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阮凝她还能好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阮凝她……还能好吗?

沈臣停下了脚步,放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凝凝,我不过去,你别动,你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下一秒,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沈臣目眦欲裂。只见阮凝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道划痕,血肉模糊。鲜红的血,顺着阮凝的手腕往下流,滴落在干净的地面上。

她的后背抵着墙角,浑身不断地颤抖着。满脸都是泪,她的眼底带着明显的惊恐之色。口中一下又一下地发出尖锐的叫喊声,整个房间里头都是她凄厉的叫喊声。

“凝凝……”沈臣没忍住,叫了一声。

阮凝的眼神涣散,没有一点儿反应,她拿着刀,放在自己身前的位置,不住地乱晃着,宛如彻底地失了智。

眼见着阮凝手里头捏着的刀,差一点就要再一次碰到她自己的胳膊。沈臣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上前,想也没想地伸出手去。

——刺啦!

锋利的刀片在沈臣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沈臣从喉中发出一道痛苦的闷哼声。他眉头轻皱,手上的动作没停,紧紧地捏着阮凝的手腕,迫使她在疼痛中,松开了手。

咣当一声,水果刀砸落在地面上。

“啊啊!”伴随着阮凝凄厉的叫喊声,她的瞳孔放大了几分,眼底带着明显的恐惧。她扑上前,想去够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却被沈臣给搂着腰,紧紧地桎梏在怀里,怎么也够不到。

一滴一滴的泪水,从阮凝的眼角滚落下来。她的眼角,通红一片,她像是疯了一样,一下又一下撕扯着沈臣的肩膀。

下一秒,沈臣轻嘶了一口气,阮凝竟是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上他的肩头。她的力道很大,似要从沈臣的身上活生生撕扯下来一块肉。

沈臣眉头皱了一下,没有推开。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阮凝的肩膀,就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语气,低声说道:“凝凝乖,别怕。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房间里头的众人,在惊骇声中,总算是回过了神。等她们冲上前去,拉扯开两个人的时候,沈臣的肩膀上,已经血红一片了。上面还残留着一道清晰的牙齿印。

阮凝被两三个小护士给拉扯到一旁,口中发出模糊的字眼,根本就听不真切。

沈臣捂着肩膀,慌乱地抬眼看去,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声说道:“轻点儿,她怕疼,对她轻点儿。”

阮凝的眉眼苍白,干涸的嘴角上,都是鲜红的血。她咧着嘴在笑,笑的满脸都是泪。净白的脸,被血染红的嘴角。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这场景,实在是太渗人了。在短暂的沉静后,精神科医生终于反应过来了,沉声说道:“把她给绑在床上。”

小护士们,捏着阮凝的手腕,朝着床边走去。阮凝不断地挣扎着,从口中发出呼哧呼哧的叫喊声。她想用手去抓挠她们,可是手都被她们给抓住了。原本被她抱在怀里的那团衣服,也在她不断的挣扎中,掉落在地上。

“啊啊!”阮凝惊恐地睁大了眼,疯了一样地想要朝着地上冲过去。这两三个小护士,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差点就被她的力气给掀翻在地。紧紧地咬着牙,用尽浑身的力气,才没有被她给甩到一旁。

阮凝的额角青筋暴起,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扭曲,满脸都是泪。

沈臣猛地抬起眼,眼底泛着一层戾气:“你们要对她做什么!?松开她!”

这时候,去根本没有人理会沈臣。医生深吸了一口气,厉声说道:“把这团衣服还给她,把她给我绑在床上!”

其中一个小护士,当机立断地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俯下身,捡起了那团衣物,整理好,就塞到了阮凝的怀里。这几个动作,只在几秒内,就完成了。

原本还在不住挣扎的阮凝,抱紧了怀里头的那团衣物,没再挣扎。脸上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小护士的动作没停,几个瞬息的功夫,阮凝就被五花大绑在了床上。

做完这些,众人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沈臣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厉声呵斥道:“松开她!”

医生回过头,眉头紧皱。说话的语气,半点都不客气:“沈先生,如果你想要阮小姐继续这样下去,你可以阻止。”

沈臣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颓废地收回了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治疗,不是可以用别的方法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她绑起来!”

医生看了眼阮凝,眼底闪过一丝怜悯之色:“沈先生,阮小姐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她对自己的认知都是错误的,现在在她的眼里,这团衣物,就是她的亲生孩子。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她甚至会不惜伤害自己。想必方才,你已经切实感受到了。”

沈臣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彻底的褪去,只剩下一片渗人的惨白。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床上的阮凝,脑海里头浮现的是她刚才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出手及时,那把水果刀,恐怕捅到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阮凝。沈臣不敢继续想下去,光是想到那样一种可能,都让他承受不住。

心脏一下又一下的疼,放在身侧的手指收紧,泛着用力的白。

沈臣控制不住地朝着阮凝看去,她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已经不再挣扎了。她的眼底黑漆漆的,神情是麻木又茫然的。哪怕如此,她的怀里头依旧紧紧地抱着那团衣物。视线偶尔落到那团衣服上时,是带着笑的。

如此的满足。

可是阮凝却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早就已经没有了,是被他给活生生地害死的。

他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沈臣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心里头升腾了起来,他不忍地别开了眼。心里头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有冷风吹进来,刺骨的凉。

哪怕过去了这么久,鼻息之间,依旧能够闻得到那股子血色。

沈臣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心。好像不管他怎么洗,这血气,永远都不会褪去。

他闭了闭眼,压在眼底的痛意。沉声问道:“阮凝她……还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