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辰另起炉灶几乎是一天就完成的事。
办手续的事情找了熟人帮忙，第二天直接营业，连办公地点都没确定，就可以接活了！
姜恬都看傻眼了，顾聿辰这买卖，还真是无本的，只要顾聿辰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丁尚海眼看着自己吃不到的肉全进了顾聿辰的嘴里，有苦无处说。
毕竟那些主顾本来就是奔着顾聿辰来的，现在顾聿辰自己单干了，人家去找顾聿辰，他想挑毛病都没处挑。
现在的局面，怕不是顾聿辰早就有了二心？
竟是还坑了他一大笔补偿金啊！
可再气又能有什么办法？
顾聿辰没走，律所一半的收益都是顾聿辰创造的。
现在人家走了，自己只剩下一半的实力，和人家对着干？不太现实。
何况这事是他办的小肚鸡肠了，现在骂名已经有了……
顾聿辰这边生意风生水起，离开了老律所，新律所的工作量并没有消失多少。
以前自己好歹是合伙人，结果股金到手都不到十六万，活成了廉价劳动力的样子。
现在好了，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再招聘几个律师，就一切都稳妥了。
要说招聘，这事也简单，顾聿辰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主动来找。
顾聿辰的官司从无败绩，老律所的一些年轻律师不少都是崇拜顾聿辰才选择加入的。
现在偶像去哪，他们就去哪！跟着顾聿辰还怕没饭碗？
丁尚海一夜之间，起了满嘴的火泡。
生意走了，人才也走了。
现在律所剩下的就是几个资历老的律师，干几年人家可就退休了！
好好的大型律所，表面看起来像是自己把顾聿辰挤走了。
可实际上，自己倒像是被排挤出来的。
顾聿辰那摇身一变，好像接管了整个律所!
另一头，顾聿辰看人手越来越多。
姜恬觉得顾聿辰应该租间写字楼，不过顾聿辰摆摆手。
“现在还没开始赚钱呢，投入尽量减少。”
律师们有活就来家里找他，其他的时间就自由办公，在家躺着，都行。
姜恬不得不服，在吝啬这方面，自己还是不如顾聿辰，有钱是真省啊。
…………
天气越来越冷，姜恬特意走了一圈工厂的职工宿舍和家属楼。
供暖方面是厂子锅炉厂直接供，北方降温迅速，供暖之前也要进行设备检修，等十月中旬就要正式供暖了。
姜恬看着薯片的名头已经够大，不需要再靠广告维持知名度了，就重新换上了香林坊其他的产品。
一说到广告，她也不得不想到邱俊彦。
以前和电视台的业务都是邱俊彦去对接，之前因为邱俊彦和景雨的感情问题，电视台那边都是她在跑。
现在那二位也不知道如何了，她也想去问问邱俊彦，电视台的业务是不是能重新回到邱俊彦那。
邱俊彦已经好些日子没往电视台跑了，明明离得近了，景雨也一次没来厂子找过。
两个人都是那么的骄傲，如今全都打碎了牙往嘴里咽。
邱俊彦一听姜恬是问他和景雨的事，苦笑。
“电视台的工作我会去的。”邱俊彦觉得自己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姜恬摆手：“不用勉强，你要真做好了决定，一辈子不去见也没事。”
工作谁都能来，她也不想可以难为邱俊彦，现在就怕邱俊彦自己做不到那么的狠心。
邱俊彦表面看着没什么事，但是那眉头都快出川字纹了。
“电视台那我去吧。”姜恬前两次只顾着工作，倒也没能和景雨聊一聊。
这回到了电视台，姜恬在楼下大厅的圆桌等着。
景雨正往下来，到了一楼已经看到了姜恬了，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我哥可是为了你被人打断腿的，你现在拍拍屁股想走啊？”
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女孩指着景雨的鼻子骂景雨无情无义。
景雨脸色如常，直截了当的说：“我跟你哥面都没有见过，你哥断腿不断腿，和我有什么关系？”
之前邱俊彦打断腿的那人，就是她哥，今儿是特意来找麻烦的。
景雨看着对方还要闹，直接叫了保安。
