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川拧眉,头也没回:
“太危险了黎月,你在家里面跟三个孩子一起好好等消息就好。”
说完,男人抬腿直接大步地离开。
黎月拧起眉,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拉住厉景川的手臂:
“可是,容清的事情,就是凌家的事情,我是凌家人。”
她认真又严肃地看着厉景川:
“我也要去。”
厉景川看着女人紧紧地攥着自己大手的小手,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
“黎月,你知道我们去面对的是什么吗?”
“是一个手持凶器,随时会发疯的疯子!”
“因为容清和凌家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不能对容清太过分,不能诉诸暴力,只能用怀柔的方式让他放下手里的刀子。”
“知道这有多难吗?”
“知道这其中会有多少变数,会让多少人受伤吗?”
他说着,一根一根地将黎月的手指掰开:
“黎月,我不想让你去。”
“不想让你再受到一点点的伤害的威胁。”
男人的话,让黎月整个人像下意识地怔住了。
半晌,她还是伸出手去抓住他:
“你放心不下我,难道我就放得下你吗?”
女人直接冲上去,手臂死死地抓住厉景川的手臂:
“如果你今天不带我去,你
也别想去!”
“景川,带上她吧。”
看着黎月坚定的眼神和坚定的模样,南浔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厉景川的肩膀:
“你家的三个孩子已经用尽全力地在帮你拖延时间了,你不能这么浪费。”
“时间只有二十五分钟,你还是直接带着黎月过去了,有什么想表达的感情,可以等到在车上表达。”
“再说,黎月放心不下你,也是人之常情。”
“哪怕你到了之后将她锁在车里,也好过你现在在这里和她争执浪费时间吧?”
男人的话,让厉景川微微地拧起了眉头。
半晌,他长舒了一口气,直接抬手拉住黎月的手:
“好,我带你去。”
南浔说的对,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如果他继续在这里和黎月为了带不带她去这件事争执,如果时间过了,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后果,那么两个人都是要后悔的。
见厉景川终于妥协了,黎月朝着南浔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便跟着厉景川一起出了门。
南浔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书房里面一直忙碌着云默和云屿,最后沉沉地叹了口气。
“南叔叔。”
念念伸出小手抓住南浔的衣袖:
“要不要陪着我到
厨房去煮安神茶啊?”
南浔沉默了片刻,最后蹲下身子将念念抱起来:
“好。”
说着,他抱着小丫头一边下楼一边感慨:
“你的爹地和妈咪,真的很相爱。”
“南叔叔和林阿姨也很相爱啊。”
念念眨巴着眼睛:
“南叔叔可以看得出我爹地和妈咪的相爱,却看不出来林阿姨其实很喜欢你吗?”
南浔勾唇苦笑了一声:
“我知道。”
可是林娆这个人,那么执拗。
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的。
所以……
相爱有什么用呢?
还是不能在一起。
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
营城市中心。
车子堵得水泄不通。
出租车司机坐在驾驶座上,一脸愤怒地拍打着方向盘:
“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啊?”
“就因为凌家大少爷凌御瑾结婚,全城的交通都瘫痪了?”
“要知道今天是周三!”
“又不是周一上班堵车期,又不是周末独家堵车期,为什么堵成这样!?”
说着,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车后座坐着的那个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
“先生,我也没办法,我知道您着急,已经给您抄近路了,但是……”
“你看看这外面堵车的样子,真的不是我不帮您啊……”
坐
在车后座,容清看着外面水泄不通的交通,冷冷地笑了起来:
“他和她结婚,当然会堵成这样。”
男人说着,将一张红票子递给了出租车司机:
“就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下去。”
说完,男人直接拎着自己的背包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男人大步离开的背影,司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先生人还真好,没有把他送到地方,却给了这么多钱。
这样想着,司机习惯性地朝着车后座看了一眼。
车后座上,孤零零地躺着一部手机。
应该是刚刚那位先生落下来的。
他连忙打开车门,朝着容清离开的方向呼喊:
“先生!”
“你的手机!”
“手机落在车上了。”
可那个男人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机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
他再看了一眼容清离开的方向。
这男人穿着的衣服,刚刚在车上他以为是红色的。
现在太阳光一晃,他才发现,男人身上穿着的,居然是一件白色西装!
他身上的那些红色……
居然是血色!
司机整个人震得心脏发麻。
他连忙拿出手机来:
“警察吗?”
“我……我要报警……”
话还没说完,他的车
窗就被人敲开了。
敲车窗的,是个穿着白衣,一脸随和的男人:
“这位司机先生,你车上的乘客呢?”
司机哆哆嗦嗦地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他……”
“他朝着教堂的方向走了……”
司机的话,让白洛狠狠地拧起了眉头。
他连忙拿出手机来:
“先生,容清把手机扔在出租车上,自己朝着教堂那边去了……”
……
教堂。
在司仪介绍了今天这场特殊的婚礼的由来之后,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程茹被穿着白色镶着金边西装的凌御瑾推了出来。
“各位。”
他微笑着站在程茹的身后,声音淡淡地:
“可能各位都很好奇,为什么今天是我和程茹的婚礼,我的家人和程茹的家人,一个都没来。”
“因为……”
他笑了起来:
“因为他们都不支持我和程茹的结合。”
“因为程茹现在是一个昏迷的人,是一个可能只有七天寿命的人了。”
“他们觉得不值得。”
“但是对我来说,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任何人的反对,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是吗?”
这时,教堂门口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
一身鲜血的容清缓慢走进来:
“我的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