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你不是最清楚吗？
“沈先生，你口中的一点儿惩罚，难不成就是阮小姐身上数不尽的伤口吗？阮小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条牲口，可以任你打骂！”想到阮凝浑身的伤口，医生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沈臣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看着沈臣这副样子，医生却是半点都没有同情的意思。他看向沈臣，眼底带着些许的嫌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到一个月前阮小姐刚出院。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她又变成了这副样子。”
—沈臣，我在你眼里，算是人吗？算是活生生的人吗？
阮凝的质问声又一次在沈臣的脑海里头响起来，沈臣抿紧了唇，不由得往下说道：“我不知道她会变成这样。如果早知道，我就会……”
医生在医院里头听多了这些话，那些家暴女人的渣男，也都是这么说的。可是每次说完以后没多久，这样的事情又会继续发生。
他眉头紧皱，打断沈臣没说完的话：“沈先生，你现在是后悔了吗？”
后悔吗……沈臣的唇角动了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医生对沈臣的回答，本来也就没抱什么指望。见沈臣半天都说不出字，更是拧紧了眉头。他对照了阮凝过往的病历单，再结合阮凝现在的情况，给阮凝开了一个单子，让沈臣去拿药。
“阮小姐现在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一切都得等阮小姐醒来以后才会有定论。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接下去，一定不能再刺激到她。”
医生把单子递给沈臣，又瞥了眼他，特意提醒道：“你尽量不要接近她，避免她受到更大的刺激，最好找别人陪护。”
沈臣的心口颤了一下，手上拿着的单子被他给捏皱了。他知道医生说的是实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拿了单子，就快步离开。
医生看了眼沈臣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厅里头没几个人，沈臣取了药，不敢有丝毫的耽误，就回到了病房。
他在门边迟疑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了门。
沈臣朝着床边看去，阮凝躺在病床上，紧紧地闭着眼，已经睡了过去。
见状，沈臣松了一口气。他把取来的药放到了床头柜上，沉声问道：“这段时间，她有什么异样吗？”
护士低头查看了一下药物，头也没抬一下，淡淡回道：“病人在你走以后，就被我哄睡了，中途再也没有醒来过。”
“她大概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沈臣俯下身，朝着床边看去。当视线落到阮凝脸颊上的白纱布时，顿住了。
阮凝的脸颊被白色纱布给裹紧，隐约可以看到里头的血痕。
沈臣的眼底闪过些许的心疼，他的手指捏紧又松开，迟疑了很久，才挣扎着去碰阮凝的脸。
“你又要对她做什么？！”护士放下手里头的药，皱了皱眉。脸上带着些许的警惕之色，似乎是担心沈臣会对阮凝做出什么事来。
听到这个又字，沈臣的唇角动了动，想要反驳，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收回了手，颓然地放在自己身侧：“我只是想要看看她的伤口怎么样了。”
护士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她的伤口怎么样，沈先生你难道不是最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