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容诗已经知道该怎么走了。
心里做着计较,容诗的一只手已经按上了何老三的脉门。
虽然刚才她已经通过鬼眼看清楚了何老三发病的地点在后脚跟,但病人的真正病因却并不是后脚跟上的症状,她得经过把脉辩证才能弄清楚真正原因。
侧耳听脉好一会,容诗才收回手:“我知道了,您是因为一年到头四处奔波、吃饭睡觉都不定时,因此导致的肝肾阴虚。肝不藏血,肾精不足,就会导致腰腿酸痛、头脑晕眩。”
何老三听完,心里的震惊就更上一层。
他头晕目眩这个毛病都没和容升提过!他只以为是一直睡不好觉导致的,并没有当回事。
可是这个小娘子居然给看出来了!
“那你觉得我这个毛病该怎么治?”
“很容易,我先给您的腰腿上都扎个针,活血养血,暂时缓解酸痛晕眩的症状。然后再配合服用归芍地黄丸,您今晚上睡一觉后就能缓解不少,十副药后就能大幅好转。”
容诗说着,她就对顾萱道:“阿萱,去你爹房里,将我昨天新做的那一盒药拿来。”
“哎!”
顾萱连忙蹬蹬蹬跑去拿药了。
何老三见状又眯起眼:“药都是现成的?这又是你爹传给你
的秘方?”
“不,这是我专门给我相公做的。”容诗指指顾长珩那边。
顾长珩这才主动开口:“没错。我因为常年坐轮椅,导致行动不便,身体功能衰退不少。我娘子来后,她就看出我肝肾功能不全,因此特地在六味地黄丸的基础上给我专门调配出了这一副归芍地黄丸。我都已经吃了好些天,精神的确好多了!”
容诗又道:“你们两个人,看似病症不同,但归根结底病因都是一样的,这就叫做异病同治。”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何老三又不懂医理,因此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他就道:“既然你说这药是给你男人做的,那现在你就叫他吃一个给我看看!”
“本来现在就到了吃药时间,你不说我也要吃的。”顾长珩道。
他就从顾萱手里接过小瓷瓶,倒出来一粒仰头服下。
眼看着他这么爽快的吃下一粒,何老三才稍稍放心了些。
“姓容的小丫头是吧?现在你给我针灸试试。”
容诗颔首,就拿出银针,在油灯上烧红消毒后,开始在何老三的后腰以及后脚跟处行针。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容诗抽回所有银针:“您起来走走看。”
何老三将信将疑的起身走一走,他立马惊呼:“
还真不那么酸、也不那么胀疼得厉害了!”
“可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我还请保安堂的傅大夫给我做过针灸,做完后也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那是肯定的。
人身体的经脉走向虽然是固定的,但因为每个人的成长情况、生存环境以及自身体质的不同,经络和穴位的位置还是会稍稍有些偏差。
大夫行针也都是根据经验来,那就难免会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容诗没有这个烦恼!
任何病人只要到了她跟前,她用鬼眼一扫,就能将对方的骨骼以及经络布局全都看得清楚明白。因而下针的时候从什么地方下、下到多深,她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有了这个金手指做辅助,她的治疗效果绝对是最好的!
但容诗嘴上还是说道:“应该是我最擅长的就是针灸的缘故吧!傅大夫我见过,也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但他的专长不在针灸,所以差了点火候也能理解。”
“应该是吧!”何老三点头。
反正只要自己舒服了,他管傅大夫在哪一方面更厉害?
大不了以后他都来找容诗扎针就行了!
现在扎针结束,身上的酸痛感已经有了明显的缓解。再加上顾长珩吃下那一粒归芍地黄丸到
现在也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何老三也才自己服下了一枚归芍地黄丸。
到这个时候,他对容诗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虽然说你这个小丫头的确会点东西,但现在事情都已经捅到里正跟前去了,正好里正闺女带着孩子回娘家呢!她听说这个顾家小子娶媳妇的事,非要闹着见见你们两个,那你们这一趟镇上是一定得去的!”
容诗可算明白过来——
原来,容升还把里正闺女也给牵扯进来了!
那这一趟他们是躲不掉了。
忍不住回头瞥了眼顾长珩,顾长珩竟然一脸惊慌:“娘子,我冤枉啊!我和里正家小姐没有任何私情,我发誓!初次见面,她说非我不嫁的时候我就拒绝她了,这事阿晏阿萱都可以给我作证,何三爷也可以的!当时他也在场!”
容诗扶额:“我又没说什么。再说都过去的事了,我也没打算计较啊!”
“那我也得和你把话说清楚!”顾长珩一本正经的道。
容诗越发无语。
何老三见状,他就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我只是说镇上一定得去,没说你们一定得现在去。我一会还有别的事呢,就不在这里多待了,你们正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明天一早,我再过来找你们
!”
顾长珩听了,连忙道谢。
何老三只看着容诗:“你们就盼着给我的这些什么丸药真有用吧!要是明天我又疼起来了,你们会是什么下场我可不能保证。”
感情他故意把事情拖到明天,也是想再观察一下容诗的真正水平。
要是何老三的病情确实好转了,那么一切好商量;可如果她只是暂时让何老三缓解,但一晚上过后后脚跟上的酸痛继续,那么容诗非法行医的罪名就会被牢牢扣在她头上。
不仅如此,她还要承受来自何老三的怒火!
容诗浅笑:“那我们就等着明天好了!”
笃定的姿态令何老三一挑眉。
“行,那咱们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他就把容诗给的腰揣进怀里,领着兄弟们离开了。
送走这群人,容诗一家人都齐刷刷的长舒了口气。
“可算把人给打发走了!”容诗拍拍胸口。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地痞流氓打交道,说实话心里还挺没底的!
谢天谢地,她挺过去了。
顾长珩则是沉下脸:“你大伯一家太过分了!我们明明都没有打算和他们多计较,可他们却非要死咬着我们不妨。既然他们一直不依不饶,那这次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娘子,你不能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