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娆这话一出,南浔连忙摆了摆手:
“我是肯定不能献身的,我还是个纯洁的男人,这种事,还是得厉先生来。”
正端着冰水走出厨房的厉景川微微一顿。
他走到沙发前,一边给神志不清的黎月喂水,一边拧起眉头来:
“你还是个纯洁的男人?”
“我怎么记得你和黎月……”
没记错的话,曾经在榕城,有一次他和黎月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园玩,晚上他们两个一起喝酒,早上却在不同的房间里。
那时他还误以为顾星晴就是顾黎月,所以带着顾黎月气急败坏地去敲了黎月的房门。
结果开门的就是南浔。
现在南浔居然说,他还没有和女人……
厉景川的话,让南浔也猛然地想到了那个早上。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坐在沙发上,一边将平板电脑的摄像头对准了黎月的方向,一边无奈地开口:
“那天晚上我和黎月什么都没发生。”
“我们都是被顾星晴陷害的,我是被人打晕了之后送到黎月的房间里的。”
厉景川拧眉,“可是……”
“那天晚上黎月的确是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但那个男人不是我,是你。”
南浔转眸,目光定定地看着厉景川:
“曾经的你,在黎月的心里很重要很重要
,除了你,她不愿意,也不会和任何其他的男人发生关系的。”
男人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一个重锤,狠狠地砸在厉景川的心脏上。
他垂眸,看着面色陀红地靠在沙发上的黎月,眼底闪过一抹的痛色。
曾经,在黎月的心里,他是那么地重要。
可他却不懂她的心。
如今……
两个男人的对话,让视频那头的林娆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她震惊地看着厉景川的脸:
“所以,之前你一直以为黎月真的和南浔睡过?”
厉景川一边低头给黎月喝水,一边淡淡地点了点头:
“是。”
林娆瞪大了眼睛,“可是你对黎月的态度……”
“我看不出来你对她有一点的疏离。”
“你是不介意她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吗?”
在林娆的认知里,世上的男人没有几个不在乎这种事的。
越是珍视的人,就越是受不了身体的背叛。
她很惊奇,厉景川这种身份的人,居然不在乎?
“我当然介意。”
每次看到黎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算只是单纯地站在一起聊天,他都会嫉妒地发狂。
但,他没资格责怪黎月。
厉景川眯起眸子来,“是我对不起她在先。”
就算她真的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也都是他的错。
如
果他当初早一点对她表明心意,她就不会中了顾晓柔的计,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厉景川……”
终于,几杯冰水下肚之后,黎月终于出了声:
“我要睡觉……”
“送我回房间,我要睡觉……”
说着,她伸出手臂,紧紧地环住厉景川的脖颈,闭着眼睛喃喃着开口。
厉景川微微地眯起眸子,直接抬手将她抱起来,大步地上了楼。
客厅里,南浔和视频那头的林娆一直盯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
直到楼上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南浔才舒了口气,转眸看向平板电脑里面的林娆:
“我们刚刚聊到哪里了?”
林娆唇角上扬:“聊到你还是个纯洁的男人。”
一句话,让南浔的脸猛地浮上了一抹红云。
他别过脸去,不敢再多看林娆一眼:
“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先挂了吧,我要去休息了。”
言罢,男人飞一样地直接将视频通话挂断。
电话那头,林娆看着骤然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忍不住地勾唇笑了起来。
“还是个纯洁的男人。”
她轻笑着默念着这几个字,眼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林医生。”
这时,门外响起了助理的敲门声:
“有个从营城来的,自称是凌夫人家里亲人的男人来了,
他说他叫沈秋,想见见凌夫人。”
林娆拧眉。
来见柳如烟的?
她只知道柳如烟的家人,有凌修诚,凌御瑾还有黎月。
这沈秋是哪里来的?
女人满心疑惑地起身跟着助理出了门。
研究所的大厅里,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
他衣着整齐笑容和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人一种阴森可怖,仿佛置身于深冬的寒夜的感觉。
见林娆来了,男人微笑着朝着她伸出手来:
“林医生!”
“感谢您愿意医治我姐姐,如果您真的能让她好转过来,我和凌家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男人眼底的诚恳,让林娆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
“你……是柳如烟的弟弟?”
沈秋笑了笑,“不是亲弟弟,她曾经救过我的命,在我心里,她一直跟我的亲姐姐一样。”
“我因为有些事情所以很多年都没有回国,现在终于有机会回来了,却听到她成了植物人的消息。”
“所以特地在回营城之前,连夜过来看看她。”
说完,他抬起那双诚恳的眸子看着林娆:
“我可以去看她吗?”
男人真诚的眼神和认真的话语,让林娆忍不住地抿住了唇:
“现在太晚了,我也联系不上凌家人。”
“如果但凭
着你的口头阐述,我无法确认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家人。”
“所以……”
她微笑着看了沈秋一眼:
“抱歉。”
说完,她刚想安排人送客,沈秋却拦住了她:
“柳如烟左边肩膀上有一颗黑痣。”
“左边的手臂后面的位置,有个红色的胎记。”
男人眯眸看着林娆,“这些位置,如果是关系一般的人,是不会清楚的。”
“还是抱歉,这些只能证明你和她之前曾经很亲密过,证明不了别的。”
说完,林娆还是坚持要将沈秋送走。
见面前这个女人还是冥顽不灵,沈秋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冷意。
但下一秒,他还是硬生生地将这股子的阴狠压了下去:
“我可以接受你的安检,不带任何锋利的东西进去。”
“我只需要十分钟。”
“十分钟我出来之后,你尽可以进去检查,如果她有一丁点儿的伤,你可以报警。”
“这里是连州市,不是营城,我在这里孤立无援,不会有人为我撑腰帮我脱罪。”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娆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她一边喊来助理和保镖给他检查身上有没有锋利的金属制品,一边疑惑地拧起眉:
“既然你已经二十几年没见过她了,为什么现在一定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