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娜吃了大亏,只敢家里猫着,不敢出门。
只要一出门,那些平时不会嚼舌根的人都会议论她两句,更别说那些长舌妇说得有多难听了。
一开始她只觉得自己清清白白,随便那些人说。
可是几天的时间,听多了心里也实在不好受啊!
“都是姜恬!”田丽娜歇斯底里叫着。
原本这一切都该是姜恬该承受的,要不是姜恬使坏,她也不用遭这份罪!
张媒婆看田丽娜这样子,实在恨铁不成钢!
“我给你说了一门亲,邻村一个种地的。”张媒婆冷声说道。
田丽娜一听,忙说:“我不嫁,我这长相身段,嫁给城里人都行,我凭啥嫁个农村穷小子?”
这要是摊上个上有公婆下有小姑子小叔子的,她还得伺候完这个伺候那个,她可不去!
张媒婆脸一黑:“现在由得你挑?你要没闹出这样的事,那什么样的好小伙子都随你挑!”
“哪怕你要嫁城里人我也能给你想出法子来,让你如了愿。”
“可现在你什么名声你不知道?有人敢娶你就不错了!”
清白这事你说清白就能清白吗?没人会信的!
她就是太知道清白名声对女人有多重要,才会在对付女人的时候,专攻她们的名节。
当初她让赵六去祸害姜恬的时候,没能得手。
可是她害的也不止一个两个,姜恬逃脱了,其他的可没逃脱。
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媒,可见的太多了。
田丽娜如今的境况是什么个下场,她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到。
“我不嫁!”田丽娜发着脾气。
张媒婆不再惯着田丽娜的脾气了,就因为她惯着,田丽娜才会这么无法无天。
惹了姜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和姜恬没完!”田丽娜咬着牙,这亏不能白吃!
…………
八月中旬的风已经夹带了一些凉爽。
一大早上,姜恬出门,准备去厂子转转。
厂子的设备已经有了着落,现在正在路上往回运输。
车子刚开出院子,胡同口就站着一个人。
车子靠近了那人也不躲一躲,姜恬仔细一看,是田丽娜。
“得,看来还是不知死活呀!”姜恬咋舌。
她对田丽娜可算是仁至义尽了,田丽娜包藏祸心要害她,她可还留给田丽娜一个完璧之身,这田丽娜何其幸运!
开门下车,姜恬看着挡道田丽娜,说道:“怎么着啊?嫌我对你太仁慈?过来求我蹂躏你?”
田丽娜看着姜恬,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姜恬,之前的事情算是我认栽,不过你也别想安生!”
“我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怕破罐子破摔!”
田丽娜打定了主意要继续报复姜恬,摊上这种事情别人可能真要一蹶不振。
可是她田丽娜可不是那么熊的!
姜恬坑了她的,她要让姜恬百倍偿还!
姜恬瞧着田丽娜说着豪言壮语,只觉得好笑。
“行啊,那我可得好好等着,你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光挡道不如个好狗,这没意思了啊!”
田丽娜眼睛眯着,啐了一口之后高傲地离开了。
姜恬的车从田丽娜身边过去,特意踩了两脚油门,留给田丽娜一片尾气。
“小贱人,我一定让你知道厉害!”
田丽娜指着车尾骂着,只是她这边一叫唤,惊动了胡同里乘凉的长舌妇们。
“真是不要脸,还敢出来嘚瑟呢!”
“还骂别人是小贱人,她自己是什么好货色啊?”
“五个老爷们伺候她一个哎,她那儿……没坏吧,啊哈哈哈!”
村里长舌妇向来荤素不忌,逮啥说啥。
纵然田丽娜脸皮厚,到底也是未经人事,被人这样说,也是受不了。
被这么糟践,田丽娜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把嘴闭上!胡说什么!”
大家看田丽娜急眼,也不给好脸色。
“我们也没指名道姓,你捡什么骂呢?咋就这么着急承认自己是破鞋啊?”
“本来就是嘛,敢做不敢承认,还好意思跟人家姜恬叫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张媒婆的名声就好不到哪里去,生个闺女也是个不要脸的。
“那天的样子可不少人看见了呢,就那李嫂子,现在还天天吵着眼睛疼呢!”
“可不是么,和那么多男人搞破鞋,现在装什么冰清玉洁呢!”
田丽娜被这帮人快要气死了,今儿说她坏话的她也都记下了,以后也和姜恬一样,全都要报复!
这时,刘长河和刘霜梅骑着自行车路过。
田丽娜一看刘霜梅,眼睛一立。
拦不住姜恬的四轮的,还拦不住刘霜梅的两轮吗?
刘霜梅的车把被田丽娜一把抓住,她整个人差点没闪出去。
“田丽娜,你干嘛你!”刘霜梅皱眉。
刘长河都骑出去五米了,见状赶紧下来。
田丽娜拉着刘霜梅,说道:“你不是不出门的吗?怎么出来了?不怕人家笑话你啊?”
她骂不过姜恬和那些长舌妇,拿刘霜梅这个受气包撒撒气还是可以的。
刘霜梅原本就记得之前田丽娜是怎么在她家门口欺负她的,此时心想这人是非跟她过不去还是怎么的?
