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棠利落地脱下一次性手套,又用湿巾纸反复擦了擦手。
“你慢慢吃,我先回公司。”
不等韩柠再说话,他人已经冷然离去。
陆怀夕打车走的,秦观棠追出来,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叉着腰在原地只想冒火。
——
陆怀夕回公司睡到下午三点,订了一份外卖。
吃到一半的时候,陆钰推门而入。
“明天有没有时间?”
“大概有。”
“一起去趟云阳。”
“……”
陆怀夕咀嚼食物的动作一滞,抬眼看他。
陆钰转而去到她的办公桌靠着,“有个金融峰会,陆总派我过去。”
“那就去嘛。”
“一个人孤单呀。”
陆怀夕无语轻笑。
将吃完的外卖收拾,陆钰很有眼力见,“我来。”
丢了垃圾,他又返回。
“不耽误你晚上盯盘,我开最好的酒店。”
“我需要跟陆总说一声。”
“不用,我跟他讲过了。”
“哈?”
陆钰这是先斩后奏。
陆怀夕一怔,笑着摇摇头。
隔天,秦观棠给陆怀夕打电话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去云阳的路上。
“出差。”
陆怀夕说完,想挂电话。
那端的秦观棠,倒是极有耐心,“哪里?”
陆怀夕眉间微蹙,“外地。”
没给对方再继续说话的机会,她率先挂断。
转头睨了一眼开车的陆钰,回眸闭眼。
谁知,他那手机在下一秒传来震动。
陆怀夕很敏感地偏脸望去,陆钰专注开车,半天没接,只等着那头自动挂了。
到地,陆钰没有食言,确实开的高端酒店。
陆怀夕先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
等着下午参加峰会。
陆钰给她送吃的,她刚睡醒,正在客厅沙发上发呆。
“三点开始,两点半就要进场。”
陆钰放下午餐,又拿出两张邀请函。
陆怀夕接走一张,“知道了。”
“那个……”
陆钰欲言又止。
陆怀夕清澈的眸子凝视,他忙心虚地转开视线,“我也回我房间吃饭。”
陆怀夕对于他突然奇怪的举动,并未多想。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开始化妆。
两点十分,出门。
陆钰等在大厅,一眼看到她出现,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
大红吊带长裙,外罩一件白纱披肩,散在双肩的头发,随着她迈步的动作,随风飘扬,露出两颗银色耳钻。精致的妆容,雪白的天鹅颈,让人很难不被吸引。
“走吧。”
近了,她道。
陆钰插在兜里的手抽出,快步跟在她身后。
到达会场,陆钰接走陆怀夕那张邀请函,一并交给工作人员。
两人进入,时间还早,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谈。
来参加的女士倒是很少,除了陆怀夕,还有一位,但是年纪看着很大。
对此,陆怀夕的出现,立马引起不少同行注目。
有人更是不顾陆钰在跟前,递上名片。
“这位小姐也是同行?”
陆怀夕颔首,从手包里取出自己的名片。
双方交换,她微笑介绍陆钰:“我们济明资本的二把手,陆钰。”
“陆总当真是年轻有为。”
男人再次递上名片,陆钰接过,绅士颔首,“过奖。”
陆怀夕眸光转开,不禁笑意加深。
秦观棠那个圈子里的富二代,大多看着纨绔桀骜,实则对待工作倒是规矩认真。
与男人稍作寒暄,正好到了峰会开始时间。
众人纷纷落座,陆怀夕一抬头看到从右边侧门被工作人员引着进来的秦观棠。
他一身黑色西装衬托出他优雅的贵气和凛冽的霸气。
径直到最前排的中间落座,同时彰显此次,主办方对他的重视。
陆怀夕半天收回视线,却不知道此刻的男人眼角划过幽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痕。
这场峰会,本是先邀请他的,被临时推掉,得知她来,他又重新联系。
结婚又如何,他管不住自己的心,不惜触碰道德那条底线。
“你是不是先前就知道秦观棠也会来?”
陆怀夕朝旁边还在低头看手机的陆钰,小声问。
正好主持人上台,陆钰收起手机,摇摇头。
陆怀夕不信。
目光再次落在第一排C位的男人,虽然只是后脑勺,她依然觉得这男人好像无形中在挑衅她似的。
秦氏集团涉猎广泛,但她没想到秦观棠对金融投资这一版块这么上心。
主持人不知说了什么,底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就见那个天生矜贵不凡的男人,迈着稳重的步伐上了台。
“大家好,我是秦观棠。感谢云阳一年一度的金融峰会邀请我来,……”
男人的嗓音从胸腔里轻震而出,语调慢条斯理。
他身上好像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不是那种盲目的自大,而是从小骨子里被养出来的那种养尊处优的优越感,还有天赋和实力自身带给他的底气。
台下,陆怀夕端庄坐着,目光清明地望着台上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只一眼,便被他的气势所吸引。
那宽厚有力的肩膀,好似能遮挡一切风浪。
两年多不见,他的眉眼似乎更深邃了,鼻梁高耸,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凉薄疏冷感。
简短的讲话,陆怀夕几乎没怎么听清,一门心思都在出神。
直至两个小时的峰会结束,有人拿了奖,其中包括秦观棠。
陆钰这次就是被他哥派来当陪跑的,他自己倒也因为能多结交行业人士而心满意足。
之后是宴会。
中途,陆怀夕去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碰上秦观棠。
他似乎在等她。
陆怀夕本不想搭话,想走旁边经过,反被他故意用身子挡住。
“秦总,让一让。”
秦观棠非但没有让道,反而面对她,捉住她的手腕,“戒指呢?”
是了,陆怀夕并未想到能碰上秦观棠,所以今天的手指空空如也。
“戒指不配衣服,放在酒店了。”
敷衍解释。
秦观棠盯了她良久,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腕,反而拽着她进了旁边的房间。
门合上反锁,陆怀夕慌了神。
她挣扎要逃,反被男人更大的力气压制在墙上,粗重且霸道的男性呼吸,让人脸红心跳。
“陆怀夕,两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胆小?”
这话一出,陆怀夕轻颤睫毛,缓缓抬眸。
一张俊脸近在咫尺,稍有不慎,便会亲上。
腾地,她的脸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