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颜铃儿擦了擦手,拿出一根烧红的铁棍从里面出来。
“我听说肚子疼的把烧红的铁棍往嗓子里捅一捅,一直捅到肚子里就能治病,你们把他抓住,我看着棍子不够长,先拿着试一试。”说着一步步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救命啊,要杀人了。”说着就往外跑。
“把他给我抓住。”颜铃儿厉声道。
店里的伙计赶紧往上扑,直接把人给按在了地上。
四个大小伙子按着那人,那人红着脸挣扎着。
眼看红铁棍越来越近,七尺高的汉子直接哭出了声。
“我错了,我没有肚子痛,都是装的,我只是想要搞点破坏,你们放过我吧。”
“看吧,我就说这人是装的。”老大夫对着伙计和周围的客人说道。
颜铃儿吹了吹铁棍。
“真可惜,我还想试试是不是真的呢,行了,那你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吧,等下次有机会再找你试试。”说完转身回了厨房。
伙计放了人,那人一得空直接溜了出去。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这种骗吃骗喝的,就应该给点教训。”
“真是便宜他了。”
“就是说啊,白吃白喝还要捣乱,这不是耽误别人吃饭嘛。”
“刚刚那个是厨娘吗?长得可真俊俏啊。”
“快点吃饭吧,别惹掌柜的不高兴,没看到掌柜的脸都黑了。”
魏宿摸了摸他的脸,黑了吗?还真的黑了,这么想着他狠狠地瞪了徐泽一眼。
铃洲客栈只用半天的时间就打响了名声,长平府许多人慕名而来,都想尝一尝好吃的青菜,还有住一住便宜的房间,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
傍晚,做完了最后一点青菜,颜铃儿让魏宿关了门,她在厨房伸展着腰肢,倒是不觉得劳累。
“老大,那些客人的晚饭怎么办?”魏宿掀开帘子进来,之前并没想到这么快开业,所以厨子什么的都没找。
颜铃儿卷了卷有些掉落的袖子。
“我来负责。”
“明天我一定把厨子找来。”魏宿说完转身就去找厨子了,不过还没走两步就走了回来,“老周好像很会做饭?”
“让总教头来做厨子?”颜铃儿洗锅的动作停了一下,“也不错。”
“那我就去问问老周,看看他能不能应下这个差事。”说着兴冲冲地走了出去。
周麒麟的厨艺还是可以的,毕竟之前他就是厨子,是颜铃儿发现他从小练武,才把人推到了总教头的位置,当时她说做一个厨子未免太大材小用。
没想到现在又让人家做厨子了。
颜铃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世事难料啊,她不是也没想到如今会在这里洗锅嘛。
铃洲客栈里,下楼来吃饭的客人一眼就看到了挂着的木牌,上面写着晚饭三菜一汤一百文。
本来打算出去吃的客人立马就停下了脚步。
要知道在长平府最便宜的地方吃饭也得花几十文,而且还是一般的面条,没想到这里三菜一汤只需要一百文。
“伙计,来一份晚饭。”
伙计赶紧去厨房端菜。
肉菜是一直温着的,素菜是直接炒出来。
本以为三菜一汤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等拳头大的狮子头端上来,客人都愣住了,他们倒不是没吃过肉丸子,但是这么大的肉丸子还是第一次见,肉丸子一戳就能戳进去,松散中带着弹性,还没吃就知道这东西得有多好吃。
第二道菜是普通的辣椒炒肉,但是吃到嘴里的时候才发现这这道菜一点都不普通,辣椒里有肉味,肉里全是辣椒的清甜,一点腥腻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越嚼越香,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第三道菜是炒瓜条,鲜嫩多汁的瓜条清脆爽口,再配上一碗参汤,滋补又舒坦。
这在别处少说要一两银子,在这里竟然只要一百文,而且每一样菜都十分好吃,分量十足,两个成年男子吃都是够的,这简直就是良心客栈。
“马哥,这家店可真不错。”之前穿着锦衣的男子低声说道。
稍微年长一些的男子点了点头。
“咱们之后也住在这里吧,我看这里比别的地方舒坦的多。”
男子又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到了房间之后就看了看房间的布局,这里的房间不管从什么样子看都是极其奢华的,尤其他们要的是最贵的房间,里面用的东西比起皇宫里那些也不差。
正当两人说话时,一道风吹过,紧闭的四扇门有一扇微微动了动,随后又快速关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这一天一夜跑哪去了?”周麒麟正在吃饭,看到来人问了一声。
今天的晚饭只提供给住宿的客人,也就几桌而已,剩下的桌子都是空着的,颜铃儿就做主让店里的人都坐了下来,一起吃晚饭。
一身黑衣的谢归来坐在颜铃儿那一桌。
“没做什么。”谢归来拿起筷子吃饭,丝毫不客气。
魏宿站起身帮忙添饭,正巧和同样准备帮忙添饭的徐泽碰到了一起,魏宿脸色瞬间不好起来,他放下空碗重新坐下来。
“吆,这衣服好像破了个洞。”颜铃儿捏起谢归来的衣服一角。
正准备吃饭的谢归来看了一眼肩膀的位置,脸瞬间就黑了,他放下筷子,转身出了门。
一阵风刮过,人没了。
“你怎么又激他,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周麒麟笑呵呵地说道,语气之中并没有多少埋怨,主要是习惯了颜铃儿这种说话的调调。
颜铃儿笑了笑,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她记仇啦,以前的谢归来就算拽,也没有拽的六亲不认,上次竟然敢威胁她,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还指望她能给什么好脸色。
吃过晚饭,颜铃儿随便找了一处房间休息,想着这里也没什么事情,明天还是早点回去,回去的时候给她那便宜相公带点好吃的糕点,再做一些酱牛肉给康儿。
说来也是巧,她挑选的房间隔壁就是那个锦衣少年。
夜幕降临,清雅的笛声响起,悠远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