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手一松,一大把南瓜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容诗?还真是你!你怎么回得来的?”
容诗浅笑嫣然:“其实我也觉得奇怪,怎么我就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反倒是留在镇上的堂哥堂姐,他们接下来能不能平安无事,那还不好说呢!”
一双儿女就是庄氏的命,容诗一说这话,就叫她心慌得不行。
“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家阿升阿娇怎么了?”
“……不,你肯定在胡扯!我家阿升可是保安堂傅大夫最看重的徒弟,我家阿娇更是谭家的儿媳妇,他俩要名声有名声要地位有地位,哪是你能够得着的?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才不上当!”
容诗笑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现在特地过来一趟,就是来让大伯大伯母安心的,免得你们一直记挂我们一家的安危。”
“好了,现在已经给大伯母看过了,我们就该回家了。刘二哥,我们走吧!”
“行嘞!”
刘老二连忙一甩鞭子,就赶着牛车穿过容家村,直抵碧水村。
碧水村里的男女老幼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大家都提着心吊着胆等着容诗的结局。
因此,当看到容诗完好无缺的坐着牛车回来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大家纷纷从家里冲出来,追着他们询问当时的情况
。
不用容诗和顾长珩开口,刘老二就滔滔不绝的将当时的情形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乡亲们一听,居然是顾有财出面告的容诗?顿时全都义愤填膺的咒骂起顾有财来。
甚至还有人捋起袖子就要去顾有财家给容诗讨还公道的。
容诗连忙把人给拦下:“现在人都已经在镇上被游街示众,那就接受了应有的惩罚,等人回来后你们就不要再去找他麻烦了。我和他之间已经两清。”
“那可不行!他这么祸害你,我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你们明明知道,真正祸害我的人不是他。”
这话又叫大家半晌无语。
容诗再摆手:“好了,既然里正已经还了我公道,告我的顾有财也得到了应有的惩戒,这事就过去了。不过,鉴于这件事影响不小,暂时我就不给人看病了。大家请等等我,我会尽快拿到官府的批文,然后光明正大开医馆、给大家治病!”
这话听起来似乎给了人希望,可村里人又不傻,他们哪里不清楚得到官府批文有多难?
容诗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之前也没有正儿八经的从医经历,她想拿到正式批文怎么也得好些年!
这几年大家该怎么办?
一想到接下来好长时间都没人给他们免费看病了,村里人就
心焦得要命,心里也就恨上了闹出这件事的真正罪魁祸首——
容大成一家!
容诗不让他们去找顾有财麻烦,那他们就去找容大成算账去!
反正上次那两口子被杀猪张一家揍得满头包,最终谭家到现在连个屁都没放。这就表示姓谭的根本没把姓容的当回事!
那他们也去把容大成两口子揍一顿去!
容诗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她就谢过刘老二,然后领着顾长珩还有顾晏顾萱进门了。
关上院门,容诗终于放松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真好!最近天天不是东奔西跑、就是一天到晚给人看病,累死我了。我接下来可算有几天自己的时间可以偷偷懒了!”
“可我看你这些天给人看病的样子,明明也很乐在其中。”顾长珩道。
“看到有人因为我的治疗而脱离了病痛的折磨,这的确很有成就感啊!”容诗道,“但开心归开心、累也是真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在一段时间的劳累之后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养生息一下。”
而且经过这几天的调理,至少碧水村里的乡亲们能治的都已经被她治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要紧的小毛病,缓一缓没问题。
“娘子说得在理。”顾长珩颔首,“你辛苦这么长时间,是该
好好休息一下了。而且这么一来,接下来我们一家人就有口福了!”
说起美食,这男人目光闪闪,一脸的期待。
容诗的心情也跟着轻松愉悦起来:“那是肯定的!闲着没事的时候,不做美食犒劳自己还能做什么?而且,我也打算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去专心的做一件事。”
“是和那两坛酒有关的吗?”
“你怎么猜到的?”
“这不是轻而易举的吗?咱们家可没人喝酒。”
也是!
容诗笑笑:“你就等着看吧,我一定会把我想要的东西给弄出来。这可是关系到你的腿伤能不能痊愈的关键,我一定不能失败!”
“原来娘子这般苦心,全都是为了我。”顾长珩一脸动容。
“其实也不全是为了你,这个东西的用途很广,许多病症的治疗都需要用到。如果我真能研制出来,到时候就能有更多的人因此受益了!”容诗老实回答。
顾长珩脸上的动容消失了。
“娘子,你其实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你就不能让我多感动一会吗?”
他眼里的幽怨莫名让容诗都生出一种负罪感。
容诗连忙改口:“但不管怎么说,我会想到做这个东西,起因是为了你。所以,只要成功了,你就是最大的功臣。以后谁提起它,都会第一时间
想到你!”
“明明你才是最大的功臣,我排第二。所以……不如就用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一起给它命名吧!”
“这样也可以的吗?”
容诗本来就在考虑,七十五度消毒酒精,这个在现代社会已经成为被所有人所熟知的称呼,如果照搬到这个世界里来,那肯定是不行的。
她得给重新想一个接地气的新名字才行。
可取名这事真是难倒她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想好。
顾长珩定定点头:“这既然是集合了我们两个人的血汗,那就该让我们共同命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它容珩酒!”
呃……
“你让这酒跟我姓?”
“没错!娘子在其中付出的贡献最多,它当然得跟你姓。然后后面再附上我的名,别人一听就知道是我们两个人名字的结合,自然也能猜到这个酒的名字由来!”
顾长珩说得头头是道。
容诗动动嘴,本来想问他:你确定自己的名要跟着我的姓?乍一听,都好像你跟我姓了似的!
但她还是放弃了。
这男人一张嘴有多能说,她都见识过多少回了!
只要他想,他就能用言语把自己的行动完全合理化,还叫人挑不出来半点毛病!
那既然现在他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又还挣扎什么?
“那就叫容珩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