刘长河急了,闺女好不容易迈出来了,田丽娜还来找茬,再把闺女那点勇气弄没了可咋办?
正当刘长河要出言怼田丽娜的时候,刘霜梅自己开了口了。
“你这样的都好意思出来,我凭啥不能出来!”
“我是离过婚,我是流产过,好歹我那是婚内的!”
“你一个没结婚的,和那么多男人乱搞,和你比,我可干净多了!”
刘霜梅也不是今天才出门的,她已经去厂子熟悉了几天了。
这几天该听到的闲言碎语也都听个够了,眼下哪里还把田丽娜那几句屁话放眼里!
田丽娜看原来的软柿子刘霜梅都敢跟自己这么说话了,心道世道可真是变了!
“我让你说!”田丽娜说不过人家,竟是要动手。
刘霜梅这回也不惯着,自行车一推,和田丽娜就打到一块去了。
乡亲们看田丽娜跟个疯狗似的,还敢欺负老实人,看不过去眼的大有人在。
当即上前去“拉架”,找机会不是抽田丽娜一巴掌,就是给田丽娜一脚。
若是平时,刘长河见到这种情况,肯定也是要上去把人拉开的。
然而此时的刘长河也只是动动嘴,嘴上说着让别打了,可没伸一下手。
当日田丽娜在他家门口叫嚣的时候,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快把刘霜梅糟践死了。
今儿也让田丽娜尝尝滋味儿,让她再敢欺负老实人!
刘霜梅打累了,终于撒了手往后退了退。
田丽娜吃了亏,衣服被撕扯得破了口子,裤子上还有鞋印。
脸上火辣辣的疼,头发都给薅得掉了不少。
“我和你拼了!”田丽娜想要捞回来,可是被长舌妇被拉着,愣是动弹不得。
刘霜梅打完了人,唠叨了便宜,也不恋战。
扶起自行车,蹬着就跑了。
刘长河冷笑一声,紧随其后。
“你们给我放开!”田丽娜把长舌妇都推一边去,可刘家妇女早都没影儿了,根本撵不上。
田丽娜憋憋屈屈,大骂长舌妇们多管闲事。
“你们有病是不是,拦着我干什么!你们欠不欠啊,闲着屁事没有,天天就知道嚼舌根子,贱死了!”
长舌妇被骂,哪能不回骂?
“好像你嚼的舌根子比我们少似的,以前你可比谁都能传闲话呢!”
“我们乐意说,那姜恬和刘霜梅给你留脸,轻易不动手,我们可不吃你这一套!”
他们这些娘们儿婆子嘴损是嘴损,他们也承认,可再不堪也比田丽娜那德行强!
田丽娜真是快被这些长舌妇气死了,今儿吃了大亏,打不过又骂不过,最后只能先回家了。
…………
被田丽娜下了“战书”的姜恬忙得很,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
工厂一切安稳,如今卤味熟食类的订单还在增长,姜恬接订单也是接到手软。
刘霜梅适应了几天以后,就要开始正式学配料了。
“姐,这配方可是命根子,如果外泄,分厂那么多人,怕是都要吃不上饭。”
“这上面的内容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你亲爹亲妈都不能说,明白吧?”
姜恬把配方交到刘霜梅手上,也得说明一下事情的严重性。
刘霜梅点头,姜恬也说了,这配方让她用脑子记住,之后就把纸烧了,总之一点外泄的可能都要杜绝。
如果再出问题,那肯定就是她的问题,所以她也格外慎重。
姜恬倒是对刘霜梅很有信心的。
刘霜梅的人品她放心,学东西又快,又肯下功夫,她只要好好培训一下,提升的空间也还会更大的。
中午,姜恬刚要给顾聿辰打电话约饭,顾聿辰的电话就先打来了。
顾聿辰要出差几天,特意打电话报备来的,下午就走,也来不及见面了。
姜恬叮嘱几句挂了电话,午饭直接去食堂解决。
好些日子没吃食堂了,刚一进去,姜恬就皱眉,听到了不好听的。
“那个刘霜梅怎么还来啊?以为干几天就受不了要走了呢!”
“你知道啥?人家靠的是姜恬,来了就是技术部的技术员,比咱们这流水线的工人可强多了,人家傻啊不来?”
“挣再多有啥用?还不是没有男人要!”
姜恬也是无语了,为什么评价一个女人,不多看看人家女性的优秀品质,非要用“男人要不要”作为标准?
“男人要”就那么重要?凭什么给他们话语权?
此时被议论的刘霜梅低着头默默吃饭,假装听不到这些闲言碎语。
刘长河气不过要去理论,也被刘霜梅拉住了,这是在厂子,闹大了不好。
姜恬看这情形,心情很是不爽。
看这大家吃着饭,抬高了嗓门喊了一句:“谁特么跟个苍蝇似的嗡嗡的在那喷粪呢!吃饭还堵不住嘴是不是?”
姜恬这么一喊,原本还嘈杂的食堂瞬间安静了。
这姜厂长今儿又发哪门子的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