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墙角的颜铃儿撇了撇嘴,那楚不吝像个怪人,这二叔倒是挺正常,既然如此,那她就先去找周厉,别让那小子给跑了。
“走了吗?”屋里的男人低声问。
“康儿,你去院子里练会儿拳。”
“好的爹爹。”
等到楚康出去,楚宁洲虚掩上了房门。
“你怎么来了?”楚宁洲放低声音坐在木凳上。
赵韫揉了揉被捏肿的胳膊,“我能不来吗?楚不吝死的消息传到了楚都,现在谢司翊那小不死的正盘算着送新的人监视你。”
“这么快?”
“人最迟半个月就会到,听说是谢司翊那孙子的心腹,比楚不吝还难糊弄。”
楚宁洲点了点头。
“楚不吝每天都用烟跟那边传消息,他停的第二天消息就开始往楚都传了,对了,楚不吝那老不死的怎么会死?”
楚宁洲敲了敲桌子,没应声。
“不会是病死的吧?还是吃错了东西毒死的?不然是你……”
“都不是,这件事没办法跟你细说。”
赵韫心里只犯嘀咕,这有什么不好细说啊,怎么说楚不吝都是宫中一等一的高手,不明不白死了,他还不能问了?
“这几年我没往这边走,只听
闻说你楚不吝给你买了个媳妇儿,不是说是傻子吗?我看怎么倒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楚宁洲又敲了敲桌子。
“你知道燕国的事吗?”
“燕国?”赵韫愣了一下,“燕国现在可是三十二国之首,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哪能不知道,你是说燕帝被人刺杀的事?”
“还有没有别的,比如……明女。”
明女?赵韫想了想,他是个老大粗,平日里对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不感兴趣,但是燕国的事情他还是爱听的,从来没听过什么明女。
“没听过,那是什么?是谁家的小姐?”
楚宁洲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大皇子啊,燕国虽然离咱们近,但是从来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咱们也不会自不量力去想着巴结燕国,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谢司翊那个孙子,我看他现在越来越目中无人,进宫都是坐着轿子到殿里,架子大的很。”
“当初你让我保命要紧,如今我又能做什么呢?”
赵韫听完一脸苦涩,他当然知道目前根本做不了什么,面前的人明明是楚国的大皇子,顺理成章应该继承帝位,可是偏偏有人插了一脚。
“大皇子,保命要
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再等等,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谢司翊那孙子的脑袋砍下来下酒。”
长乐镇,颜铃儿快步来到长乐镇,先是去雇人的地方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确实有人找了十个做苦力的,只是那人付了定钱之后很快没了影,只看到是往西边去了。
颜铃儿一路往西,发现这附近都是院子,越走越冷清。
隐约能闻到熏香的味道,她顺着味道继续走着。
穿过一个巷子,味道越来越重。
“就是这厮在装神弄鬼,什么身体不适,全是他在搞鬼,你要是真把女儿交给他看病,肯定后悔一辈子。”
“不信我的话?你不信我周厉的话?你出去给我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周厉是神探,只要是我笃定的事情,玉皇大帝来了都翻不过来。”
远远就听到周厉在嚷嚷,他那嗓门就是在这嚷嚷声中练出来的。
颜铃儿走到一户高墙门前,发现木门开了一半,里面一位妇人正推着周厉往外走。
“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那个人是个骗子,他根本就不会看病,都是假的。”周厉急的直跺脚。
妇人和十五六岁的姑娘一起推着周厉,眼看就要推出
去了。
“周厉,你又在搞什么鬼?让你雇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颜铃儿的声音突然出现,把周厉吓了一大跳,他往后一看,果然是颜铃儿,他举起手来招呼着。
“快来快来,这里有个老混蛋,要欺负人家黄花闺女,偏偏这个夫人是个死脑筋,还说那人是出了名的驱邪高人,花了重金请来的,真是气死我了,哪有人花钱找人欺负自己女儿的。”
颜铃儿上前推开了另一扇门。
“姑娘,你别听他胡说,这人就是一个疯子,在说胡话呢。”妇人看到女子推开了门,立马说道。
“我劝你还是听他的话,虽然这人手不能抗,肩不能提,看着跟个废物一样,但是他心思细腻,能看出常人看不出的关键所在,你信了他的话也无损失,难道你女儿病重到多一刻便会死吗?”
妇人的脸又红又白,也不知这姑娘是在咒人还是在说实话。
“姑奶奶,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
“自己想去。”
颜铃儿走了进去,这边是后门,进去先是看到一处石墙,绕过石墙就是女子的闺房,里面隐约能听到女子呼喊的声音,离得远些是听不到的。
颜铃儿推窗跃入,一眼就看到一位三十上下郎中打扮的男子正把妙龄女子压在床上。
女子的外衣被撕扯了一般,看着好不可怜。
“谁?”
颜铃儿没说什么,大步走上前去,直接拎起男子的衣领,一甩手就把人从窗户丢了出去。
木窗户碎了个稀巴烂,男子倒在了妇人跟前。
“哎呦,疼死我了,这人是谁啊?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呀,我的后背啊,张夫人,你可给我做主啊,我正给你女儿治病呢,不知从哪来了一个女子,一下就给我丢出去了,这病到底是治还是不治啊?”
妇人看着疼的呀呀乱叫的郎中,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出去跟你娘说。”颜铃儿拽起床上的女子,把人拽到了门口。
女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有些茫然地看着外面的人。
“娘。”
“哎,这是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妇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让我脱衣服,我本来是要脱的,但是他嫌我脱的慢,非要帮我脱,我觉得不舒服便喊了几声,然后这人就来了。”
“我是在帮她治病,她的病在肚子上,不脱衣服我怎么看啊?”躺在地上的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