“咱们等着瞧，惹了我们家，你以为你还能落下好吗？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把握，就别怪我们家下手狠！”
女孩的声音尖厉，弄得一楼不少人都看过来了。
景雨面无表情地看着保安把人“请出去”，最后慢慢走近，坐到了姜恬的对面。
刚才那一幕姜恬也都看到了，景雨直接说：“你来找我，是邱俊彦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姜恬一愣，摇头：“并没有。”
景雨直接起身，只说：“谈业务有专门的业务员。”竟是一句话也不想和姜恬说了。
现在一看到姜恬，就会想起邱俊彦，自己已经浑浑噩噩好些日子了，实在难熬。
姜恬无奈，把景雨硬拉回来坐下了。
“他虽然没有让我带话，但是我看得我出，他也不好受。”
“天天忙着工作，快把自己变成机器了，我这个当老板的甩手甩得都不好意思了。”
邱俊彦的状态的确说不出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疯批了！
这话景雨倒是感兴趣，明明就是放不下她，怎么还不赶紧来找她？
“你们俩个什么情况？你父母可是去厂子都闹过了的。”姜恬说道：“我是希望你们一对璧人能成眷属，但是看你们两人这样子，怎么看都是要扯呼了啊！”
你不找我，我不找你，还扯什么淡？
景雨低着头，难得看到冰山美人能露出娇羞。
“我有什么办法？我能做的都做了，父母是父母，我是我，他在意的太多，总想太多，我就算想，也走不到她身边去的。”
景雨有自知之明，自己现在这种情况，邱俊彦遇到的那些事情，应该都是无解。
姜恬觉得这两人的感情还真是要看邱俊彦了，明明景雨已经够积极了。
这时候旁边一桌坐了一堆人，姜恬一看，是几个熟人坐一块，写结婚请柬呢。
姜恬眼睛一转，过去打招呼，十分不好意思地要了一张空白的请柬回来了。
景雨疑惑：“干嘛？”
“助你一回，要是成功了，别忘了我的媒人红包啊！”姜恬比划了比划手里的请柬，计上心来。
回了厂子，姜恬直接去找邱俊彦，把手里的请柬往桌上一扔，说道：“真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啊！”
邱俊彦没明白什么意思，拿起请柬一看，景雨和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写在上面。
“人家要结婚了，她那未来婆家也真不是东西，天天去电视台闹，说他们家儿子瘸了，都怪景雨。景雨父母也不敢惹人家，只能把景雨推出去！”
姜恬说这话的时候，就看着邱俊彦，想看出邱俊彦有什么反应。
邱俊彦脸色不好，姜恬觉得有戏，就继续说：“景雨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去的时候，正看着对方的妹妹闹着，人都哭成泪人了，我估摸景雨嫁过去也没好日子。”
“你想啊，男方肯定把瘸腿的罪过算她头上，那心里肯定不好受，日后稍有不顺心，那肯定就把景雨当出气筒。”
“景雨那脾气，估计被打死了也不会开口说出来，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姜恬一通猛烈地输出，邱俊彦的脸成了紫色了。
“哎？干啥去啊？”姜恬看着邱俊彦要走，明知故问。
“跑个业务。”邱俊彦头也不回地走了，看得姜恬偷着乐。
请柬就是胡编乱造的，不过邱俊彦心里的感情是真的就行了。
姜恬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也准备回家了。
刚出厂门，一辆车停下来，车窗要下来，是乔欣悦。
下个月就是结婚的日子，乔欣悦这些日子就在买东西了。
“特意来找我的？”姜恬疑惑。
乔欣悦点头，招呼姜恬上车。
姜恬上了车，乔欣悦才说：“我妈非说大红被要手缝的才好，我想买现成的，我妈不干！”
当地的确是有这样的风俗，不过年轻人针线活好的也不多，这几年都是买的。
姜恬就说：“我也不会缝啊！”她结婚的大红被子是婆婆送的，不过还真是手缝手绣的。
乔欣悦头疼，就说：“你不会，你总能找到人的吧？我出钱出布料，只帮我出个手工就行了！”
