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容清愤怒的眼神,黎月的心脏微微地一颤。
下一秒,身后的男人直接一把将黎月拉进怀里:
“别怕。”
厉景川用手臂护住黎月,抬起头冰冷地看着隔着一道大铁门的容清:
“黎月为什么要不敢来看你?”
“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岳母,黎月的母亲柳如烟看着长大的,她老人家身体不好,不能亲自过来看你,黎月代替她来看你而已。”
“怎么,看你的样子,是不欢迎?”
容清冷笑着,眸光定定地看着黎月,眼里带着疯狂嗜血的冷意:
“当然不欢迎!”
“我这里不欢迎扫把星!”
男人的话,让黎月的眉头忍不住地拧了起来。
扫把星?
说的是她?
“当然是你!”
大概是看出了黎月的心思,容清开始破口大骂: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要我一桩桩一件件地给你列举出来吗?”
“去年,你刚刚回到榕城,凌家就成为了厉景川的攻击对象,腹背受敌,最后濒临破产,这没错吧?”
“去年,你又在明知道凌御瑾是个渣男的情况下,将程茹介绍给凌御瑾,害得她现在受了这么多的伤害,还为凌御瑾掉了一个孩子!
”
“几个月前,你又因为太相信简絮了,所以故意让简絮有机会去凌家大宅后山去偷药,用那些偷来的药改变了凌御瑾的记忆和心智!”
“再后来,又是因为你,程茹才会变成现在昏迷着的植物人。”
“还是因为你,简絮和江星才会针对凌家和厉家,才会让筠筠被绑架,成为他们的把柄,收到那么多的惊吓!”
“黎月,你说你是不是扫把星?”
“凡事和你有关的,能和你扯上亲戚关系的,没有一个人有好结果!”
“你个扫把星,扫把星!”
男人没说一个字,声音都阴狠无比,仿佛对黎月已经恨之入骨。
他这样的声音,这样的眼神,让黎月的心脏忍不住地砰砰砰狂跳了起来。
还好此刻的她有厉景川的肩膀可以靠着。
黎月甚至想象了一下,如果没有厉景川……
那她现在肯定已经被容清吓得站都站不稳了吧?
容清这种疯狂到了极致的眼神……
真的太可怕了……
“喝汤吗?”
见黎月的情绪终于稍微地有所缓和了,厉景川微笑着走过去,将一个保温杯塞到大铁门的
“我特地从家里带过来的。”
容清冷笑着
扫了一眼那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汤,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来:
“怎么,扫把星熬的?”
“如果是扫把星亲手做的,我可不敢随便喝下去,我嫌晦气!”
男人的话,让黎月死死地咬住了唇:
“不是我做的,是筠筠!”
听到黎月提起“筠筠”这两个字,容清眼底的疯狂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缓慢地走到那碗汤的旁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像是、捧着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地将那碗汤端起来,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果然……
是筠筠的味道、
是筠筠一直喜欢给他熬的安神汤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让容清的理智瞬间回来了大半。
他拧眉,一生不可能地将这碗汤喝下去。
最后,剩下一个完全空了的空碗,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来:
“你们只带了一碗吗?”
“还有别的。”
见他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厉景川深呼了一口气,淡淡地开口询问:
“我现在有些问题要问你,如果你想继续喝的话,就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
“好。”
容清抿唇,一边答应着厉景川,一边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了一眼厉景川身边脸色惨白的黎
月。
他张了张嘴,想跟黎月说点道歉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刚刚神志不清,你说的话,黎月不会计较的。”
看穿了他的想法,厉景川拧眉淡声道。
他这话一出,黎月这才知道,原来容清现在盯着自己,是因为觉得刚刚说错了话。
于是她叹了口气:
“我没有那么小心眼,更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
虽然刚刚容清的话,的确是很难听。
难听到,她已经开始相信他说的话,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身边的人才会一个个都变得不幸……
“容清。”
这时,厉景川的话将黎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转头看着厉景川,和容清一样,双眼里写满了疑惑。
在来这里之前,厉景川什么都没跟她说。
她甚至都不知道,厉景川这个时候问容清问题,是因为什么。
毕竟,现在的容清,只是稍稍地找回了一点的理智而已。
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都未可知。
“容清。”
厉景川没看出黎月眼底的不信任,反而是认真地开口询问:
“我岳母说过,在凌御瑾给你打电话之前,她已经给你联系过,
再三地叮嘱你,不要回到营城,安心地在连州市给凌御瑾研制让他恢复记忆的药物。”
“为什么你会今天早上突然来到营城?”
这是厉景川一直很疑惑的一个点。
毕竟,对于容清来说,柳如烟虽然不是母亲,但是多年来又是长辈又是老师,她说的话,容清不会不听从。
况且,之前柳如烟也亲口说过,从容清在她身边开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容清从来没有忤逆过她。
这次,是第一次。
所以厉景川相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容清改变了主意,才会擅自地离开连州市,不听柳如烟的劝阻,回到了营城。
如果容清不回到营城,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就好像是……
有人故意要让容清回到营城,让容清发疯,让容清去伤害凌御瑾和程茹一样。
所以,就算现在容清不是很庆幸,厉景川也一定要问问他,将这件事弄得清楚。
容清抬起头,眸光定定地看着厉景川,声音有些嘶哑:
“如果我告诉你我真正回来的原因你,你愿意相信吗?”
、“我为什么不相信?”
“只要你说,我就会相信。”
“是程茹让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