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瑾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脸上虚弱无比,却还带着笑意和期待的女人,心头有什么情绪汹涌而来。
“程茹!”
下一秒,他整个人直接冲上来,直接将程茹抱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揉碎:
“太好了!”
“太好了!”
“你醒了,你醒了……”
男人语无伦次,一边说着,一边低头不停地亲吻着程茹。
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唇,她的下颌……
“我爱你,程茹。”
“你听到了吗?”
“我爱你。”
“只要你醒过来以后不再离开我……”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向沉稳冷静的男人此刻已经完全丢弃了自己平日里的矜贵和冷持,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地,一直在程茹的脸上吻着。
程茹感觉自己的脸上全都是口水。
在被这么多人围观的时候,被凌御瑾这样亲吻着,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是肯定不行的。
如果是以前的她,她肯定会直接一把将凌御瑾推开,然后骂他一句。
可是现在,她没有力气骂,也……不想骂。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凌御瑾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在众人面前,对她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以前的
凌御瑾,就算是和她在蜜恋期,在外人面前也是矜持的。
程茹时长会觉得,他们两个谈的,其实是地下恋情。
但是此刻……
这个一向在外人面前跟她保持距离的男人,却激动地抱着她不停地亲吻着,不停地表白着。
程茹的心里怎么可能不开心,怎么舍得打断他?
可是,就算是再舍不得,被他亲吻了一会儿之后,程茹到底还是没忍住地开了口:
“凌御瑾……”
听到女人的声音,凌御瑾连忙住了嘴,一脸激动地看着程茹:
“你说。”
“你刚刚说,只要我不再离开你,你什么都愿意做,是吗?”
凌御瑾连忙点头如捣蒜:
“是的。”
“那你……”
程茹叹了口气,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
“那你现在能不能放开我?”
“我有点呼吸不了了……”
凌御瑾抱住程茹的手臂微微地一顿。
片刻后,他有些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看着柳如烟:
“母亲,这……”
“茹茹说她呼吸不了了……”
“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还是……”
看着凌御瑾急得一张脸都变得通红的模样,柳如烟忍不住地“噗嗤”一声地笑了起来。
凌御瑾从小就是在她身边长大的。
他现在已经三十岁了,这还是柳如
烟第一次看到凌御瑾这么惊慌失措,急得一张脸都变了颜色的模样。
看来,他是真的紧张程茹,也是真的喜欢程茹……
“程小姐刚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呢。”
一旁的米柯实在是看不过去,忍不住地开口:
“你这么紧紧地抱着她,还不停地亲吻着她,阻挡她呼吸……”
“她不难受才怪!”
女人的话,让凌御瑾原本通红的脸色猛地一白。
半晌,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地放开了程茹:
“是……”
“我……我的错。”
“我不应该这么激动的……”
男人放开程茹站起身,手足无措的模样,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等待受罚的孩子:
“我……我不动她了……”
“你们……你们给她看看,要不要……要不要再去医院?”
“医院肯定是要去的。”
黎月趴在厉景川怀里,抹了一把因为激动而掉出来的眼泪:
“但是你不动程茹恐怕是不行。”
“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你难道要让别人代替你把她抱上车?”
黎月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凌御瑾被黎月说得脸上泛起一抹红来:
“你说的对。”
言罢,男人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大步地走到了程茹的面前,再次小
心翼翼地将女人抱起来:
“我带程茹去医院。”
抱着穿着婚纱的女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凌御瑾微微地顿住了脚步:
“无论如何,谢谢你们。”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厉景川准备的这一场婚礼,他可能只会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算送走程茹。
他一个不懂医学,只会浅显的急救知识的人,如果程茹真的只是在他身边过了今晚。
那她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还有……”
男人长舒了一口气:
“爸妈,对不起。”
“我刚刚太激动了。”
“等茹茹的身体好一点了,我会亲自到家里给你们赔罪。”
凌御瑾的话,让柳如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赔什么罪啊,我们是一家人。”
“再说,茹茹变成现在这样……我们也有责任的。”
凌御瑾叹了口气:
“但更大的错误,都在我身上。”
“我先带她走了。”
说完,男人抱着程茹,大步地离开了别墅。
他身后,穿着一身小西装的凌若寒和身边穿着小裙子的筠筠对视了一眼。
两个小家伙连忙一起手牵着手朝着凌御瑾的方向追了出去。
片刻后,外面传来了救护车停下开门的声音。
不久,救护车的鸣笛声也逐渐远去了。
厉景川看了一眼怀里
的黎月,微微地勾了勾唇:
“我以为你会跟着一起去照看程茹呢。”
黎月叹了口气:
“我的确是很想去……”
毕竟,程茹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除了凌御瑾,在场最关心程茹的,就是她了。
但是……
看着刚刚凌御瑾小心翼翼地抱着程茹的模样,黎月还是打消了跟着一起去的念头。
她知道程茹和凌御瑾之间有多么不容易,也知道,现在程茹醒过来,是他们互相说贴心话互相表白的最佳时机。
他们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她的好友,她怎么舍得去做电灯泡?
所以,就算心里万分关心,她也只能忍着。
而且她相信,凌御瑾会照顾程茹比她照顾地更细心。
“太惊险了。”
一旁的凌修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我真的怕程茹今天晚上真的……”
这话说到一半,他就不敢说下去了。
不吉利的话,他现在连碰都不想碰。
男人叹了口气,走到柳如烟的面前,搀扶着她坐回到轮椅上:
“也多亏了你啊……”
柳如烟气喘吁吁地坐在轮椅上,喘了好久,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功劳。”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米柯:
“米小姐,你刚刚给程茹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