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真可怜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阮柔不可置信地抬起眼，脸上的神情狰狞又可怖。
贱人!这个该死的贱人！
方才阮凝把手链踩在地上的行为已经在打她的脸了，没想到阮凝还打了她一巴掌。
这会儿，所有的理智都已经从阮柔的脸上消失不见。
阮柔想也不想地就要给阮凝一个巴掌。
可她的身体向来虚弱，哪里是阮凝的对手。
眼见着一巴掌快要落在阮凝的脸上，阮凝猛地攥住阮柔的头发，又结结实实地赏了阮柔一巴掌。
“啪”的一声，阮柔被这一巴掌打得昏头转向，耳边嗡嗡作响。她愣愣地跪坐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舌尖尝到了一股子血意，阮柔才反应过来。
她捂着嘴角，垂眸一看，满手的鲜血。
鲜红又刺目。
阮柔放在身侧的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她猛地抬起眼望着阮凝，眼里都是恨意。
“阮凝，你疯了吗？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疯了？”闻声，阮凝忍不住笑出了声：“没错，我是疯了！是被你们逼疯的！若若做了什么你这么容不下她，非要置她于死地？她好歹叫了你那么多天的妈妈。”
“阮凝，若若的去世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阮柔伸出指腹，摸了把唇边的血。
“证据？”阮凝的双目猩红一片，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恨意：“阮柔，多可笑，你问我要证据。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清清楚楚！现在沈臣不在这里，你还要装吗？”
听到沈臣这个名字，阮柔原本要起身的动作顿了顿：“你什么意思？”
彼此生活这么多年，不光是阮柔了解阮凝。阮凝也足够的了解阮柔。她知道，什么才能让阮柔失控。
“阮柔，这么多年，你在沈臣面前，装的还不够多吗？可是哪怕这样，沈臣不也没打算娶你吗？”
这句话，彻底地戳中了阮柔心底的隐痛。
她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成为沈夫人。
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可眼看着所有的一切，都要达成了，可却是因为阮凝的缘故，所以的一切都泡汤了。
这让她如何能够不恨！
“贱人，贱人！为什么若若那个小杂*种都死了，你怎么还不去死？你不是很爱她吗？”阮柔扶着一旁的石碑，站起来。
她看着阮凝站在若若坟墓前的背影，笑着说道：“阮凝，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为什么要对若若下手？不就是因为你吗？不管我对若若有多好，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阮凝的身体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了起来。
阮柔把阮凝的情绪变化都收入眼底，似乎还嫌这样不够。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状若癫狂：“姐姐，要不是你，若若怎么会死呢？你知道吗，那个小杂*种啊，被梅姨推下楼梯，浑身都是血。她口中一遍遍地叫着凝凝姐姐……真可怜。”
阮柔慢慢地走上前，看着阮凝的脸上都是痛苦之色。
她的眼底宛如淬了毒：“姐姐，你说若若该多疼？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没死，只是成了植物人。真不乖啊，若若。”
阮凝的脸色煞白，她闭了闭眼，问道：“所以说，是你，是你趁着我去照顾安安的时候害死了若若，对吗？”
阮柔突然不说话了，她扫了眼阮凝身前长长的台阶，眼底满是笑意。
良久，她才出声：“姐姐，真可惜，你啊，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小贱种是怎么死的！”
话落，阮柔放在身侧的手收紧，狠狠地推了一把阮凝。
阮柔本就存了要弄死阮凝的心思，这一下，用了全力。
谁成想，阮凝早就有防备，她的手甚至还没碰到阮凝就被阮凝躲开了，她反而因为用力过猛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眼看着马上就要脸朝地摔下台阶，阮柔面色一变，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脸。
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疼痛。
阮柔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头皮忽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
阮柔被阮凝直接拽着头发，直接拽着她就朝着若若的墓地而去。
头皮被拉扯得一阵巨痛，阮柔的面色狰狞又扭曲。
阮柔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阮凝竟是会这么对她！
她垂下眼，微弱的声音传来：“姐姐，我好疼。你放过我，我告诉你，是谁最后害死了若若好不好？”
阮凝却像是根本就没听见，她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朝前走去。
阮凝知道，如果沈臣在，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对阮柔下手。
所以她已经决定了，要亲手为若若报仇。
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她的命。
半托半拽中，阮柔被阮凝狠狠地丢到了若若的墓碑前，她一抬眼就能看到照片上的若若正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
餐厅人来人往，悦耳的钢琴声如流水般沁入人心，带来美好的体验。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消耗，可依旧没有看到阮凝的身影。
沈臣皱了皱眉，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可阮凝一直没过来，可方才她分明就说自己在路上。那不可能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阮凝还没过来。
不知怎的，沈臣的心里头有些不安。
他给阮凝发了好几条消息，又打了好几通电话。
可是这些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点回复。
正在这时，侍者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对着沈臣道：“沈总，您点的餐现在需要上吗？”
没人回应。
侍者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一旁空荡荡的位置，他面色不由得白了几分，意识到说错话了。
他连忙表达了歉意，很快离开了餐桌前。
沈臣压根就没有理会侍者，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又给阮凝打了一个电话。
依旧是无人接通。
沈臣再也没了坐下去的心思，直接站起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侍者看到出来的沈臣，脸色更加难看：“沈总，您……”
沈臣面色冷凝，厉声道：“滚！”
侍者被吓得一哆嗦，眼睁睁地看着沈臣从他的面前离开。
沈臣给田永打了一个电话：“去找，阮凝现在在哪里？”
阮凝的下落，这个时间，他们两不应该在吃饭吗？
田永虽然愣了几秒，但还是很快就应了下来，连忙去查阮凝的踪迹。
上了车，沈臣刚发动车子。
忽然想起来之前为了确保阮凝的安危在她手机里装的定位系统，他连忙拿起来手机找了起来。
然而确定了阮凝的位置，他的眉头却不自觉拧了起来。
阮凝居然在若若的墓地？这么晚了她去那里做什么？
沈臣拧了拧眉，当下不再犹豫，驱车就朝着墓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