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堂的总堂,坐落在七等区内,上等区最核心的位置。
就是云茯刚入七等区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片和外头城镇的建筑颇为相似的区域。
与隔壁的贱民区,仅仅隔着一道石头垒起来的墙,墙里墙外,好似两个不同的世界。
一人高的墙设有一道光卡,平时,就是为了防止下等贱民区的那些人偷溜过来。
三生堂的成员,则是凭借胳膊上,烙下的忘川教的忘川花特殊标记进入。
玄机张怎么说也是个副堂主。
直接刷脸就行。
“玄机副堂主,听说矿区那群贱民发起了暴动,这会儿,情况如何了?是不是已经被二位副堂主解决了?”
这边的守卫,显然也已经得知了,矿区内传出来的消息。
只是他不知道,矿区早已变了天。
玄机张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复杂:“没错,是解决了,不过,是我们被人家给解决了!”
几个三生堂的守卫闻言,当场愣住。
“啊?”
脑瓜子反应慢,还没转过来,就被玄机张挥手一掌推开了。
“啊什么?从现在开始,铁矿区,不是,整个七等区,都要变天了。”
见那些守卫,还试图抽出刀剑抵抗。
玄机张好心劝诫:“不想死的,就把手里的兵器都丢了。”
云茯和戚寒洲他们,身后跟着的采石工们陆续赶来。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手里举着镐头、锄头等采石用的工具,吓得那几个守卫腿软的哆嗦着,丢了手里的刀剑。
云茯路过的时候,不爽地瞥了眼那道石头墙。
怎么瞧着,怎么不顺眼。
当下抬起腿,一脚蹬了过去。
众人就见面前的石头墙,轰地一声,坍塌了一大块。
云茯拆完了墙,淡定地转身,勾了下唇角:“都愣着干嘛,把这玩意儿拆了,看着碍眼。以后,七等区就是七等区,没有什么上等贵人区和下等贱民区之分。”
对于,一直被三生堂压迫奴役着的人来说,她的话,无疑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
“七爷,威武!”
“七爷,英明!”
“大家伙一起,拆了这破墙!”
……
玄机张也回头看了眼身后,也受到了感染,眼底浮动着异样的情绪。
——
但凡是七等区的人都知道。
三生堂的总堂,设有无数的机关阵法。
想要闯入,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这些阵法和机关都出自玄机张的手。
有玄机张带路,那些阵法和机关,对于云茯她们来说,形同虚设。
一行人,很快就穿过了几道设着机关阵法的大门和院落。
此刻。
总堂的一处院落里。
堂主夜叉,左手和右手,各搂着一个身着清凉的女人。
正卧在美人乡中,寻欢作乐。
腰带刚解开,好戏就被人给打断了。
“不好了,堂主不好了!矿区闹事的那一大群采石工们,??闯入了总堂,正在到处寻您的去向呢。”
“慌什么,这么多的机关阵法,还怕他们闯进来不成。”夜叉压根没把这事放在眼里,继续脱衣服。
前来汇报的守卫,低着头回话:“可是,带头的正是玄机副堂主,那些机关阵法就是他设下的。”
“什么?玄机张那条狗,这是要造反吗?”夜叉破口大骂,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可怖,“去,把他那个短命鬼师娘给我带过来,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我夜叉和三生堂的代价!”
夜叉能坐上三生堂的堂主,自然也有些脑子。
他知道,玄机张这些年,最在乎的是什么。
就是他那病秧子师娘。
所以,为了控制住玄机张为自己所用,夜叉一直把那女人留在三生堂的总堂。
表面是为了替那女人治病,实则,是拿她当操控玄机张的人质。
——
“师娘!夜叉,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了我师娘!”
玄机张领着人,穿过一个又一个,自己亲手设下的机关阵法,终于找到了夜叉所在的院落,却不想,面对的是这样的局面。
夜叉竟然挟持了师娘。
师娘身子弱,哪里经得住这般惊吓和折磨。
夜叉眼睛里闪射着凶光:“你背叛三生堂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你师娘的死活?”
“夜叉,算我求你了,先把我师娘她放下,她身子骨差,经不住你这么折腾。我这条命,你要便拿去。”玄机张见不得师娘在夜叉手底下,那痛苦的模样,态度放软,恳求道。
夜叉视线扫向他,表情恶劣地笑道:“放了她也行,你先跪下来,学声狗叫来听听。”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般屈辱的要求,按理说,即便是在这鬼荒大狱,也很少有人会立即答应下来。
可玄机张没有半点犹豫和思考的过程,直接软下了膝盖,扑通一声跪下了。
“汪汪汪!我求你!放了我师娘!”
“铭儿,你,别跪!快起来,起来啊!”元姗看着不远处跪下的身影,眼底充满了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么好的孩子,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夜叉的计划得逞,脸上浮出恶毒的狞笑:“哈哈哈,这狗叫太小声了,再大点声。”
玄机张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遵守约定。
“夜叉,我要你的命!”谁也没想到,被逼急了的玄机张会抬起手腕,朝着夜叉射出一支袖箭。
可偏偏,他的身手并不在夜叉之上。
夜叉反应极快,直接用手里禁锢着的人质防御,挡在了自己面前。
玄机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射出的那枚袖箭射中了自己的师娘。
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师娘!”
云茯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快要被他给蠢哭了。
这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扯着玄机张的后襟,把他往后一扯。
自己则是身形一晃,挪到了他的前面,步伐稳健地朝着夜叉走了过去。
夜叉继续拿玄机张的师娘做威胁。
云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道:“你的脑子是不是和你的头发一样稀少?她又不是我的师娘,你拿她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