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孔婉歌拉着他的手:“我刚刚真是被吓得思绪混乱了,走,我们回去说清楚……”
“先缓缓吧?”慕容霆叹了口气道:“我大姨母情绪正激动,现在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他叹了口气,给她慢慢解释:“我父母离开的时候我还小,对我的打击其实是暂时的,时间长伤口也就愈合了,如果说伤害最深的人,还是我大姨母。”
“我外公外婆离世得早,安家几乎是靠我大姨一手撑起来的,别人说长兄如父,我大姨母就是长姐如母,她辛苦拉扯着我其他几个姨母长大,对她们的感情不止于妹妹,更是自己半个女儿,所以我父母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
“这些年,她一直对准温家身上,表面上是看是恨,但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她承受不了我父母的离开,所以必须找一个发泄的对象。”
“后来得知害死他们的人不是温家,而是汤老大,她就一直在找汤老大的线索,只是越是如此,越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孔婉歌点点头,虽然心里头安定了不少,但在慕容霆面前,依旧免不了矫情一下:“阿霆,假设我的亲生父亲,就是汤老大,你该怎么办呢?”
慕容霆看懂了她眼底的情绪,将她抱进怀里:“就算是,又能怎么样,他是
他,你是你,他这辈子没养过你,你们甚至没见过一面,就因为他套上一个你父亲的名头,我就要和你从爱人变仇人?不可能,我不接受。”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波折才在一起,从我重新和你求婚的那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没有任何事可以再让我们分开。我说到做到。”慕容霆一字一顿道。
孔婉歌眼泪没忍住,滴了下来,没入他的衣服。
她低声道:“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就一个婉婉,不抓住了好好疼好好爱,难道要重新看着你被气走,我又变回孤家寡人一个吗,我才不傻。”
孔婉歌噗嗤一声笑出声:“你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这不叫油嘴滑舌,这叫情之所至。”慕容霆将她放出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难过了?”
孔婉歌点点头:“好多了。”
她说完想到什么,继续道:“你说,这件事如果真是有人捣鬼,会是谁干的?”
“能做出这件事的人,一定是极其了解当年的内情,也极其了解你我,甚至是安家。”慕容霆思忖道。
孔婉歌顺着他的思路道:“没错,只是他挑拨你我和安家之间的矛盾,又有什么好处呢?”
慕容霆道:“这件事如果坐实了,那你的父亲就当真是杀害我父母的凶
手,只要我们对立了,温家和慕容家的一些商业合作八成也要终止,还有温家和安家,以后的交往也定然会受到更多的影响……”
“这么说,对方是以小博大,在下一盘大棋?”孔婉歌皱起眉头:“会不会是温洛云干的,我们在京都宿敌并不多,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恨我们。还有,她自从离开温家,就突然销声匿迹了,兴许是躲在了暗处。”
慕容霆摸了摸她的头,眸光微暗:“你猜的不无道理,总之不是她就是那个汤老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去查。”
“泥沼里的臭虫而已,他们想藏,大不了就把泥潭的水抽干,阳光底下,看他还能藏到哪去。”
他说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担心,一切有我。”
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温度,孔婉歌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大年三十过后,所有人都处在懒洋洋的状态里。
影门给观,韩煦无奈只得带着一群人回了自己家。
沈离家里还有个老母亲,人在江城,过年是回老家陪母亲过的。
至于秦雷雷在一个黑衣女子来影门找过他之后,也神秘的消失了。
因此,平常热热闹闹的门里,一下子空了下来,
只剩下秦枫和周巧。
过年这件事不自觉就会让人想把平常所有的烦恼和压力抛开,开开心心肆无忌惮的玩乐几天。
影门后山,一大早周巧便拉着秦枫去了后山。
过年前买的鲜花装饰过了这些天都蔫吧了不少。
周巧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当即做主要把房间里的花都换一遍,然而鲜花店开门的少,她已经琢磨后山的几棵梅花树有一段时间了,干脆便带着秦枫让他帮忙摘几枝新鲜的下来回来做装饰。
此刻,她正指挥着秦枫爬树:“左边一点,左边那枝开得更好!”
“好啦好啦,可以啦!”
没一会儿,秦枫手里攥着几枝色泽鲜艳的红梅跳了下来,递给周巧:“够了吗?”
周巧笑着接过来:“够啦够啦!”
鲜艳的梅花又开得热烈的,有含苞待放的,看起来就很喜庆。
周巧拿在手里爱不释手,转头朝着秦枫道:“辛苦喽,门主大人!”
秦枫眉头微挑:“就这样?”
眼看着他一副等着她过去的模样,周巧哼了哼,还是凑过去亲了他脸颊一口,随后红着脸颊道:“这回行了?”
秦枫眉宇舒朗:“这还差不多。”
“哼,就会占我便宜。!”周巧瞪他。
秦枫勾了勾唇,揉揉她的脑袋:“行了,下山吧,太冷了
,一会儿再冻感冒。”
周巧抱着一大簇梅花,也无暇顾及太多,转头便蹦蹦跳跳往山下跑了。
秦枫看着她活力满满的背影,目光柔和而宠溺。
知足吗?
当然不。
他曾经也以为,他们能在一起他就会无比满足。
但真的在一起后,他却发现,人其实都是贪婪的动物。
他和她在一起后,就希望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
时刻都能看到她时,就像让她每天都能亲亲她。
而她亲了他一口,他就想亲十次回来;他想紧紧抱着他,让她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他……
然而这种念头他也不过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知道她生性开朗活泼爱自由,他必然不可能拘着她。
他和她的每分每秒都在克制,只怕自己的占有欲露得太多,会吓到她。
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被这曾经从未挂心过的情情爱爱所“折磨”,且甘之如饴。
嘴角扬起一抹无奈地笑,他叹了口气,朝着前方的周巧道:“看着脚下,慢点跑!”
他追上她后,干脆接过了她手里的大半梅枝,只剩下两枝留在她手里把玩。
周巧见山上还留着前几天下的雪,心血来潮又开始拍照。
拍着拍着,手机蓦然跳出一条通知。
她看到后,当即“呀”了一声,人不动了。