她妈也找了一圈，奈何熟人里家里情况都复杂，不是离异就是丧偶的，她妈也不敢找人家給缝。
姜恬也是服了，不过结婚是终身大事，乔妈妈迷信点也是正常的。
姜恬提出来去找婆婆，乔欣悦开车直奔二老住处。
顾妈妈见了姜恬来，自然是开心的，听说乔欣悦想找人做大喜被，就拿了个号码出来。
“这老大姐四世同堂，就是收费不便宜。”顾妈妈说道：“不过结婚么，不能省的。”
乔欣悦觉得得救了，千恩万谢，赶紧去客厅找电话联系去了。
顾妈妈看向姜恬，就说：“聿辰自己开了律所，以后少不得你多帮衬的。”
“他做的很好了。”姜恬笑着说：“明天我们准备去县里看爷爷的。”
顾妈妈点头：“你们去，他一定高兴。”
一听说姜恬要去县里，顾妈妈赶紧去拿东西。
大箱小箱的，都是给老爷子的。
乔欣悦那边联系好了，回来又帮姜恬搬东西，等姜恬到家，天都黑了。
顾聿辰在厨房煮着过水面，听到姜恬在院里喊他，赶紧关了火出去了。
一箱一箱的东西搬下来，乔欣悦也得赶紧回去了。
姜恬说了下今儿的事，顾聿辰就说：“妈那好东西多，都是人家送的。”
顾爸顾妈那学生不少的，每年来看望的都不少，肯定不会空手来。
顾聿辰看着几箱东西，就说：“妈那应该还有，没事咱也多回去掏一掏。”
姜恬哭笑不得，顾聿辰对自家下手也是不留情啊。
第二天，小两口开车去了县里。
顾老爷子看着孙子孙媳，也是拿出好东西来。
“爷爷，别拿了，真拿不了这么多。”
姜恬知道老爷子肯定也好东西不少的，但是他们当小辈儿的也不能没皮没脸呢。
顾老爷子难得这么开心，就带着姜恬参观自己的画。
“小秀上学没来是吧？她之前可喜欢看我的画了！”顾老爷子说道。
姜秀懂事，以前也在老爷子这借住过几天的，嘴甜哄得老爷子眉开眼笑。
“过几天她就放假了，到时候我们还来”姜恬哄着老爷子。
本来气氛挺好的，却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萧云杉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姜恬皱眉，之前萧云杉是属意陆萱做儿媳的，如今陆家父女落得凄惨收场，这萧云杉还来干什么啊？
萧云杉明显对姜恬和顾聿辰在这里也是没有预料到的，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
顾老爷子却是脸色不好，直言让萧云杉离开。
萧云杉来都来了，自然不会这样离开的。
“爸，我知道你恨我，就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吧。”
顾老爷子冷着脸，只说：“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孩子也大了，你弥补也是该弥补孩子。”
儿子没了，媳妇想走，他这个做公公的也无话可说。
当年萧云杉做的那事，他原不原谅也没用，伤害的是顾聿辰。
萧云杉看向顾聿辰，顾聿辰只说：“不需要，如果是缺钱的话，我会按照标准给你生活费。”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会给。
姜恬坐在一边，一句话不说，做一个乖巧的“小媳妇”。
只是萧云杉看向姜恬的目光，依旧没什么好脸。
她之前给自己找的靠山是被姜恬弄没的！
哪怕姜恬比陆萱强百倍，在她眼里，也不是一个好媳妇。
姜恬可是对她大放厥词过的，这样的媳妇，哪个婆婆会喜欢？
当着顾老爷子的面，萧云杉非要留下吃饭。
为了不让老爷子跟着忧心，姜恬也没表现出什么厌恶来。
饭桌上，萧云杉点评着饭菜，这么不好吃，那么不清淡，不适合老人家吃。
做饭的姜恬也只当是刮大风，完全不往心里去。
萧云杉纯粹是想恶心姜恬啊，顾聿辰却是听不下去。
爱吃不吃！
姜恬看顾聿辰想要出声，拍了拍顾聿辰的手。
这种小事，她自己能摆平。
“是，这几个菜做的一般，和妈做的肯定差远了，妈还说他们老两口过几天也来，到时候让妈给爷爷下厨，我也能沾着爷爷的光，有口福呢！”
姜恬一番话，说的“妈”肯定不是萧云杉了。
萧云杉脸色一下子垮下来。
姜恬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