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皇帝清醒之后,高贵妃又假模假式的过来探望。
她哭着鼻子,抽抽泣泣地表明,“皇上,你能够没事,可真是太好了,臣妾看到你受伤,伤心不已,只想着皇上若是出事,臣妾和孩子可怎么办?”
“不过现在好了。”高贵妃娇弱无力的依靠在皇帝旁边,“皇上没事,臣妾也就放下心来。”
“爱妃无妨。”皇帝纵然咳嗽着,也不忘拍着高贵妃肩膀安抚。
陈瑶姬在底下看着高贵妃这副模样恶心,只忍着内心翻涌。
陈佩儿和她母亲的不要脸一派相传,小姑娘跟着上前,哇哇大哭起来,“父皇,看来母妃做的没错,这是老天爷都在保护你。”
皇帝敏锐的察觉话里有话,“你母妃做了什么?”
自从受伤之后,他一直处在昏迷的境地之中,所以对于外面的情况,他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高贵妃又开始佯装起来,她捏着帕子,顾自谦虚说,“这有什么的?皇上的身体能够好,臣妾做什么都行,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传?”
皇帝一皱眉,他急促道,“到底是何事?如此的遮遮掩掩,是真以为朕是小器不成?”
“皇上。”高贵妃拉着他的胳膊撒娇,“现在只要皇上身体恢复就好的呀!”
而底下的陈佩儿一瘪嘴,小嘴嘟嘟囔囔的说,“才不是的,母妃自从父皇受伤以来,便在祠堂之中长跪,直到父皇清醒才过来,父皇不如好好瞧一瞧,母妃的膝盖现在都受着伤了。”
皇帝的眼神一震,立刻便要帮高贵妃检查伤情,而这位也恰好的躲藏,她假装倒抽一口凉气,又倚仗着一副轻柔模样,茶里茶气的说,“臣妾受这点伤,和皇上怎么能比?若是能够让皇上清醒,就是取了臣妾这条命,臣妾也是无妨的呀。”
陈佩儿的眼中泪珠落下,“女儿以后也要学母妃,好好孝敬父皇。”
皇帝被这母女两个人演的戏弄得有些猝不及防,他心中确实感动不已,可却也觉得,这二人的表情着实太过突兀。
陈瑶姬一阵冷笑,反倒觉得有趣起来,她都要好好看一看,这母女两个人的戏,要演到什么时候?
内侍在旁看着,嘴角直抽,前面说要给皇帝抽心头血,这两个人是跑得最快的,现在人已经清醒,二人倒是着急忙慌的过来演戏了.......
他这时看了一眼陈瑶姬,他们的长公主,好像并不在乎。
不行,他总是要给陈瑶姬寻一些公平的,那可是心头血,开什么玩笑?
“皇上。”他紧接着上前,毕恭毕敬的说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确实上天庇佑,让您身体康健。”
“这是皇上,这次您之所以能够清醒,那都是因为长公主的原因呀。”
“哦?”皇帝立刻期待的看向陈瑶姬,他就知道,自家这个小公主,必定是要出一份力的。
陈瑶姬总是不想说,捂着胸膛咳嗽一声,可内侍没当回事,马不停蹄的便给陈瑶姬说词,“咱们长公主的心思,苍天可鉴,皇上您是不知道,公主这是取了心头血给您做药引,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休息过,一直陪伴在您左右呀!”
经过太监这个番说起,之前高贵妃母女两个人演的戏,现在顿时变得拙劣起来。
长跪青灯前又有何用?和心头血,那是全然无法比对的。
皇帝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伤心大过于震惊,他声音一颤,“当真是,心头血吗?你才这么点大,这太医怎么敢?”
他下意识的发火,“速度将能叫过来,敢伤害长公主的身体,这是在找死!”
陈瑶姬深知他们无辜,赶紧捂着疼痛的胸膛自前方而去,她为太医下跪,“父皇,请不要为难他们,这件事情本是皇儿自己选择,与他们无关。”
“瑶姬自始至终,都只想要父皇的身体好好的,别无所求。”
当听到陈瑶姬所说的话时,皇帝不由得老泪纵横,他从小骄纵不懂事的皇儿,既然愿意为他付出这么多。
他这多年所求,可算是能够实现。
高贵妃母女二人被推向一边,皇帝站起来想要扶起陈瑶姬。
陈瑶姬生怕他的伤口再度张开,迅速上前去搀扶,她一看到皇帝这副脸色苍白的模样,便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的情况。
思索之时,她眼角处又滑下一滴泪珠,“父皇。”
皇帝将自家的女娃娃搂在怀中,安抚着她,“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已经过去,父皇没有事,日后也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可是听见了。”
一想到陈瑶姬这么点大,便被取了心头血,皇帝的心,是一阵又一阵的疼。
陈瑶姬且是听着,乖乖巧巧的点头。
日后哪里会有这样的机会?她绝对不会让那群孽畜,靠近皇帝半分。
对面的父女二人情深意厚,高贵妃和陈佩儿二人站着,顿时显得无比的尴尬,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此时心中嫉妒丛生。
不久之后,高贵妃被皇帝请了出去,屋中只留下陈瑶姬。
而太监也过去相送,他阴阳怪气,“贵妃娘娘,有时候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说出来,那也是膈应的很,你说何必如此?”
高贵妃知道太监是在讽刺自己,可这不过是个没根的东西,也配与她说话。
高贵妃毫不客气地说,“公公,别忘记这是在皇宫,自己个儿做好决定,莫有一天牵扯到其中,自己都脱身不了呀。”
太监只撇了他们母女二人一眼,很快似笑非笑的离开。
他在宫中多年,见识过的争斗数不胜数,像高贵妃这种只能够看到眼前的人,是活不久的。
更不用说,陈佩儿身为公主,不上进,一门心思的算计别人,得罪的更是长公主,这只怕等到后时,连性命都要堪忧。
寝殿之中。
陈瑶姬给皇帝递茶,“父皇喝茶,暖暖身子。”
皇帝勉强喝了一口,问,“你刚才与父皇说,有事情要问,不知是什么?”
陈瑶姬的眼眸转了转,道,“父皇当时被人刺伤,女儿危急时刻,又怕那些杀手逃离,就将使臣全部关了起来,现在才来上报,父皇应该不会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