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呕出一口血
那一头。
沈臣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怕打扰到他和阮凝的相处。只要是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沈臣就很少看手机。
他不知道因着阮凝的一组照片，已经在A市掀起了一场惊人的风暴。
小道上，阮凝走了没几步路，就不走了。
“怎么了，累了吗？”沈臣伸出手，给阮凝把汗湿的发，给别到了耳后。
出了点儿汗，阮凝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晕。她站在原地，也不说话，就晃了晃脚，直勾勾地盯着沈臣看。
沈臣垂下眼，发现是今早给阮凝换的鞋子太大了。阮凝的脚后跟露在外头，沾了些许的泥。
他蹲下身，握住阮凝的脚踝，拿了湿巾给阮凝擦干净，再给她重新把鞋子穿上去。
沈臣有很严重的洁癖，可洁癖却像是对阮凝免疫一样。
他擦干净了阮凝的脚踝，正想要起身，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
沈臣一时不察，被裴启一拳头，砸到了小腹。他闷哼了一声，不住地后退。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到底要把阮凝折磨成什么样，你才甘心！”
裴启猩红着眼，紧紧地攥着沈臣的衣领，迫使沈臣低下头。想也没想地，又捏紧拳头，朝着沈臣的脸上砸去。
他砸的又狠又凶。
每一拳，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裴启的脑海里头一片空白，只知道挥拳，不停地挥拳。
只要想到阮凝这副样子，裴启的心里头就再也没有了理智可言。
他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姑娘，因为一个男人，变成了现在这样，他怎么能够不恨。
等沈臣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掌，本就受了伤，到现在都没有愈合。
现在的他，完全不是裴启的对手。又是一拳头砸下来，沈臣两手撑着地面，才不至于踉跄地倒下。
他包扎好的伤口，又一次裂开了。鲜红的血从白色的纱布里头渗透出来。
喉间一股子血味，沈臣抹了抹嘴角。垂眼一看，掌心里头全是刺目的血。
沈臣轻咳了一声，下意识地转身去看站在一旁的阮凝。
阮凝木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儿反应。
沈臣心里头泛起了些许的苦涩，转念一想，阮凝没有反应，也挺好的，起码阮凝并不知道现在的一切意味着什么。起码她还好好地待在那里，不会哭。
安静的花园里头，只有拳头砸到身体上，发出的闷哼声响。
一股子血气传来。
阮凝转过头，入目的是遍地的血色。她直愣愣地盯着看，脑海里头有什么画面浮现出来，和眼前的场景重合在了一起。
她的眼睫颤抖了一下，原本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脸，也变得惨白一片。
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阮凝已经冲上了前。她用手指抠，用牙齿咬，用尽全部的方法想要阻止裴启伤害沈臣。
从她的双眼通红，满脸都是泪，可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从喉中发出破碎的哭嚎声。
在阮凝朝着这边冲过来的时候，裴启的身体就僵直在了那里。他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任由阮凝动作。
明明阮凝的抓挠对于他来说，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伤害，依旧让裴启从心里头泛起了痛意。他站在原地，没有躲。
沈臣趁着裴启没有反应时，用尽全身力气，把裴启给掀翻在地。他把裴启按在地上，出手狠戾，拳头落在了裴启的身上。而裴启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阮凝，根本就没有反抗。
耳边的呜咽声更大了几分，被风吹到了沈臣的耳边。
沈臣停下了动作，摇摇晃晃地走到阮凝的身边：“凝凝，别怕。”
他轻咳了一声，手掌捂着自己的唇，不让阮凝看到他手掌上的血。
望着地上的一地血色，阮凝整个人都在不住地颤抖。她的手指插*入自己的发丝中，抱着自己的头，失声痛哭起来。下一秒，她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画面，惊恐地睁大了眼。
“不要！裴启，快躲开！”
安静的花园里头，只有阮凝沙哑的啜泣声。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僵住了。
沈臣停下了脚步，他直愣愣地朝着那头看去。明明他受伤的是小腹，可是他却觉得心口那么疼。疼得他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是煞白一片。
为什么，哪怕阮凝疯了，她还记得裴启。
裴启放在身侧的手颤抖了一下，他转过身，望着阮凝。声音都在发颤：“凝凝，你是不是想起我了？”
阮凝没有出声，她陷入了一场血腥的画面之中，根本就挣脱不开。
她看不清楚那两个人模样，只看到了两个人浑身都是血，其中一个人还在不住地挥拳。
阮凝浑身都控制不住地发抖，额角满是汗。她的眼眶通红，热泪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
“凝凝，凝凝，你这是怎么了？”裴启慌了神。
阮凝的唇张了张，只能从喉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裴启压下眼底泛起的泪意，把阮凝抱在怀里，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哄道：“凝凝，别怕，我带你去找医生。很快,很快你就会没事的……”
最后一声，他像是在安慰阮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要动她，她是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沈臣已经走到了两人的面前。他死死地攥住了阮凝的手腕，眉眼间是骇人的戾色。
“滚开！沈臣你睁大眼睛看看，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裴启怒道。
怀里头的女人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一个方向。她的眸子漂亮，眼底却没有任何的神采。
裴启的心中，升腾起一股子巨大的恐慌来。
他的双目通红一片，忍不住落下泪来。见沈臣还攥着阮凝的手腕不松手，他脑海里头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裴启猛地出手，又是一拳头砸在沈臣的小腹上。他全然失去了理智，只是近乎机械化地重复着一个动作。
沈臣生生地呕出一口血来，可是紧攥着阮凝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裴启轻呵了一声，他抬脚，一脚踹向沈臣的胸膛，狠狠地碾上。
把他踢到一边，怒道：“滚！”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沈臣硬撑着身体站起来，他摸索着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