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村里的时候,除了新婚夜,他们两个都是各睡各的!
容诗刚想和顾长珩商量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过夜,顾晏就开口了:“二叔伤得重,晚上身边还是有人看着比较好。今晚我就和二叔睡了。”
“我也和二叔睡!”顾萱忙道。
在这之前,她几乎是顾长风抱着长大的,心里对顾长风有着极深的依恋。
现在看到顾长风伤成这样,小丫头心里记挂得不行。
顾晏就拉上妹妹的手:“我们走吧!”
两个人直接进了顾长风的屋子。
就留下容诗和顾长珩面面相觑。
就顾长珩这个状况,容诗当然也做不出丢下他一个人过夜的事。
无奈她只能接受现实:“也行!正好我还有好几件事要和你商量,咱们就趁着今晚上好好聊聊吧!”
“好。”顾长珩颔首。
推着顾长珩回到客房,容诗点上灯,她就在顾长珩对面坐下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是哪里说错话了吗,为什么你一直都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当然不高兴了,因为你直到现在还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外人,不肯和我们融为一体。我本以为,我们都已经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了,那就应该是融洽相处的一家人了才对。然而现在我才知道,
你竟然还一直这么见外!”顾长珩道。
他这话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容诗认真反思自己:“我们的婚事虽然是一场合作,但现在的确也是一个团体。可是今天突然看到我们中间又多出来一个人,我下意识的就把你们归为一体,却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可不是吗?”顾长珩颔首,“这个合作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但在外人眼里,你我就是夫妻。如果你都不能说服自己认同这一点的话,那又怎么能让别人信服我们的关系?”
容诗都被说得愧疚了。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
“不是以后,是现在就得改!从现在开始,不管谁质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都要毫不客气的呛回去。我们堂堂正正拜堂成亲的夫妻,现在自己的日子也过得好好的,别人谁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嗯,你说得对!”容诗把他的交代牢牢记住了。
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明显是把自己的话全都听进去了,顾长珩的眉眼又柔和了下来。
“好了,我原谅你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你还有什么事,继续跟我说吧!”
“我还有两件事要安排,那就是——第一,明天我得出门一趟,采购给二叔补养身体的东西。咱们白
住在这里就够给人添麻烦了,但吃穿什么的肯定还是得自己来;第二,给你治病的第二个疗程可以开始了。”
顾长珩握着轮椅扶手的大掌猛地收紧。
“第二个疗程……就要开始了?”
“对。毕竟你也看到了,今天给二叔接骨,容珩酒就已经用了一半,既然都已经打开了,那就必须尽快用掉;再加上二叔带回来的这一套手术用具还是比较粗糙,勉强也就能用个两三次吧!第一次已经用在了二叔身上,那么第二次就必须用在你身上!”
顾长珩拧眉:“那一套工具我今天也看过了,十分精致锋利,但在你眼里却还是粗糙?”
“没错,很粗糙。”容诗定定点头。
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还是太落后了,现在这一套工具要是被拿到现代的医院里去,主刀医师只是看上一眼,就会毫不客气的把它们给扔到地上!
但是没办法,现在她能弄到的只有这一套,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先用着。
然而就以这一套工具的成色,恐怕再多用消毒酒精泡几次,就会被腐蚀变形到报废。
顾长珩长出口气:“也罢。今天阿风还跟我说,他找的那位铸造大师对我们一起画出来的这些工具图十分感兴趣,还想向你多了解一些
。回头你就把这些工具的问题都给写下来送过去,好好的让他改进改进!”
容诗扶额。
“人家明明是想友好交流的,可我怎么看你这态度,却是把人当成个冤大头了?”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帮助他提升技能啊!”顾长珩毫不客气的道。
容诗算是服了他这份理直气壮了!
不过转念想想,自己的真实目的不也是如此吗?
她也没有立场谴责顾长珩。
容诗吐吐舌头:“好了,写信让大师改正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咱们还是先讨论一下明天出去采购些什么东西回来更好?还有,给你做手术的东西也得准备起来了。二叔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咱们就动手!”
“好。咱们先列单子,你来说我来记!”顾长珩笑着点头。
两个人就凑在一起,心无旁骛的为接下来打算。
如此忙碌一天,晚上又一起头脑风暴,最后容诗累得不行。好不容易把明天需要准备的东西都给考量齐全了,她就直接一头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顾长珩听着耳边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他终于忍不住伸出纤长的手指在容诗额头上重重一戳。
“你上辈子是戒过赌吗?不然心性怎么这么坚定?我都已经主动到这个份上了,你居然还
能一直坐怀不乱!看来,以后还得加加码才行。”
转眼到了第二天,顾晏看到顾长珩和容诗一起有说有笑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小家伙忍不住用力揉了揉眼睛。
“你们俩这就和好了?”
“什么叫和好了?我们也没吵架啊!娘子你说是不是?”顾长珩回头冲容诗一笑。
容诗也笑呵呵的点头:“相公说得对!”
顾晏磨了磨后槽牙。
“完了,爹这坑挖得更深了。”
但马上,顾长珩警告的眼神扫视过来,小家伙就别过头:“随便你们怎么说吧!对了,二叔休息了一晚,现在精神好多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容诗和顾长珩才刚进屋和顾长风说了几句话,济世堂的洪大夫又来了。
“老夫也是来给顾兄弟复诊的。”洪大夫道,“他伤得太重,创面过大,极有可能因为感染而引发高热脓肿。一旦发现这样的苗头,那就必须尽快想办法应对才行!”
然而……
他说的情况根本没有在顾长风身上发生。
洪大夫无比震惊。
“这怎么可能?容娘子,你一定要告诉老夫,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洪大夫别着急,您大可以再观察几天。而且……接下来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您帮忙来着。”容诗笑吟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