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他快被打死了
“裴启,快躲开!”阮凝睁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沈臣捏着拳头,朝着裴启的眼睛上砸。
四周一片抽气声。
已经有围观群众,不忍地闭上了眼。
在电光火石之间,裴启右腿发力,猛地踹向沈臣的下*腹,侧了侧头。这拳头,就这么擦着他的眼睛而过。
阮凝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
要是裴启反应再慢一点,那他的眼睛……阮凝完全不敢继续想下去。
望着场上众人的反应,沈臣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视线落在了阮凝的身上,女人的眼底,还带着几分没有褪去的恐惧。她的面色惨白,眼眶的一圈都红了,像是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她在为了谁紧张,为了谁哭?裴启?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沈臣的心头,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痛。不是很疼,却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忽略掉这样的疼痛。
“阮凝,你这是心疼他了?”
看着沈臣唇角的笑容,阮凝觉得不寒而栗。
她再也没有办法把眼前的男人同过去救了她的小男孩联系起来,不敢相信这是她追逐了十多年的男人……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个疯子……
沈臣看着阮凝避开的眼,瞳孔轻微地收缩了一下,唇角的笑容更是扩大了几分。他按了按自己受伤的小腹,慢吞吞地站起来。猛地出脚,踹向裴启的小腹。
裴启方才为了护着阮凝,受了很重的伤,后背早就开始出血了。这一下,他没躲开,直接被踹得后背砸在了地上,发出咣当的巨响。他裴启手掌撑着地面,老半天都起不来。
沈臣勾了勾唇,他步步逼近,对着裴启又是一脚。一下又一下,皮鞋用力踹向裴启的小腹。
走廊上一片寂静,有的只是皮鞋同小腹产生的撞击声,一声又一声。
裴启脸上更是半点儿血色也没有了,可他死死地咬着牙,半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天哪!”
人群中,有人捂着嘴,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样下去,这个人,会不会被活活打死啊!”
阮凝终于忍不住冲到了沈臣的旁边:“够了,沈臣,快停下来!”
“够了?”沈臣侧了侧头,眉头微挑。他微微躬下身,在阮凝的耳边低低说道:“阮凝,你猜猜看……我今天能不能弄死裴启呢?”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阮凝的耳边,她的身体一僵。听完沈臣说的话,阮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沈臣,放过裴启,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没事。”裴启喉间都是血气,他咬紧牙关。冲着阮凝笑了笑,眼神安抚。
“没事?”沈臣点了点头,他步步上前,猛地掐向裴启的脖子。
回头,对着阮凝勾了勾唇角:“阮凝,你说,他会是怎么死呢?被我踹死?还是被我掐死?”
男人的眼角猩红一片,衬着那张冷白的面皮,更像是一个披了人皮的疯子。
“松手!快松手!”阮凝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阮凝快步上前,拼命地拍打着沈臣的手,一下又一下。她用指甲抠,用牙咬,用尽一切办法,可是却没有一点儿用处。
望着这样的阮凝,裴启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企图踹向沈臣。却被沈臣提前注意到了,拦了下来。
沈臣冷着脸,沉声道:“裴启,倒是我小看你了。我倒是不知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力气。”
说着,沈臣对着裴启身上同样的位置踹出去一脚。同时,掐着裴启脖子的手不住地收紧。
裴启的脸上是不正常的青紫色,他眉心微拧,唇角更是半点儿血色都没有。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了。
“沈臣,快停下来。”阮凝一眨不眨地看着裴启,下一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出声说道:“你不能够伤害裴启,他是裴家未来的当家人!”
沈臣哼笑了一声:“谁会知道是我做的呢?无非,就是死一个当家人罢了。我沈臣,会怕吗?”
望着裴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阮凝不住地说道:“沈臣,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现在就和你回去,你放过裴启可以吗?”
“放过?”沈臣挑了挑眉,笑了一下:“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看着阮凝为了另一个男人卑微求情的样子,沈臣觉得心里头不是很舒服。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阮凝,一字一句地往下说道:“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过裴启。”
几乎是沈臣话落的瞬间,阮凝就笔直地跪了下来。她仰头,望着沈臣:“沈臣,求求你,放过裴启。”
女人的眼眶发红,她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阮凝下跪了……为了别的男人……这太荒谬了……
沈臣唇角的笑,彻底消失不见。
他的心脏抽痛了一下,比方才更痛。
沈臣无意识地松开了手,他攥紧自己的西装外套,似乎只要这样,疼痛就能够稍微减弱一点。
与其同时,走廊上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个保安打扮的男人冲了过来,把地上的裴启给扶了起来。
沈臣的视线无意识地去寻找阮凝的踪影,却发现,她早就站在裴启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安静又温顺。
“臣哥,臣哥,你这是怎么了?”
在不远处病房里听到动静的阮柔,冲到了沈臣的面前。她望着男人此时的样子,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男人的发丝凌乱地压在额际,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唇边都破了一块大口子。脸上甚至还有女人的指甲印,似乎是什么的抓痕。
阮柔认识沈臣多年,很少会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更别说是他为了一个女人,全然失去了理智,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所,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恐怕会连沈家的股票都要震动。沈臣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除非是他已然没有理智可言。
阮凝,又是阮凝……
阮柔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头的恨意,更是加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