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铃儿皱眉,怪不得她当初看不懂那些破书呢,原来不是她的问题,而是这需要专人指导,可惜现在她已经成了亲,没理由找人教了。
“那你来给我们当洞房阿婆吧。”颜铃儿看向魏宿,眼前有一个现成的师父,不用白不用。
“你们还没洞房啊?”魏宿惊讶了一下,随后看了看楚宁洲,了然地点了点头,一个傻子肯定什么也不懂,确实需要人指导。“行。”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听到全部的楚宁洲的脸又红又白,他是想洞房没错,但是不想被人指导啊,这燕国的人都是什么习惯,为什么要看着别人睡觉啊。
夜幕降临,早就吃过晚饭的楚宁洲扭捏着不肯上床睡觉。
颜铃儿脱了外衣放在一边,转身钻进了被窝,她朝着楚宁洲招手。
“快点来。”
灯光下,她美的有些不真切,像是隔着一层雾气,勾魂夺魄。
坐在木凳上的楚宁洲乖乖地走到了床边,慢悠悠地脱了衣服。
刚钻进被窝,就发现颜铃儿的手放在了他的裤子上。
“娘子……”楚宁洲的声音都是发颤的。
颜铃儿的眼神一片清明,她不解地抬头看着楚宁洲。
被盯着的楚宁洲忍不住红了脸。
“娘子,你脱我裤子做什么啊?我怕冷,不脱裤子。”楚宁洲用充满稚气的语气说话。
喝好茶的魏宿转
身走出了主屋,关上门。
“我就在门口吧,之前就是在门口听到的,我给你们复述一下。”
“好,你说吧。”颜铃儿对着门口说了一声。
“新郎官,你先慢慢脱掉新娘子身上的嫁衣,再慢慢脱掉身上的白色里衣,轻柔地解开后背上的绳子,新郎官,你看一看新娘子的肩头,是不是很白嫩?像是可口的馒头一样,这时候你要……”
魏宿像是在演戏一样,一个人模仿两道声音,不慌不忙地念着。
屋里,颜铃儿躺着,等着楚宁洲给她脱里衣,但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动手,她只能自己脱了,然后把白嫩的肩膀递过去给他看。
谁知道他的眼神左右闪躲,最后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怕村里的人说你了?”颜铃儿小声问道。
楚宁洲现在是有苦难言,之前那些话全都是为了哄颜铃儿,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压死自己的秤砣,他当然想和她多亲近一些,可是不是在这种环境下,门口坐着一个大男人,嘴里说着不正经的话,若是他真的做了什么,那两人的动静肯定会被外面的人听到,若是伺候的丫鬟还好,可是那是一个大男人啊,他实在习惯不了。
“娘子,你不是说这就是睡觉吗?”他的声音像是蚊子声,不仔细听还听不到。
颜铃儿想起她之前
说的话,她说这件事问到天边也是钻被窝,当时她说的那么肯定,那么坚决,他肯定深深地记了下来。
如今知道她是错的,想要改正,可是突然间不想要破坏她在他心中的形象,或许一直错下去也不错,毕竟她对贴起来什么的也没兴趣。
“对,这就是睡觉,我们睡吧。”颜铃儿说完直接平躺着睡了。
门外,魏宿还在说着话:“这时候两个人都要放松,新郎官可以看一看新娘别的地方,你看那如花似玉的脸,这樱桃小嘴是不是很可人。”
“新娘子,你不要去想疼的事情,看一看新郎官的眉眼,这眉毛是不是根根分明,这眼睛像不像葡萄,黑黝黝的。”
……
一整晚,魏宿就在外面说着不正经的话。
楚宁洲听着那些话,感受着身边的人儿,浑身燥热,彻夜难眠。
第二天,魏宿一大早就跑去做监工,颜铃儿也去仓房那边视察情况。
送完货的章一满身疲惫地来到楚宁洲身边。
“大皇子,我后悔了,当初就不该让人进来。”章一昨晚也是听了一晚上的魔音,简直不能听,他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些话。
楚宁洲感同身受。
“辛苦你了。”说完拍了拍章一的肩膀,补觉去了。
昨晚魏宿念道了一晚上,一大早竟然还生龙活虎,监工
的时候活力充沛,根本看不出来昨晚在别人家门口念了一晚上的洞房规矩。
颜铃儿醒得早,也没睡多少时间,精力一点都不差,以前埋伏敌人的时候经常整宿不睡觉,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昨晚我好像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老大,你是不是不行啊?”魏宿下意识地把颜铃儿当成了新郎官,昨晚他根本没听到楚宁洲叫唤,一直觉得不对劲。
颜铃儿当然不肯说不行。
“我与他早就洞了房,昨晚只是看天色很好,你最爱观星,院子里的星星可好看?”颜铃儿的目光看着盖房子的人,说的好不心虚。
魏宿这才明白,原来老大的意思是这个啊,他就说嘛,依照老大的体力,不该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当时一直在回忆那晚的话,哪里顾得着看星星啊,若是说一心两用,该让素素来做这件事情。”
“确实,若说谁能事事兼顾,还得是素素。”
两人说的这个素素是两人的好友,负责的是棉田的调配事务,虽说是个女子,但是长了七巧玲珑心,能同时做好几件事情,每一件都十分稳妥。
秦素素是颜灵儿从茶馆之中发现的人才,当时只是在饭馆中吃饭,谁知秦素素一边吃着饭一边用手在桌子上练字。
颜灵儿看到之后颇为惊奇,就凑了上去询问。
当时秦素
素身边坐着几个壮汉,是押送秦素素的人,原来是秦家把秦素素嫁给了有名的镖局。嫁的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家里人怕她跑了,找了三个壮汉看着她。
颜铃儿直接打跑了那些人,又问她是不是能一心两用。
秦素素直接拿了两双筷子沾水,问了伙计几样菜的价格,一只手算着菜的价格,一只手画着画,等到算完,一只栩栩如生的翠鸟也就出现了,菜的价格分毫不差。
正巧棉田那里缺少管事的人,颜铃儿直接把人安插到了那里,一待便是好几年。
“也不知道素素现在怎么样。”颜铃儿感叹道,她平日里是不会想以前认识的人,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会有几分感叹,因为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我也不知道,当初来这里的时候怕被商晏的人发现,没敢跟其他人说,若是说了,他们肯定都要跟来,动静小不了。”
“算了,别提了,他们都是不吃亏的主,肯定受不了委屈。”颜铃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心中的浊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重要的以后。
颜铃儿笑着走到了李大力身边。
“李大哥,这房子盖得可真快,才几天啊,都盖了半面墙了。”颜铃儿看着严丝合缝的墙,心中十分满意。
李大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大娘子,这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