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茹的话,让凌御瑾整个人愣了许久。
他拧眉,看向程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的冷厉。
他才刚刚对这个女人的印象稍微好了一点,觉得是自己的错,将她小腹受伤的事情误会成了她怀孕了。
结果这女人转过头来,就摆出一副弱者的姿态,说她怀孕了?
还是他的孩子?
她还能再离谱点,再无耻点吗?
他对她的歉意,成了她得寸进尺的借口了吗?
想到这些,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冷了。
他走到程茹面前,唇角带着残忍冷漠的笑:
“你怀孕了?”
他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颌,逼迫她和他对视:
“你的小腹受伤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我还刚刚在为误会你怀孕的事情道歉……”
“你现在跟我说你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
他瞪着她,眼神冰冷地像是凛冬的寒川:
“如果你真的怀孕了,你的小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整个人直接摔在了石头上,小腹的位置都被割出了那么大的一道伤口,为什么你的孩子还没掉?”
男人凌厉的眼神,还有他冷漠的诘问,让程茹的心脏猛地紧缩了起来。
她咬住唇,声音微微发颤:
“是……是啊……”
“为什么我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这个孩子还是没掉……”
按照一般的理论,怀孕三个月前,孩子很容易出现意外。
一次小小的摔跤,都会导致孩子流产。
而她,之前被石头割伤了肚子。
为什么孩子没有流产?
为什么这个孩子还在?
“编不出来了吧?”
看着程茹一脸迷茫的模样,凌御瑾心底对她的厌恶更多了几分。
他冷冷地勾唇笑了起来:
“程茹,我之前还觉得是我误会了你,你可能没我想的那么不堪。”
“现在看来,我还是把你想得太好了!”
说完,他冷冷地甩开扣住她下颌的手:
“怀孕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一个女人,不应该随随便便用自己怀孕的这种事情来撒谎,来做文章。”
“你就不怕你以后真的怀孕的时候,会因为你现在的谎言遭到报应吗?”
男人的话,让程茹死死地咬住唇。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她满脸的挫败和颓废,凌御瑾冷哼:
“你这种胡编乱造瞎说自己怀孕,想讹诈我的行为,让我不齿。”
“以后别再想办法接近我见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言罢,男人直接转身大步地离开了。
程茹一
个人站在原地,看着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地豁上脸皮追上去:
她抓住他的手臂:
“凌御瑾!”
男人的脚步顿住脚步。
他拧眉,满脸厌恶地转头看了程茹一眼:
“做什么?”
“我该说的,都说的很清楚了!”
“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程茹深呼了一口气,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会要这个孩子吗?”
凌御瑾拧着眉头看她,没说话。
程茹以为他是没听清,于是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而且我想生下来。”
“你会选择让这个孩子跟你,还是跟我,还是跟着你和我……”
“不会有这种可能的。”
程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御瑾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男人冷漠地看了一眼程茹惨白的脸,声音冷漠地没有一丝丝的温度:
“就算真的有这种可能……”
“我不会让你将孩子生下来,让你以后有威胁我的把柄。”
说完,他扯开她抓住他手臂的手,狠狠地一甩——
程茹整个人被甩得重心不稳,直接朝着一旁的柱子上面栽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
她伸出那只被容清掰断了手指的手,一把扶住了柱子。
“咔嚓”一声,她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那只手上。
上午刚被苏医生接好的手指,似乎又断了。
而且,这次更疼了。
程茹缓慢地转移重心,将手抽出来,改成双臂环抱着柱子的姿势,缓慢缓慢地坐到了栏杆上。
剧烈的疼痛锥心刺骨。
她整张脸惨白地比她身后的墙壁还要难看。
女人紧紧地抱住柱子,目光如同利剑一样地射向了凌御瑾。
她带着愤怒的眼神,让凌御瑾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
他不过是甩开她一下而已,她何苦戏这么多,演的好像手指都断掉了似的。
想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依然冷漠地开口:
“程茹,别妄想了。”
“我心里只有絮絮一个,这辈子要娶的人,也只有一个絮絮。”
“你在我眼里,比不上絮絮的一根手指头。”
说完,他转身离开。
程茹一个人坐在栏杆上抱着柱子,唇边的笑容渐渐变得冷漠。
凌御瑾说,在他眼里,他比不上简絮的一根手指头。
可现在,她为了他,已经断了的手指头,又断了一次。
所以,这就是她和他之间缘分的终结吧?
就算他失忆了…
…
他也是彻彻底底地伤了她的心。
他说的对。
记不起来的,都是不重要的。
她对他来说,就是不重要的。
想到这里,程茹闭上眼睛,整个人无力地靠在柱子上。
“很疼吧?”
猛地,一道女声响起来。
程茹拧眉,下意识地转头循声看过去。
站在她身边的,是个穿着一身白衣,脸上明显带着淤青和擦伤的女人。
她思索了片刻:
“简柔?”
今天中午跟南浔在小花园的时候,南浔给她看过简柔的资料。
对于资料上简柔的相貌,程茹是记得的。
只是,现在的简柔,比照片上的多了很多的伤痕,也瘦削了很多。
她差点没认出来。
“你认得我?”
见程茹准确地喊出自己的名字,简柔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
程茹勾唇笑笑:
“在南浔那里看到过。”
“南浔今天一直在给你画肖像。”
听程茹提起南浔,简柔眼底的冷漠瞬间变成了善意:
“你认识南浔?”
“南浔真的在画我?”
程茹点了点头:“嗯。”
只是画得像是另一个人罢了。
简柔瞬间喜出望外,原本准备的嘲讽程茹的话也变成了关切: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