用这个折腾恐怕弊大于利,再说了严判叶文清也绝不会是秋后问斩的刑罚,毕竟他可是进士之身。
再说,娇娘如今可好好的,叶文清的官身保不住但是命却是没问题的。
“为何?”林子方有些着急。
他是娇娘的堂兄,对于害娇娘的人,这马车上除了顾四郎之外,也就是他和子楚最想让对方付出代价了。
“弊大于利…我们如今都是在朝堂还没站稳脚跟之人,所以…”顾四郎隐晦的说了几句,便不再提。
有些事,能看得懂就好,看不懂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
对政事的敏锐,不是说教便能说得通的。
几人走后没多久,董参军便亲自来到了叶文清的牢房。
叶文清本来已经满心失望,但是这会儿见到董参军竟然亲自来了,便有些欣喜若狂的喊道,“董大人,可是有人让你给我带句话?”
董参军轻蔑的看了叶文清一眼,冷哼道,“你既已求到了顾四郎头上,想必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借助的力了吧?”
“叶家若是想管你,叶柔就不会死了。换句话说,不过是旁支的一个后代,连亲生女儿都舍得,更何况你呢?”
“董大人,您,您什么意思?”叶文清有些发懵。
他以为董参军过来是外面有了什么消息,怎么一进来就对着他冷嘲热讽的,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衙役全部都被叫走了,难道……
这么想着,叶文清心里突然一个咯噔!
“刚才,刚才顾四郎来过了是不是?”叶文清一把抓住董参军的衣袖,眼睛里迸发出一抹光芒,“他同意帮我求情了吗?”
“四郎他最是心软好说话,从前…”
“哈哈哈哈!”董参军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怜悯的望着叶文清冷声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觉得顾四郎会为你求情?真真是令本官见识了。”
说着,董参军就将刚才顾四郎来的情形说了一遍,似笑非笑的看着叶文清,“怎么?你到现在还觉得顾四郎心软好欺负?所以,你才会和叶柔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蠢而不自知啊,真是可笑!
就连他这个局外人看着叶文清这幅又蠢又坏的样子,都气不打一处来,想必那顾四郎心里恨毒了他吧?
这厮竟然还在做梦顾四郎会为他求情?
他从未见过如此愚蠢之人。
叶文清呆呆的,人都有些傻了!
那些事他做了,可是林子娇不是没事吗?
“大人!董大人,那林子娇定然有问题!有问题!那草药非常霸道,为什么她会没事?”
叶文清猛然抬头,突然张狂大笑,“她的医术如此出神入化了吗?我不信!我不信!”
本来必死的局,居然还能死里逃生真是好运气!
他真的有那么傻吗,要跟顾四郎求情?他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林子娇到底有没有什么损伤?虽然聚贤居里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也没有得到消息。
但是他却想知道,林子娇生下孩子到底有没有伤了根本?
如此答案他知道了,那定然是没有的!
若是林子娇有事,顾四郎又岂会只是轻飘飘的来衙门一趟了事?按照顾四郎爱妻如命的性子,巴不得落井下石弄死自己!
但是他收到自己的信,却只是来了衙门一趟而已。
叶文清在心里推测,林子娇定然没有大事,不然顾四郎绝对不会如此。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落了个这么悲惨的下场,林子娇却没有事。叶柔说过那可是无色无味的草药啊,凡事猛兽接触了都…
“你信不信与本官何干?”董参军一脚踹开叶文清,冷笑道,“本官来只是想告诉你,别做梦了!”
“以后本官会让人严加看守,绝不会给你半点可乘之机。”
董参军说着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去,叶文清不信顾夫人的医术?他可是听说了不少顾夫人救过陆家老夫人,救过云家老爷子的事情,若是医术不济此次又怎会轻易化险为夷?
牢门咣当一声关上,叶文清呆呆的看着一行人离开,还维持着跌坐在地的情形,疯狂的拍打着地面。
完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叶文清无比愤恨!明明大家可以好好的相安无事,为什么顾四郎夫妻二人如此轻视与他?
他费尽心思只不过是沾点光罢了,看在同乡的份上,就算是拒绝了和林二的心事,但是也不至于如此防备他吧?
但是顾四郎对他和其他人,明显就是不一样的。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碧云了。
自己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天,她总不至于不管自己吧?就算是不能起什么作用,但好歹送点吃的用的和银子进来,也让他过的舒服一点吧?
然而此刻被叶文清挂念着的碧云,早就卷了她和叶文清两人值钱的东西,将后院的下人全都关起来,一个人趁着夜色拿着金银细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