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挡在凌御瑾面前,用双手为凌御瑾接下来容清的水果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还因为凌御瑾要娶程茹心伤的温宿南。
他有力的双手死死地握住容清手里的刀刃,容清用尽了全力,都没有办法将刀子抽出来。
最后,容清放弃了。
他直接松开刀子冲上去掐住凌御瑾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直接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你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个弟弟?”
“狗东西眷恋你的人还挺多?”
“但我今天必须杀了你!”
“为了程茹,为了筠筠!”
凌御瑾被他按在柱子上,木然地看着黎月和厉景川带人朝着自己冲过来的模样,看着温宿南双手沾满鲜血却还将那把刀子紧紧地握着的模样……
是啊,在意他的人,其实还挺多的。
最后,他将视线移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程茹。
她依然安静地闭着眼睛,身上洁白的婚纱沾染上了几丝的鲜血,衬得她格外地好看。
男人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这世上,不光有在乎他的人,还有他在乎的人……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听了容清的话去赎罪了,他对得起谁?
想到这里,凌御瑾睁开了双眼。
他冷然
地看着面前掐着自己脖子的容清:
“从小到大,在体力上,你从来都没有我好。”
“我们一起长大的,你能不能打得过我,我比你更清楚。”
话音落下,男人直接一个翻身,将容清直接按在了柱子上。
他卡着容清的脖子:
“之前母亲说,你精神上有问题,和你的父亲容凛一样,是个潜在的精神病患者,我一直都没有当回事儿。”
“我总觉得你跟我一起在长大,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应该对你心存戒备。”
“但是容清……”
男人冷笑一声:
“你刚刚却想杀了我!”
说完,凌御瑾冷哼一声:
“保安!”
几个保安瞬间冲过来,直接将容清按在了地上:
“带他去市中心的精神病院吧。”
之前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相信容清有这样的病症,可现在……
男人苦笑一声,拍了拍凶神恶煞的容清的肩膀:
“去好好治病。”
“我没病!”
被保安押解着,容清愤怒地瞪着凌御瑾:
“你才有病!”
“凌御瑾,你就是个懦夫!”
“你从来都不敢面对你自己做的事情,永远都不敢承认你早就喜欢程茹了,你个懦夫!”
“懦夫…
…”
容清的声音越来越远。
凌御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片刻后,他转过身来,看着已经跌坐在了地上的温宿南。
他的双手被水果刀割出了很深很深的伤口,从伤口里,甚至能够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男人一向黝黑的脸上此刻苍白地没有血色。
凌御瑾的心脏微微一疼。
他连忙走过去蹲下身,沙哑着嗓子开口:
“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
温宿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信自己被割成这样试试?”
男人的话,让凌御瑾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了下来,直接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用刀子将衣服撕开,简单地给温宿南将两个手掌包裹起来: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说完,他作势就要将温宿南抱起来。
温宿南连忙瞪了他一眼:
“放开!”
“我自己能走!”
说完,他用手肘将凌御瑾撞开,然后想自己起身。
奈何他的两只手的手掌都受了重伤,根本没有办法用手撑着自己爬起来。
试了几次之后,他都不能从地上爬起来。
凌御瑾叹了口气,不顾男人的反对,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逞什
么能?”
“知道现在难堪了刚刚就不应该救我!”
说完,男人看了一眼黎月和厉景川,又看了一眼依然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的程茹,沉沉地叹了口气:
“帮我照顾好她。”
“我先送他去医院。”
黎月顿了顿,看着凌御瑾抱着温宿南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怎么滑稽。
但她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我和景川会照顾好程茹的。”
“嗯。”
凌御瑾点了点头,直接抱着温宿南大步地离开。
“你放开我,放开我!”
在凌御瑾的怀里,温宿南不停地挣扎着:
“别用抱女人的方式抱我!”
“你受伤了,我难道还要拉着你的手走?”
凌御瑾一边抱着他大步地朝着门外走去,一边冷声开口:
“我是你哥哥,这么抱着你怎么了?”
“谁承认你是我哥哥了?”
“那你刚刚为什么帮我挡刀子?”
“为什么主动承认是我弟弟?”
“我……”
……
兄弟两个的声音越来越远。
黎月看着凌御瑾抱着温宿南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她转身,缓步地走到程茹的身边,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程茹,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
听得见刚刚发生的一切。”
“但是……”
她叹了口气,将程茹冰凉的手用两只手紧紧地抓着:
“但是,凌御瑾和温宿南之间,好像有了一个能和平共处的机会了……”
“如果你能醒过来看看,该多好……”
说着,她转头看了一眼厉景川。
厉景川笑了笑,示意白洛帮助黎月带着程茹到后台之后,便开始对在场的宾客进行安抚。
黎月坐在后台,一边清理着程茹婚纱上面的血迹,一边感慨。
如果程茹这个时候能够醒过来的话……
就好了。
这时,黎月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林娆打过来的。
“黎月。”
电话那头林娆的声音略微地有些沙哑: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给你打电话,先自爱程茹和凌御瑾的婚礼应该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
“但是有些话,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你。”
电话那头的林娆深呼了一口气:
“关于你丈夫质疑我的学术水平这件事,我需要他向我道歉。”
“而且是郑重地道歉。”
“因为,我回来重新查了一遍程茹的各项指标的资料,我敢断定,程茹不会死,绝对绝对不会。”
“你母亲绝对是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