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连忙摆了摆手:“我不抽烟,学长你知道的。”
温司晨顿了顿,随后轻轻一笑:“你真是多长时间都这幅样子。”
钟林呵呵笑道:“我这人一直都这么没趣。”
温司晨却叹了口气:“你要是真无趣,孔然也不会看上你了。”
钟林没想到他说得那么直白,有些羞涩道:“我也不知道学妹看上我哪儿了,我觉得我就是运气好。”
“你运气确实好。”
只不过不是因为他能得到孔然的青睐。
而是他从出生的那一步,就注定享有了他温司晨这辈子不可能享有的资格。
“你现在怎么想的?还讨厌她吗?”温司晨开口问。
钟林不太好意思地摇摇头,随后道:“我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和学妹表白。”
温司晨一口烟呛到嗓子,当即咳嗽起来。
钟林没想到一句话作用这么大,连忙不好意思道:“学长你没事吧?”
温司晨摆摆手,半晌才缓过来,长出了口气:“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说你对她没有感觉?”
钟林挠挠头:“这个主要是因为我之前误会学妹了,她其实人挺好的,不矫情,不做作,她……其实是个特别真实可爱的姑娘……”
看着他
说着说着眼底带上的欣赏和喜爱,温司晨沉默下来。
也对,任谁和那丫头待时间长了,会不喜欢她呢?
他于是勾唇笑笑道:“既然决定了,就好好珍惜,以后……”
他低下头,将烟掐灭,声音几不可闻道:“好好对她。”
钟林认真点头:“放心,我会的!”
温司晨“嗯”了一声:“其实人无完人,你现在喜欢她的大.大咧咧,可能以后也会为她这幅模样头疼,她这个人,东西从来不知道好好放,丢三落四是常态,有时候她的情绪也不会那么敏感,你高兴不高兴,都得和她说,她才能意识到,她平常喜欢吃凉的,但肠胃其实没那么好,这方面你以后得多管着她点,不能随着她的性子来……”
温司晨一句句交代,旁边的钟林直到温司晨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东西,才堪堪开口道:“学长,看来你和学妹的关系真的很好。”
温司晨顿了顿,半晌笑了笑:“是啊,毕竟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嘛。”
一句话,将他这些年的隐秘心思隐藏了个干干净净。
钟林认真看着他道:“学长,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对学妹的,我也……”
他攥了攥拳头,有些不好意思
,却还是很真挚道:“我也很珍惜她。”
温司晨看着他清澈的双眼,听着他认真到几乎坚决的话,心底有一瞬间突然就释然了。
他这次的微笑带了几分真心,点点头道:“行,我相信你。”
两个人在草坪上敞开了心思,聊了半天,发现时间不早后才起来准备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温司晨想到什么道:“最近M国的报导你看了么?”
说到这个钟林神色有些凝重,点点头道:“我看了,M国对国内的高分子原材料进口进行了限制,对这个领域的冲击还是挺大的。”
“你现在手里的项目也需要相关的材料吧?”
钟林点点头:“不过我们暂时的进货渠道都是从R国,还算稳定。”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
钟林“嗯”了一声:“学长放心。”
两个人回去后,孔然直接跑到钟林旁边:“你跑哪儿去了,我们一群人到处找你。”
钟林笑笑:“和学长去那边草坡上坐了坐。”
孔然狐疑看向温司晨:“你不会又给钟学长灌输你们资本家思想了吧?”
温司晨无语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孔然哼了哼:“谁让你见面就要
问项目问进度,这不就是无形传递资本家压榨劳动力的思想嘛。”
钟林笑着对她道:“没有,我们就是随便聊了点别的。”
他说完略有些忐忑问道:“学妹这周六有时间吗?”
周末在三天后,孔然不明所以道:“有时间呀,怎么了?”
钟林长出了一口气:“那好,等周六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嘿,就这事啊,这还不好说,用得着这么隆重嘛。”孔然笑嘻嘻道。
温司晨在一边听得分明,联想到钟林刚刚的话,知道他是想借机告白,敲了一下孔然的脑袋:“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温司晨你又打我头,打傻了你负责啊!”
温司晨确实想说我来负责,可他目光所至,却是钟林目光含笑的眼神。
他画风一转:“反正有你的钟学长负责,与我无关。”
说着他便忽视了孔然“温司晨你不是人”的嚎叫,转身自顾自进了房间。
……
接下来的几天,温司晨几乎没怎么回家,基本夜夜都泡在了公司里。
一方面是他的工作的确忙了起来,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有意想避开周六这天。
偏偏周六这天他工作的效率奇高,晚上不到九点
,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好了。
下意识摸出手机,他按了又开,开了又按。
最后还是一咬牙,点开了朋友圈。
果不其然,没两下他就刷到了孔然最新发的动态——
“突如其来的惊喜,从今天起,俺告别光棍大军啦!”
配图一共三张,一张是一个电脑屏幕,上面是一行用代码写出的跳动的心。
另外一张则是当初他陪孔然一起挑的飞机模型,不知道被钟林怎么改装,竟然能飞起来,并且还完成了它艰巨的使命——从飞机模型上放下来了一条横幅,上面是“然然,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第三张则是一张牵手照,孔然在上面写了一行小字:“ofurseyes!”
温司晨看着这三张照片,半晌轻笑一声。
这就是理工男的浪漫么?
不得不说,虽然有点老土,但确实也够真诚。
他突然有点理解,钟林吸引孔然的点是什么了。
钟林身上那股干净真挚,身处浮沉却不沾染铜臭气的气质,是他一辈子也不会有的。
十七岁之前他活得肆意,十七岁之后他一个人背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