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里正,谭俊贤立马端着一脸温和明媚的笑对容诗道:“阿诗妹妹,没事了,你跟我回家吧!”
容诗一动不动。
“阿娇姐呢?她没和你一起来?”
谭俊贤笑脸微微一僵:“你想她了?那等回家就能看到了。”
“不,我只是担心一会到了你们家门口会被她给拦着不让进门,这样我的脸就丢大了。”容诗道。
“怎么可能?你们是亲姐妹,她听说你被人告了之后,也担心得不行,就是她哭着让我来帮你的!”谭俊贤面不改色的扯谎。
容诗就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她亲自过来接我。只要阿娇姐来了,我就信你的话。”
容娇怎么可能来?
这几天她就在家里又哭又闹,大喊着不许容诗再进谭家的门。
自己好说歹说、又给她买了一堆的衣服料子,这才把人给哄好了。
今天这件事他当然也是瞒着容娇做出来的,打的主意就是先斩后奏。
只要自己先把容诗给弄进门,然后谭家大门一关,任凭容娇怎么哭闹也无济于事。
大不了回头再给她买支簪子打发过去就是了!
然而千算万算,谭俊贤没算到他的美好计划又在容诗跟前碰了钉子。
“你阿娇姐现在是我娘子,我们家规矩重,新媳妇哪能一天到晚往外跑?你真想见她的话,跟我回去就能见到了,想听她说什么都行!”
“不,必须让她来这里见我。然后亲口告诉我她已经知道错了,再按照上次我的要求,把她一半的珠宝首饰送给我,不然这事免谈。”
这丫头的要求还越提越高了!
谭俊贤的眉头拧得死紧。
本来说服容娇过来就够不容易了,可要是再加上让容娇低头认错、外加送首饰,那就完全不可能。
谭俊贤也不舍得让自己的小娇妻受这样的委屈。
容升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又听到容诗还要逼着容娇低头认错,他也忍不住了。
“妹夫,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丫头就是在狮子大开口!这个没良心的,她就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打劫你们!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她,就该留她在这里给里正好好收拾一顿,然后她就能老实了!”
如果可以的话,谭俊贤又何尝不想直接甩手走人?
可是他不能。
他爹还等着他漂漂亮亮的把容诗给带回去,然后好好彰显一下他们谭家的本事呢!
顺便,容诗也就欠了他们家一个大人情。借着
这个机会,上次的不愉快可以一笔勾销不说,容诗也就没了拒绝认亲的理由。
而只要容诗成了他们谭家的干女儿……
呵呵呵,以前这个女人干的那些事他全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会一样一样从她身上讨还回来,也让容娇好好的把这些日子一来的气全都发作到容诗身上!
但做这些的前提得是——容诗得跟他走!
谭俊贤无视容升,他摆出一副焦急的模样:“阿诗妹妹,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咱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里正好不容易不追究你的事了,而且外头还有那么多人都等着进来办事呢!”
“可我这次来镇上就是等着被里正追究的。现在事情不清不楚的就揭过去了,反倒没个交代,那就是不行!”容诗坚持己见。
“我觉得里正还不如罚我一场,这也就是杀鸡儆猴,让整个浩气镇上的人都知道,随随便便给别人治病是不行的、街坊邻居之间互相送个东西也是不对的,只要被有心人抓住了告到里正跟前,那就是有罪、就是要受罚!”
里正和谭俊贤的脸色都变了。
这丫头怎么还越来越混不吝了?
多少人被抓过来问
罪,那都是吓得魂飞魄散,巴不得有人赶紧出面救自己出火坑。可容诗倒好,镇上有头有脸的谭秀才来救她吧,她还不走!就哭着喊着求里正罚她!
可里正哪里敢罚?
今天但凡容诗身上多出来一个伤口一块疤,那就等于打了谭家的脸。
谭家可是和县太爷都有交情的!
谭俊贤更不可能让容诗受罚,不然他爹得打死他!
而当下,容诗还在火力全开:“算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现在还请里正大人先给我的这件事一个交代——我到底有没有触犯国法?”
里正的牙花子都快搓出来火星子了。
他连忙看向谭俊贤,想从谭俊贤那里得到点提示。
可谭俊贤却把头往旁一撇,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
里正心里就暗暗给姓谭的记了一笔——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就是谭家人手里的一杆枪,有好处姓谭的就笑呵呵的称兄道弟;没好处姓谭的就赶紧把脚一抽,让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骂名。
他都被他们坑了多少回了!
但是眼前这个难题也的确需要解决啊!
里正都在考虑:要不要直接让人把容诗给提出去扔在大街上算了!
这时候,后头耳房里却突
然传来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马上,靛蓝色的布帘子被掀开,一个年轻妇人抱着襁褓冲了出来。
“爹,壮哥又想外公想得哭了,你快哄哄他!”
哭闹的小娃就被塞进里正怀里,里正连忙抱着外孙哄了起来,而且眼看着就抬脚要往回走!
容诗连忙追上去:“里正大人,我的案子还没判完呢!”
但那个抱着襁褓出来的年轻妇人却拦下她。
“你没见我爹正忙着哄孩子吗?你要么老实在这待着,等我爹忙完了再说;要么就趁着我爹没空理你的时候赶紧走,我们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不就是变相逼着容诗不清不楚的跟着谭俊贤走吗?
容诗闻言,她双眼微眯,眼睛就落到了这个年轻妇人的右边肩膀上。
年轻妇人被看得心里发毛:“你看什么看?”
“胳膊又冷又疼,最严重的时候连筷子都提不起,是不是?”容诗突然道。
年轻妇人眼中浮现出一抹惊骇。
可还没等她说话,就又听到容诗道:“应该是前些天带孩子睡觉的时候压到胳膊了,醒来后整个胳膊连同肩膀都酸麻一片,休息了几天也不见好,反倒越来越疼,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