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林青川骑着骏马,带着人离开了,叶初秋送别他后,赶紧回屋睡了个回笼觉。
林青川行至半路,歇息之时,一摸胸膛,才发现,他准备送给她玉簪,又没有送出去。
他微微一叹,希望下次再见面之时,他能有机会送出自己的礼物。
而叶初秋,则是这一觉睡到了大下午。
等她起来后,赵荷花走过来说道:“娘,昨天那些礼物,儿媳都让人收拢到旁边的屋子里面去了,您有空去清点一下?”
“好,我现在就去。”
收了别人的礼物,以后都要回礼的,自然要清点一番,再次核对一下礼单,经放的古玩字画瓷器等物,便要收到库房里面去,不经放的,诸如一些食物酒水,则是要先拿出来。
来到旁边的屋子里,此刻,里面的东西满满的堆了一屋子,叶初秋拿着礼单一一核对着,核对好后,让人分门别类的放好。
字画放一类,花瓶瓷器放一块,还有这地方最常用来送礼的绸缎布料,也要归类。
清点着、清点着,叶初秋发现一份礼物,是一尊玉雕的石榴摆件,其用料上乘,雕工出色,看起来很是贵重,可礼单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名字,她便将负责记录礼单的谷丰喊了过来,“谷丰,你看看这礼物是谁送来的?”
“东家,所有的礼物,应该都记在礼单上了。”
听到叶初秋的询问,谷丰又看了她手上的玉雕一眼,语气也带着疑惑,“我还特意让我婆娘也给对了一遍,应该没有遗漏的啊。”
“这个礼物确实没有记在礼单上。”叶初秋说了句。
“那小人想想,到底谁送来的。”
谷丰挠头想了起来,昨天来的宾客太多了,大部分宾客他都不认识,能将礼物全部都记下来,对他而言,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一下有了错漏,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罢了罢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叶初秋见到他这样,无奈地摆摆手,礼单记错了,她也不能怪谷丰,毕竟他原本只是一个门卫兼车夫,记录礼单的事情,本来就该是管家来的,只是庄子里人手少,谷丰恰好识字,叶初秋便让他帮忙,原本想看看,他能不能做这些事,若是能的话,就提拔他当管家也行。
如今看来,怕是得另外找一个人当管家了,毕竟以后,家里的事情将会越来越多,各种人情往来等等,没有一个管家,怕是不成了。
“东家,我想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谷丰一拍脑袋,说道:“这礼物是不是用红色的包装纸包着的?”
“嗯,没错。”叶初秋看向地上的包装纸,的确是红色的。
“那是一个年轻人送来的,他没跟我说名字,只是送上礼物,就离开了。”谷丰答道:“小的本来想追上去询问,可当时人太多了。”
“你确定?”
叶初秋再次询问,见到谷丰点头,她也有些疑惑,到底是谁呢?这尊石榴玉雕看着可不是便宜货。
“算了,你先下去吧。”
她也想不出是谁送的,只将这尊石榴玉雕拿出来,打算送给林二虎两口子,让他们摆在房间里。
“娘,这包装纸上好像写着字。”就在这时候,一旁的赵荷花捡起地上的包装纸,开口说了句。
“哦?”叶初秋伸手接过赵荷花递过来的包装纸,扫了两眼,瞬间明白了,“原来是他送来的礼物。”
“是谁?”赵荷花问。
“就是那个谢连灿啊,以前在我们家住过的。”叶初秋答道。
“哦,他呀。”赵荷花也想了起来,“那他怎么都不进屋喝一杯喜酒呢?”
“谁知道呢。”
叶初秋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了句,其实她能明白谢连灿的心思,许是因为他身份的缘故,他怕连累他们吧。
“东西娘基本都清理好了,你跟谷嫂两人将它们都拿到库房去,分门别类放好就行。”过了一会儿,叶初秋将全部东西都整理好了,扭头冲赵荷花说了句,“以后这个家,就由你来当了。”
“由我来当?娘,您别开玩笑了,我哪能当家啊。”赵荷花连连摇头。
“你别妄自菲薄。”叶初秋则是注视着她的双眼,认真的说道:“娘偶尔要忙着外面的事情,家里这些家务也没空打理,你是家里的长媳,这个家迟早是要交给你的,就当时先让你锻炼锻炼了。”
“那好吧,不过儿媳若是有干得不好的地方,娘您还得多多指点。”赵荷花说了句。
“嗯,好好干。”
叶初秋鼓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谢连灿既然送了礼物过来,想必就在敦川了,她想去见他一面。
可谢连灿不来找她,她也找不到人,想了想,她去了后山,没想到,果真在那找到了谢连灿。
“你果然在这里。”
见到谢连灿站在山边,临风而立,她走到他身边站定,缓缓出声,“怎么来了敦川,也不来我家中歇息?”
“不想去。”谢连灿言简意赅。
“你的礼物我们收到了,最近过得怎么样?”叶初秋又问了一句。
“还不错,勉强当上了一个小头目。”谢连灿答道。
“恭喜你,祝你更上一层楼,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我现在住在深山老林,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谢连灿说着,偏头看了她一眼,“假若你一定想要帮我的话,就给我一壶酒。”
“喏。”叶初秋从袖子里掏出一壶酒来,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广袖襦裙,所以什么东西都能从袖袋里掏出来。
“没想到你还真带了。”
谢连灿接过酒,揭开壶盖,仰头喝了一口,然后静默着听身后竹海涛涛。
叶初秋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旁,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最近世道不太平,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得到什么风声了?”
叶初秋偏头看了他一眼,他额前一缕碎发被风吹去,整个人如诗如画,说不出的隽永俊逸,这样的人,本来不该为匪的。
见他没说话,她又问道,“你来一趟敦川不容易,莫非,你们这些山大王,要有大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