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你平素让着点

莎兰看着那大眼姑娘,轻声说道:“你也很漂亮……宝石的话,我带了好多宝石来,送你一些。”

赵明月惊讶:“送我?”

“对,送给你。”莎兰点点头,既不好交谈联络感情,索性赵明月这般一提,莎兰直接站起身来,示意桑禾带人把礼物拿进来。

而后莎兰一一取了礼物,送给所有人。

茉兰不缺宝石,莎兰准备的礼物也多是宝石。

宝石也分成色好坏。

她给谢家人准备的自然都是上上成。

这样的宝石,在秦都基本不可能见到,就算是见得到,也要费巨资才能买的到。

莎兰这一出手,那么多亮闪闪的宝石,可叫大家都觉得有些晃眼了。

没有女子不喜欢这一类亮闪闪的金贵东西,连于氏这样不太喜欢妆点自己的都笑的合不拢嘴。

陈书兰和赵明月也一起与莎兰道了谢,又赠了回礼。

待到互赠礼物结束,莎兰问:“我想看看孩子。”

于氏笑道:“我也要去,正好带你一起吧。”

“……好吧。”

莎兰看了谢长清一眼,应下了于氏的邀请,随在她身边前往孩子所在的院子,陈书兰也跟在了一边。

赵明月也想跟上去,被谢长安拉住了,“你就别跑了,怀着身子安稳一点吧。”

赵明月撇嘴,“我是怀孕不是残废啊,多走几步路怎么了?”

“你安胎药没喝。”谢长安说起这个脸色难得严肃,“我早上在盆里看到药汁了,你又倒掉药。”

“……”

赵明月僵住,小心赔笑:“我、我喝了一点的,可是实在难喝,我只倒了一点点渣渣,就最后那一点。”

她说着还比了个小指尖,强调真的只倒了一点点。

谢长安神色不变,“一点也是倒,回去吧,重新喝一碗。”

“啊?”

赵明月哀叫一声,想求救,但发现这大厅之中没人能救她。

谢长渊笑意盈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谢长清一脸冷酷大约是没听到她和谢长安在说什么,转身往厅外去了。

至于那些奴仆自然更不可能救她。

她才怀孕不久,先前手痒动刀枪结果导致胎相不稳见了红,之后谢长安就十分紧张,请大夫来看过之后开了安胎药。

赵明月自小到大都养的很糙,生病受伤几乎不用药自己总能好了。

对那苦的要命的安胎药实在是敬谢不敏。

喝了几次之后受不了了。

可谢长安平素好说话,这时一点不好说话,每每盯住她。

这下又为喝药生气了。

赵明月跟在谢长安身边儿,轻轻摇着他的手低声说道:“长安长安,你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了……”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子,担心孩子,我当然不会那么任性啊,今天的药我真的有喝,我只倒掉了一点点。”

谢长安定住脚步:“真的?”

“真的!”赵明月猛点头,“那个药实在是太难喝了,我喝的想吐,咽不下去才倒掉。”

谢长安瞧了赵明月一会儿,声音变柔:“我给你买的蜜饯你定然又不知道拿来吃……下次在药里面放一些饴或者蜂蜜什么的。”

于氏一边和莎兰说着孩子的情况,一边带着她到了安顿孩子的院子里。

原本一开始是要带着孩子一起到门口去迎莎兰的。

只是这个时辰,两个孩子都在午睡。

莎兰认真听着于氏说的那些关于孩子的事情。

等到了房间内,看着那睡的很沉,乖乖巧巧的小孩子,莎兰心中激动,竟然愣愣地看着孩子定住了脚步。

两个孩子今日睡在一张大床上。

可莎兰

不单单只是因为发色。

于氏低声道:“按照平日午睡的情况来看,还要一会儿才能醒来,元宵非常乖,很好带,几乎不怎么哭闹。”

于氏见过很多很多小孩子,就没有一个像元宵这么乖的。

莎兰神色恍然地点了点头,上前去坐在床边,手指拨动孩子的小手。

小家伙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手一伸,抓住了莎兰那根手指。

莎兰想起那时候自己便总是勾着孩子的手指逗他,一时间激动的热泪盈眶。

在这秦都,她曾贪心地奢望过自己能与谢长清和孩子一直在一起。

也曾在回到海岛之后狠心地斩断一切,放弃一切。

到如今失而复得。

于氏轻叹了口气,示意乳母上前把小佳怡抱到另外一间房,把这里留给莎兰母子,而后和陈书兰到了院中来。

于氏感慨地说:“虽然不知道她和老二都闹了什么,但想着,以老二那种性情,两人定然吃了不少苦,如今便好好的吧。”

“孩子还是要和父母待在一起的。”

“是啊。”陈书兰点点头,深有感触。

这时谢长清也进到了院子里来。

于氏走上前去,严肃地说道:“这回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成了婚你就好好地过日子,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赶紧收拾的干干净净。”

谢长清点头:“我知道。”

于氏又说:“还有你那些臭脾气,改改吧,别谁都欠了你的样子,她比你小的多,你平素让着点。”

谢长清:“……”

没有让吗?

从开始到现在几乎一直在让,莎兰还恶劣的不得了,得寸进尺,连异术都隔三差五用在自己身上!

现在于氏这话说的,一直是他在欺负莎兰一样。

于氏皱眉:“听到没?”

“……”谢长清沉默了一会儿,认分地说:“我都明白。”

“那最好。”

于氏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真是叫人操碎了心,不过可算是定下了,哎。”

陈书兰低着头朝谢长清福了福身,赶紧跟上于氏,扶着她的手肘,为她宽心。

谢长清目送母亲离去,迈步到了门前,脚下一停。

房间里,莎兰俯下身子,脸颊轻轻贴着孩子的脸颊,眼底水光浮动,那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沾染了泪珠。

谢长清心里发涩。

怎么又哭了?

他觉得自己是见不得女人哭的,莎兰一哭他心里就像是被什么抓住了,呼吸都会十分压抑,心情烦闷。

以前她从来不哭。

如今她好像时不时会流泪。

尤其事关孩子,眼泪似乎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