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诅咒你们所有人,以后都得不到幸福!”
随着撕心裂肺的诅咒声,顾晓柔闭上眼睛,松开了紧紧抓住栏杆的手。
她在赌。
当年黎月从这里掉下去之后遇见了秦牧然,就没有死。
等着被警察抓走,不如拼一把。
万一她也能幸运地遇见好心人呢!
如果她这次没死……
她一定要杀光他们所有人。
所有人!
“砰——!”
顾晓柔掉进了海里。
女人坠海的时候,溅起来的水花巨大。
黎月闭上眼睛,听着水花飞溅的声音,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当年顾晓柔用这种方式害人。
现在她得到这个结果,也算是死得其所。
厉景川拧眉,扫了一眼海面,淡漠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通知下去,跨海大桥这边的海面上,24小时之内,不允许任何船只进入。”
男人的话,让一旁的程茹目瞪口呆。
可能顾晓柔跳下去的时候,心里还存着侥幸,觉得能和黎月一样被救吧。
但厉景川的这个电话……
24小时不允许任何船只进入,那是根本不给顾晓柔任何活下去的机会!
她之前还怕黎月的这个解决方式太仁慈了,还给顾晓柔留下了活下去的可能。
没想
到厉景川立刻就传令下去了。
这男人,心思缜密和手段狠辣的程度,都让人叹为观止!
就在程茹感慨万分的时候,厉景川和黎月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电话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
“厉先生!”
电话那头杨洁的声音紧张万分,伴随着她声音传过来的,还有巨大的吵闹声:
“您快点过来吧,出事了!”
“那份解药的确已经到了厉老太太的手里了。”
“但是现在,你父亲的现任妻子张文霞,正带着人在老太太的病房里面闹。”
“她说她儿子厉明贺也中了这种毒药,厉老太太反正也没几天的活头了,不如将解药给她儿子……”
杨洁的话,让厉景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一边上车一边拧眉,“安保呢?”
杨洁咬住唇,“安保不敢动她!”
“她带人挟持了坐在轮椅里面的云屿,说如果安保动她一下,她就给云屿一刀……”
“您安排的那些安保虽然厉害,但是没有一个人真的敢动她……”
深呼了一口气,杨洁咬住唇,“现在张文霞,三个孩子,还有厉老太太三个人在病房里。”
“我们所有人都被关在外面。”
“您快回来吧!”
厉景川死死地眯了眯眸,转身上
了车。
那头,黎月也接到了南浔的电话。
一个小时前,张文霞假装成了照顾云屿的护工,说要带着云屿出去透透气。
南浔身体不舒服,觉得这是厉景川安排的医院,医院里到处都是厉景川的人,也没在意,就让她带着云屿离开了。
两分钟前,他听到护士们聊到楼下被劫持的孩子,才知道云屿被劫持了。
所以他连忙给黎月打电话,让黎月想办法。
见厉景川上了车,黎月连忙挂断了电话,直接坐上车后座。
厉景川眯眸,和黎月对视了一眼后开口:
“去医院。”
司机点头,直接发动了车子的引擎。
黑色的玛莎拉蒂在跨海大桥上扬长而去。
留在原地的程茹一脸茫然地看着那辆车子在视线中变成了一个黑点。
她无奈地拧了拧眉,转身上了自己的法拉利。
刚发动了车子,她就看到远处的海滩上,停着一艘快艇。
快艇似乎是要出海,却被几个黑衣人拦下来了。
那些拦住快艇的黑衣人,正是厉景川手下的厉家人。
她勾唇,心情不错地发动了车子,朝着厉景川和黎月车子的方向追了过去。
黎月和厉景川赶到医院的时候,张文霞还挟持着云屿在病房里和厉老太太对峙:
“你都七十多岁了,就算活着的话,还有多少日子?”
“三年?五年?”
“你总归是要死的!”
站在小轮椅后面,张文霞将刀子抵在云屿的脖子上,眼睛凶狠地盯着厉老太太的脸:
“但是明贺是你的孙子!”
“他现在才二十多岁,还有大好的青春,美好的未来!”
“这解药与其救你这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不死的,不如直接救了明贺!”
厉老太太靠在床头,面色惨白虚弱,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我说过了,这解药是黎月说了算的的。”
“她和景川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将这解药带回来,我老太太不可能因为自己想给谁用,就可以给谁用。”
“你威胁我没用的。”
厉老太太身边,云默抓着老人家的手,声音冷静:
“这位奶奶,我都已经给你解释过了。”
“您儿子虽然也喝了毒药,但是剂量不足以发病,是没事的。”
“你又何必挟持云屿,冒着犯罪的风险,来和太奶奶抢东西呢?”
张文霞冷笑了起来:
“凌家已经二十多年没有研制这种解药了,现在全世界的解药,只有这一份!”
“明贺虽然现在没有发病,但是以后呢?”
“万一以后他发病了,
这解药却给这老不死的用了,我怎么救他?”
说着,她眯眸,一只手挟持着云屿,另一只手开始粗鲁地在厉老太太的床头翻找: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我把这解药拿回去给明贺喝了!”
“以后他再也不会有任何发病的风险了!”
女人将床头柜子上的东西一个个地全都扔在地上,声音越来越愤怒粗暴:
“老不死的,你把解药放到哪里了!?”
“我知道你肯定没喝下去,解药呢?”
她疯狂的模样,让躲在云默身后的念念紧紧地抱住了手里已经空了的奶瓶。
奶瓶是太奶奶早上给她的,她和哥哥一人一个。
哥哥喝的是果汁,她喝的是牛奶。
本来他们一起很开心的,结果她刚把牛奶喝完,这疯女人就挟持着二哥进来找东西了……
就在张文霞焦急愤怒地翻找的时候,她手里的刀子不经意间就离开了云屿的脖子一段距离。
云屿拧眉,转头和云默对视了一眼。
云默点了点头,然后故意小心翼翼地开口:
“念念,保护好床底下的东西,千万不能被发现……”
小家伙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病房里,却被张文霞听得清清楚楚。
女人拧眉,连忙蹲下身子看向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