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对峙
“阮凝，你要对小柔做什么？”
话落，阮凝抬起眼，看着面前的两人。
男人高大英俊，女人柔弱娇小，沈臣紧紧地护在阮柔的身前，阮柔则是依偎在沈臣的怀里。两个人看起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曾经的她，到底是有多么自不量力，才会掺和到他们之中。
阮凝的视线在他们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她扯了扯唇，笑了：“沈臣，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现在你护在阮柔的面前，我又能对阮柔做些什么？
沈臣一愣，僵在原地。他瞥了眼阮凝，一言不发。
阮柔没想到阮凝会是这样冷静的样子，而沈臣竟然到了现在，依旧什么都没对阮凝做。阮柔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明明沈臣亲眼目睹了一切。
她下了这样一招险棋，却是依旧没对阮凝造成什么影响。甚至因为这一出，她被摘除了子*宫，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这让阮柔怎么能够甘心！
“姐姐，是我让你过来的，和臣哥没关系。”阮柔的唇动了动，眼睫微颤。
阮凝的视线扫向阮柔，脸上的情绪很淡。
看到阮凝这副淡然的样子，阮柔的心里更恨，她咬了咬唇，眼眶红了：“姐姐，我知道你陪在臣哥身边这么多年，我和臣哥只是因为一次意外才走到一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抢走你什么东西，只是想要孩子健健康康地长大。可是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阮柔缩在沈臣的怀里，哭的浑身颤抖。她的头发凌乱，满脸都是泪痕，哭的喘不过气来。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沈臣的衣服袖口，指尖颤抖得厉害。
沈臣轻抚了一下阮柔的后背，轻声哄道：“小柔，乖，别哭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身体。”
阮柔没有出声，只是靠着沈臣，满脸都是泪。
看着阮柔这副样子，沈臣更是心疼不已。他抬眼看向阮凝，声音冰冷：“阮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阮凝也想不明白，阮柔肚子里的孩子，好歹是沈臣的第一个孩子。作为孩子的亲生母亲，沈家定然不会亏待她。可偏偏为了诬陷她，阮柔竟是连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明白，此时说再多，都没有任何的意义，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她。
阮凝抬眸，对上沈臣的视线，淡淡道：“我现在还有说什么的必要吗？我说再多，也不会有人相信我。”
“那你就是承认了，承认了你把小柔给推下了楼梯，害她没了孩子。”提到阮柔失去的那个孩子，沈臣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色。他定定地看着阮凝，神色更是冰冷。
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可是阮凝这一推，阮柔甚至连生孩子的资格都失去了。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依旧让阮凝觉得有些想笑。在这寂静的病房里头，她终于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她哈哈大笑，她笑得满脸都是泪，笑得浑身都在颤抖，就像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疯了吗，阮凝。”沈臣眉头紧皱。
阮凝终于不笑了，她慢慢地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步步紧逼。她死死地盯着沈臣的脸，一字一句往下说：“沈臣，这件事，我承认还是不承认，有那么重要吗？你们所有人，都在心里给我定罪了不是吗？”
话落，阮凝的视线在病房里头转悠了一圈。对上阮蒙和江碧萍怨恨的神情，她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这一次，她的心里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阮凝扯了扯唇，迎上众人的视线，抛下一句话：“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个孩子，是因为阮柔自己没有的……”
“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阮柔不敢置信地看向阮凝，双眸睁大了几分。她不住地摇头，眼眶被哭得通红一片，满脸都是泪：“我没了孩子，以后甚至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我这次找你来，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变成了这样，还不够吗？”
“阮柔，我也想问你一句为什么？”阮凝定定地看着阮柔的脸，视线往下挪了一下，落在阮柔平坦的小腹上：“难道不是你自己故意松开了手，摔下了楼梯吗？！”
“姐姐，你……”阮柔哭得浑身都在颤抖，她咬着唇，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沈臣的怀里。
沈臣的太阳穴跳动得厉害，他看着阮凝的眼神更是透着一股子骇人的冷意。他轻拍了拍阮柔的背，等到她的身体慢慢停止了颤抖，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唇动了动：“阮凝，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我亲眼看到是你把小柔推下了楼梯，难不成亲眼所见，还有假的吗？！”
“如果我说你亲眼所见是假的，你信吗？”阮凝没有避开视线，迎上沈臣的眼。
“闭嘴！”
沈臣额角的太阳穴跳动得厉害，他的手指紧握成拳，他的面容阴鸷。蹭地一声，上前就给了阮凝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巨响，在安静的病房里头响了起来，格外的清晰。
他这一巴掌实在是太突然了，阮凝甚至都没来得及躲过去。这一巴掌，沈臣根本就没有留情。阮凝捂着脸，踉跄地朝后退去。
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出现了嗡嗡声响。有那么一瞬间，阮凝甚至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面前几个人的双唇在蠕动，似乎是在说话。
隔了几秒钟，阮凝才缓过来。她抬起眼，轻咳了一声。
“凝小姐，你的脸！”田永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沈臣这一巴掌，恰好打在了阮凝受伤的这处侧脸。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裂开，她瓷白的脸上，都是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阮凝眼睫颤了一下，她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脸，却是只摸到了满手的血痕。
沈臣一愣，下意识地捏了捏手掌心，掌心里头似乎还残存着阮凝脸上的血，他的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阮凝。”
阮凝抬起眼，朝着这边看来，她眼底的神情很淡，里头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